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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下,云海翻涌,英航bA1109航班如同一只银白色的巨鸟,在平流层中平稳地巡航,阳光从舷窗斜射而入,在头等舱里投下温暖的光斑。
在头等舱中间的3d和3F双人连座上,中森明菜靠着柔软的皮质座椅,头戴一副米白色的索尼mdR-7耳机,黑色的发丝有几缕贴在她的脸颊上。
上身一件米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简单的浅花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俨然一副邻家女孩的清新装扮。
这会闭着眼睛的她,长长的睫毛在光线下投出小小的阴影,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而她身旁的上原俊司则是坐姿端正,穿着浅灰色的亚麻衬衫,袖子整齐地卷至肘部,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正在翻阅着手中英文原版的《鲁滨逊漂流记》。
从东京成田机场出发,在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经停了一个半小时加油和更换机组,再横跨整个北美大陆和大西洋。
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即便是头等舱,这样的长途飞行依然令人疲惫,不过上原俊司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是眼角略带倦意。
许是遇到了乱流,机身轻微地颠簸了一下,让中森明菜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上原俊司轻声问道。
中森明菜眨了眨眼,摘下耳机,露出一抹略带迷糊的微笑:“我其实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听歌。”
她举起手中的walkman,“永酱(矢泽永吉)的新专辑,欧尼桑要听吗?”
上原俊司笑着摇摇头,将书签夹入书中,合上书本。
就在这时,机舱内响起了机长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机长广播。我们现在正在英格兰南部上空飞行,预计二十五分钟后抵达伦敦希思罗机场。目前伦敦当地时间为中午十二点十五分,地面温度摄氏23度,天气晴朗,能见度良好。请乘务员开始进行降落前的安全检查。感谢您选择英国航空,祝您在伦敦度过愉快时光。”
广播结束后,乘务员开始巡视客舱,提醒乘客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带。
“要到了呢。”
中森明菜望向窗外,云层开始变得稀薄,隐约能看到下方绿色的田野和蜿蜒的道路,“感觉好不真实,昨天下午还在东京...”
“时差的关系。”
上原俊司帮她检查安全带是否系好,“我们会在这里待到婚礼结束,大概四天左右,累吗?”
“有一点,但是很兴奋。”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梅斯桑的婚礼,还有...这是我第一次来英国呢。”
“梅斯与凯瑟琳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飞机开始下降,两人的耳膜感受到气压变化。
中森明菜嚼了片口香糖,又递了一片给上原俊司。
两人握着手,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清晰——整齐的田野,红色的屋顶,蜿蜒的河流,然后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群。
希思罗机场t3航站楼内,人流如织。
作为欧洲最繁忙的机场之一,这里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
上原俊司一手推着放着两个行李箱的行李车,另一只手自然地牵着中森明菜,随着人流朝出口走去。
他们的行李很简单:两个中等大小的路易威登硬壳行李箱,中森明菜还背着一个爱马仕的经典款birkin柏金包,里面装着护照、钱包和一些随身物品。
“欧尼桑,你看那边...”
中森明菜指向接机区一个举着牌子的身影轻声说道。
牌子上用优雅的花体英文写着:“Shunji Uehara & Akina Nakamori”。
举牌的人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身着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胸口别着的家族徽章闪烁着微光。
“塔克先生。”
上原俊司走上前,用流利的英语打招呼。
“威廉先生,欢迎您来到伦敦。”
塔克放下手中的接机牌,微微躬身,笑容真诚了几分,“还有中森小姐,欢迎您,旅途辛苦了。”
“您好,塔克先生。”
中森明菜用事先练习过的英语回应,发音虽然带着日语口音,但很清晰。
塔克接过上原俊司手中的行李车:“车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了,梅斯少爷和凯瑟琳小姐原本打算亲自来接,但今天上午有婚礼前的最后一场协调会,他们委托我向二位致歉。”
“没关系,婚礼前总是最忙的。”上原俊司表示了理解。
塔克引导着两人穿过航站楼,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始终保持领先半步的距离,既不会让客人跟不上,又不会让客人感到被引领的不适。
