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充盈着整间房，那帘布被她一早揭开，窗外是高大的榕树，树影映在她的脸上，随着风移动着，她像醒了一般，跟着这树影变幻着表情。
她睡着的样子，令她安心。
她连赶了近五日的路，昨夜又跟她缠绵到精疲力尽。
她应该体谅她精力不济，应该只攀一次高峰就让她去睡，可她舍不得。
她也跟她一样，虽然她眼睛里有血丝，像充血了一般，她仍不愿放过她。她吻得她难以呼吸，忍不住颤抖，止不住地喘息，令她一次又一次地潮涌。
她渴念着她，她的笑脸，她的声音，她的星眼，她泛红的耳尖，她柔软的唇，还有那个充盈着她的怀抱，以及令她沉溺的亲吻。
她看着那张泛着光泽的唇瓣，心砰砰跳着，她低头，慢慢靠近，闭上眼正要亲上去，脖子被她搂住，往下一带，她的唇跟她的唇对了个正着。
她睁大着眼，看着露出得逞的笑的人。她竟然醒了，她醒了多久？
她的脸唰地通红，她一下拉过薄被盖住了脸。她偷亲她，被发现，偷看她，也被她一早察觉，简直没脸见她了。
江雨翊轻笑着，没有伸手拉被子，只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郑慕昔感觉到床的动静，稍微拉开了一点被子去看她，她竟然没穿衣服，就站在窗前，仰着头对着阳光。她的身体热起来了，呼吸变得急促。
江雨翊回过头，她被抓了个正着，缩了回去。
“阿昔，我不好看吗？”
郑慕昔在被子里说：“好看。”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呢？”她知道她害羞，想逗逗她。
白天跟晚上不一样，白天太亮了，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身体泛着光，美得她移不开眼，她的心跳骤然变快，身体热得出了汗。
被子被揭开，她无所遁形，只抱着自己，不敢抬头看她。
江雨翊蹲下身，趴扶在床沿，笑着，“阿昔，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江雨翊看着她白皙的脊背，眼睛眯着，“我们在河里游泳，像两条小鱼，你在我前面，游得很快，经过一团水草，我被缠住了，等我把水草弄掉，再往前，就看不到你了。”
她一听，连忙转过身，凑到她眼前。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江雨翊笑着攀上了床，想要抱她，她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抛下我，是我，一次次抛下了你。梦是反的，被抛下的感觉很糟，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
她轻抚着她的头，“干嘛道歉，你是不想我犯险，我一直都知道的。”
她们松开了彼此，看着彼此，慢慢靠近，唇与唇贴着，揉着，吸着。
她摸到那团白软时，她抓住了她的手。她们这样下去，能一整天都腻在床上，她们得顾虑一下别人，这里不是她们的家。
“阿翊，我们晚上继续吧。”
看她低头红脸的样子，她不忍心让她为难，她也知道外面还有别人，她们还得做些事，抵房租和伙食费。
她们吃早饭时，岑真端着碟咸菜坐到了她们面前，她来是请江雨翊上峰顶见乌禾。一旁的汐月问她可以一起上去吗，说自己好些天没见乌禾了，想见见她。
岑真笑着说乌禾只请江雨翊一人上去，她做不了主。
汐月便说乌禾答应了她要教她一刀毙人的，她不能说话不算话。
岑真仍是笑着，说自己待会儿上去帮她问问。
江雨翊听到汐月的话，吃了一惊，想起前些日子她遭受过的，便把劝解的话咽了下去。汐月既然想学，她就不该泼冷水，她也不是从小习武，不也练会了，只要多练习，不怕辛苦，就能学会。
她握了握汐月的手，说自己也跟乌禾说一说。
汐月露出笑脸，说她最好了。
峰顶不难爬，可她连日奔波，昨夜又缠了许久，手脚都有些发酸。
岑真体谅她，走得很慢，还时不时问她要不要歇一歇。
她摆手说不用，只问岑真会不会让乌禾等太久。
“不要紧，阿禾知道你连赶了几日路，交待我午时前不要打扰你，我看你在吃早饭，脸上没有倦色，才过去问一问，若你说不便，我们也可下午再去。”
岑真说话不疾不徐，待人随和有礼，连陌声也是，偏乌禾不一样。她有些好奇，乌禾是怎么成为如今的乌禾。
峰顶的房屋只有一层，不及主殿宽大，上头的风也大，才走几步路，上台阶出的一身汗，几乎被吹干了，因为日光的关系，山风没有太凉，刚刚好。
乌禾在打坐，见她来了，睁开眼笑着，拍了拍身旁的蒲团，她走过去，岑真行了礼，就关门出去了。
看乌禾笑的没心肺的样子，找她的事必不是正事。
可她猜错了，乌禾找她，还真是正事。
乌禾跟她商量去清罗国相助姚船主，她说她要亲自把那个珍影阁一锅端，找她来是问她愿不愿意跟她一道去。
她自是愿意，可她才回来，就要跟郑慕昔分开，她舍不得。
乌禾看穿了她，笑她很少犹犹豫豫，现在有了牵挂的人，就不一样了。
她大方承认，问她不能多带一些人去吗。
“要的就是速战速决，若被那阁主防备，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她也知道，可她才向阿昔说不会抛下她，怎么短短几个时辰就反口，阿昔不得气好久。她还记得明湖那事后，她们大吵了一架，她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阿昔了。
乌禾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我们分两批过去，我们在前，她们在后。”
她摇了摇头，“可以一起去，分批上岸，你和我先救人，再用毒，她们在后头杀没被毒倒的。”
“也行，我找个曲弄风那边身手好的人跟我们一块行动。”
“既然要找身手好的，不应该找我吧。”
乌禾心虚，她确实认为江雨翊身手不好，带她一起，完全因为她脑子好，如果有突发情况，她定能在短时间内想出办法应对。
她瞧乌禾不敢看她的样子，必是被她说中了。
“阿昔脑子也好，带她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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