这种细节处的周到,是英式司机职业素养的体现。
机场的停车场内,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V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身线条优雅流畅,漆面光可鉴人,如同一位沉默而高贵的黑色绅士。车头的欢庆女神立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进气格栅如帕特农神庙般庄严。
塔克为两人打开后车门,等他们坐稳后,才轻轻关上。
车厢内部是深酒红色的真皮座椅,桃木饰板泛着温润的光泽,空调早已调至适宜的温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柠檬清新剂的味道。
“威廉先生,我们从机场到庄园大约需要四十分钟。”
塔克坐进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如果二位累了,车上有毯子和枕头。另外,冰箱里有矿泉水和香槟,请随意取用。”
“谢谢,塔克先生。”上原俊司说道。
劳斯莱斯缓缓驶出停车场,平稳地汇入机场高速的车流。
与东京拥挤喧嚣的街道不同,从希思罗机场机场出来后,m25高速公路上的交通显得通畅了许多,车辆保持着合理的间距,很少听到刺耳的鸣笛声。
中森明菜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离开机场区域后,景色逐渐变得开阔起来。
连绵的低矮丘陵上覆盖着深绿色的植被,偶尔能看到隐藏在密林中的尖顶或塔楼——那应该是某个私人庄园或古堡。
田野被树篱分割成整齐的几何图形,金黄色的麦田在夏日的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零零散散的绵羊像云朵般点缀在草地上,红色的电话亭和邮筒在乡间小路边静静伫立。
“欧尼桑,这里和想象中一样...”她轻声说,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就像电影里的画面。”
“萨里郡是伦敦的‘后花园’。”
上原俊司解释道,“很多贵族和富商都在这里拥有庄园,这里既能享受到乡村的宁静,又距离伦敦不远,交通也便利。”
“哦,原来如此,就像轻井泽一样。”中森明菜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大约半小时后,劳斯莱斯从A3高速公路驶出,拐入了吉尔福德附近的一条乡间小路,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庄园的入口。
入口处有两座哥特式的石质门楼,门楼上雕刻着复杂的纹章和花卉图案,虽然已无实际的防御功能,但依然气势恢宏。
门楼之间是巨大的黑色雕花铁门,门上的纹章与塔克胸前的徽章相同。
塔克按了按喇叭,随后铁门缓缓向内开启。
车子驶入后,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两旁是高大的山毛榉,树荫几乎完全遮蔽了道路,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漏下来。
“这条路大约有一英里长。”塔克介绍道,“是十九世纪末种植的,当时的老伯爵夫人特别喜欢法国凡尔赛宫的林荫道,所以仿照建造了这条。”
车子在林荫道上行驶了三四分钟,视野变得豁然开朗。
一片巨大的草坪在眼前展开,草坪的尽头是一座摄政时期风格的三层砖石主楼,建筑采用当地着名的巴盖特石建造,浅黄色的石材搭配白色的波特兰石装饰,对称而庄严。
高大的多格窗整齐排列,中央是带有古典柱式的门廊,三角楣饰上雕刻着音乐天使的图案。
草坪上,工人们正在搭建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帐篷顶部有金色的装饰,四周垂着深绿色的帷幔。几个园丁在修剪草坪边缘,还有人在布置花坛。虽然忙碌,但一切井然有序。
“那是婚礼用的帐篷。”塔克说,“可以容纳两百位客人,婚礼后天举行,所以今天还在做布置。”
等劳斯莱斯在主宅前的环形车道上停稳,早就接到门楼通知的庄园主人迎了上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上原俊司的好友梅斯·阿尔多菲,他穿着浅蓝色的牛津纺衬衫和卡其裤,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碧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紧随其后的是凯瑟琳·卡尔曼,她穿着简洁的白色连衣裙,外搭一件浅米色的针织开衫。深棕色的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
“威廉!”
梅斯张开双臂,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上原俊司下车,两人用力拥抱,互相拍了拍后背。
“梅斯。”上原俊司笑着取笑好友道,“你看起来精神十足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提前祝你新婚快乐了。”
“哈哈,谢谢!你们霓虹人就是客套的很。”
梅斯放开他,转向中森明菜,微微躬身,“Akina,好久不见,欢迎来到阿尔多菲家族乡村庄园做客,非常感谢你能来参加我和凯瑟琳的婚礼。”
中森明菜同样躬身回礼:“梅斯桑,非常感谢你和凯瑟琳桑的邀请。”
这时凯瑟琳也走上前来,她先与上原俊司打招呼:“威廉,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然后转向中森明菜行贴面礼,“Akina,你能来真是太好了,长途飞行一定很辛苦吧?”
“不会,凯瑟琳桑,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非常的荣幸与开心。”中森明菜用带着口音但清晰的英语回答,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威廉,你们要是昨天来就好了,不然还能赶上今天中午在温布利球场举行的Live Aid慈善演唱会。”
“是吗?那太可惜了,没办法,我们已经是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要知道Akina刚好是夏季巡回演唱会期间,能请出假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上原俊司听罢耸了耸肩。
“那倒是,啊,我来介绍……”
梅斯介绍起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一男一女。
一位是头发银白的老人,约六十多岁,身着剪裁精良的黑色燕尾服,衬衫领口笔挺,系着黑色领结。
胸前口袋里的白色丝质手帕折成完美的三角形,衣领上别着与塔克相同的银色徽章。
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但眼神温和,站姿笔直如松——正是此前上原俊司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尔多菲家族管家塞缪尔。
另一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白人女性,深藏青色的套裙整洁得体,腰间挂着一串金属钥匙,手上戴着白色薄手套,脚穿黑色低跟皮鞋。
她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专业而恭敬的微笑——她是阿尔多菲家族的女管家凯特琳。
“塞缪尔,凯特琳,这是威廉和Akina女士。”
塞缪尔微微鞠躬:“威廉先生、Akina女士,旅途辛苦了,欢迎光临阿尔多菲家族乡间庄园,我是管家塞缪尔,在您停留期间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
凯特琳也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威廉先生、Akina女士,我是女管家凯特琳,负责管理庄园的内务。”
“塞缪尔先生,凯特琳女士,这几天要麻烦你们了。”上原俊司礼貌地回应道。
梅斯看了看手表:“威廉,你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吧,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休息一下。因为主宅这两天要布置婚礼,会有些吵闹,所以我把你们安排在湖边的小屋,那里安静,私密性也好。”
他转头对凯特琳说:“凯特琳,你安排人把行李送到湖滨小屋。”
“好的,子爵阁下。”凯特琳回答。
“那我们现在过去?”梅斯看向上原俊司和中森明菜,“还是带你们先参观一下主宅?不过我得提醒,里面现在有点乱。”
上原俊司看向中森明菜,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中森明菜显然对这座宏伟的庄园充满好奇,但她还是礼貌地说:“如果不麻烦的话...”
“一点也不麻烦!”梅斯热情地说,“来吧,我给你们当导游。凯瑟琳,一起吗?”
“当然。”
凯瑟琳笑着挽住中森明菜的手臂,“我可以给你翻译梅斯那些冗长的家族历史——他每次介绍起来都像在念百科全书。”
四人走进主宅,塞缪尔和凯特琳则去安排其他事务。
主楼的入口大厅挑高超过六米,地面铺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瓷砖,图案是复杂的几何图形。大厅的中央是一座大理石楼梯,扶手采用的是深色桃花心木,雕刻着葡萄藤和音乐的图案。
墙壁上挂着多幅巨幅的肖像画,都是阿尔多菲家族的历代成员,最早的一幅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纪末。
“这位是我的曾曾曾祖父,查尔斯·阿尔多菲伯爵。”
梅斯指着一幅穿着红色军装的肖像介绍道,“他在拿破仑战争中立过功,这座庄园就是他用战功赏金修建的,建于1815年,也就是滑铁卢战役那一年。”
他带着众人穿过大厅,来到一间面向花园的房间:“这里是晨间起居室,早上家族成员会在这里用早餐、读报纸。看那些落地窗,天气好的时候,阳光会洒满整个房间。”
房间的装饰是典型的摄政风格,浅蓝色的墙壁,白色的装饰线条,家具轻巧优雅。
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壁炉是大理石材质,上方挂着一面边框镀金的镜子。
“整座主宅一共有三层。”
梅斯继续介绍,“底层是服务区和一些功能房间,一楼是公共空间——客厅、餐厅、书房、音乐室等,二楼是卧室。目前有三十二间卧室,但只有六间进行了现代化改造,装了中央供暖和现代卫浴。其他的还保留着原貌,作为临时客房使用。”
他们经过餐厅,长条形的桃花心木餐桌可以容纳二十四个人同时就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部分婚礼用的银制餐具和水晶酒杯。墙上挂着静物画,主题都是水果和花卉。
“婚礼的宴会将在这里和帐篷里同时进行。”
凯瑟琳解释,“正式宴会在大帐篷,比较轻松的招待会在这里和花园。”
走出主宅的后门,是一片宽阔的露台,摆放着铸铁桌椅和盆栽植物,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正式花园。
花园是典型的英式风格,但又带着法式园林的对称美感,中央是一条碎石小径,两侧是修剪成几何形状的黄杨绿篱。
四个大型花坛里种满了各色夏季花卉:粉色和白色的玫瑰,紫色的薰衣草,蓝色的绣球花,还有鲜红的罂粟花。花园中央是一座石雕喷泉,造型是希腊神话中的那喀索斯,水流从水仙花形的喷口缓缓流出。
“这是正式花园,主要是为了从主宅看下来效果好看。”梅斯说,“我更喜欢围墙玫瑰园,就在那边。”
他指向主宅东侧,那里有一道红砖围墙,墙上爬满了藤本月季,穿过一道拱门,里面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围墙内的花园不算大,但设计精巧。数十种玫瑰在这里争奇斗艳:有大马士革玫瑰的浓郁香气,有杂交茶香玫瑰的精致花型,有藤本月季如瀑布般从拱门上垂下,还有古老的阿尔巴玫瑰,花瓣几乎是半透明的白色。
园丁正在修剪残花和杂草,见到梅斯等人进来,礼貌地点头致意。
“这里有一百二十多种玫瑰。”梅斯自豪地说,“最早的几株是我曾祖母从法国带回来的,已经快一百年了。”
“这里可真美...”
中森明菜俯身闻了闻一株淡粉色的玫瑰,轻声赞叹道。
“Akina,喜欢的话,你可以摘一些放在房间里。”凯瑟琳说,“反正它们很快又会开新的。”
穿过玫瑰园,是一片草本植物边界。长长的花床里种满了多年生植物:羽扇豆、毛地黄、飞燕草、鸢尾花...各种颜色和高度错落有致,形成一道彩色的屏障。
“这是模仿葛特鲁德·杰基尔的设计。”
梅斯介绍道,“她是二十世纪初最着名的园艺设计师,很多英国庄园都有她的作品,不过这片花境是我们的园丁自己设计的。”
继续往前走,来到一组附属建筑前。首先是马车房,原本是停放马车的地方,现在已经改造成了车库。梅斯推开门,里面停放着几辆古董车。
“这里以前是马车房,不过在我祖父的时候就被改造成了车库,这辆是1956年的林肯Zephyr敞篷车。”
梅斯走到一辆淡蓝色的汽车旁,十分爱惜地拍了拍引擎盖,“还有那辆红色的,是1965年的捷豹E-type,那边黑色的是戴姆勒majestic major,这些都是我祖父的藏品。”
上原俊司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虽然不是专业的汽车收藏家,但对这些经典设计同样欣赏。
男人嘛,不就是会对汽车、机械、手工锻刀、马蹄驴蹄子之类的感兴趣嘛,两人开始讨论起汽车的机械性能和设计美学,完全沉浸在男人的世界里。
凯瑟琳和中森明菜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男生总是这样。”凯瑟琳对中森明菜笑着说道,“一看到汽车或者马之类的,就会忘了其他。”
“确实。”中森明菜笑着说道,“欧尼桑虽然平时看着很稳重,但看到喜欢的模型也会迈不开腿。”
“梅斯更夸张,别看他学的是钢琴,但他可以从发动机型号一直讲到变速箱齿比,完全不管听的人懂不懂。”凯瑟琳摇摇头,但眼神里满是爱意。
这时梅斯才想起还有两位女士在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一说到车就停不下来,旁边是马厩,要不要去看看?”
马厩是一栋U型的建筑,中间是沙地训练场。马厩内部干净整洁,铺着厚厚的干草,几匹高大的马从隔间里探出头来。
它们的毛色光滑,肌肉线条优美,眼神温顺而聪慧。
“这些都是英国纯血的狩猎马。”梅斯介绍道,“很温顺,很适合在庄园里骑乘,可惜现在不是狩猎季,周边除了野兔没什么可打的。”
庄园的马夫正在给一匹枣红色的马刷毛,见到梅斯,恭敬地问候:“下午好,少爷。”
“下午好,杰斐逊,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梅斯说,“明天天气好的话,我们可能会来骑马。”
“随时恭候,少爷。”。
参观完马厩,凯瑟琳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梅斯,我们应该让威廉和Akina去休息了。”她用责备但温柔的语气说,“他们可是飞了二十多个小时呢。”
梅斯一拍额头:“对对对,我差点忘了,抱歉抱歉,我这就送你们去住的地方。”
他从马车房的墙上去取下林肯Zephyr的钥匙:“开这辆去,比较有感觉。”
淡蓝色的敞篷车缓缓驶出马车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四人上车,梅斯负责驾驶,凯瑟琳坐在副驾驶,上原俊司和中森明菜坐在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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