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朱由检时日不多
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这件事儿不止有刘文山想得到，其他的文武同样也想得到。
能混到大殿上的，哪个又不是人中之龙了？
就算有人一时愚钝，没反应过来，但是看到自己的好友纷纷上前寒暄，自己也必须依样画葫芦，想尽办法说些有的没的。
跟风可能不全对，但总是没错的，这就是人脉所带来的好处。
但事实究竟如何，那只有秦宽知道。
看着眼前“十分有序且蜂拥而至”的官员们，一开始也是有些懵圈的，只能强撑着倦意，艰难的顶着笑容逐个交谈。
别人如此热情的跟你谈话，若是冷眼相待或是直接拒绝，无礼是一回事，这样未免会让人觉得太过于傲慢。
好在这群人只是略微说几句话便拱手告辞，秦宽也正巧利用这个机会露露脸面，也顺便了解朝中官员。
好不容易告别最后一名官员，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刘喜也急急忙忙赶到秦宽身旁，随时听候差遣。
“王爷辛苦了，陛下特别让我跟在您身旁，有什么需求您对奴婢说就是。”
官员们也就算了，细想一下确实能看出些端倪。
可让秦宽更加纳闷的是朱由检的态度，百官们的行径他绝对是放在眼里的，这刘喜难不成是来监视我的？
“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是早就做了被忌惮怀疑的准备了么。”
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招来刘喜就要对其吩咐。
可忽然不知怎的，脑中当即传来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紧接着眼冒金星、片刻后两眼一黑。
“王爷？……王爷！”
“传太医！！！快传太医！！！”
最后的意识只看到刘喜着急忙慌的样子，再就不省人事了。
而朱由检此时已经跟朱慈烺回到了御书房中。
朱由检盯着重新挂好的地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慈烺也是心有所思，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检抚摸着大明疆域，淡然开口道：“你是想问秦宽的事吧？”
“父皇，您既然知道孩儿要问什么，那您为何又放他如此招揽权势。”
朱由检缓缓转过头来，向着朱慈烺招了招手。
“来……来父皇身边。”
看着眼前这个最疼爱的儿子，朱由检一时间仿佛不再是皇帝。
“烺儿，为父已经败过一次，也死过一次。”
“究其原因是遇事多疑、优柔寡断所至。
“仔细想来，更是从来都没有放心过哪怕一人，也间接的导致朝堂以及军队人心惶惶。”
“看似皇权在手，可实际上文武百官的心思，却没有一个是忠的。”
朱由检落寞笑笑，朱慈烺更是杵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烺儿，你今年多大了。”
“回父皇，虚岁已经十六了。”
“啊……已经十六了。”朱由检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口中不禁感慨。“原想你十六完婚，现在看来是不行咯。”
说到此处，朱由检忽然话锋一转。
“烺儿，秦宽与那些士大夫你更想谁来辅佐你？”
朱慈烺完全不做犹豫答道。
“那些士大夫们误国误民，只会敲骨吸髓，儿只盼杀之而后快！”
朱由检听到这份回复，口中不禁轻叹一声。
虽然表达了对那些士大夫的不满，可看得出他也完全不信任秦宽。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朱由检也并未出口怪罪。
“烺儿，为父时日不多，接下来说的话你定要铭记于心。”
突如其来的话让朱慈烺整个人愣在原地，脑子中忽然传出一阵蜂鸣，心脏剧烈的收缩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父……父皇……这……您……”
“不可能！父皇您不要骗儿臣，您还这么年轻……怎么会……”
朱由检抓紧了他的手，厉声道。
“此事切不可传出！”
“今有外敌环伺，若朝廷再有动荡，恐社稷危矣！”
见朱慈烺又要开口，朱由检急忙将其按住。
“剩余不多的时日，朕定会倾尽所能，为你铲除那些附骨之疽，好让你登基时有一个较为干净的朝堂。”
“秦宽此人有大才，可堪重用，为父就是因为多疑，这才导致社稷崩坏，你可千万不要走了朕的老路。”
“他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若是无法根除那些蛀虫，学那司马懿便是，就是耗也能耗死他们。
“只要你二人君臣齐心，我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朱由检紧紧的握住朱慈烺的手掌，眼中的期盼更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为父才在此时赋予他大权，让他成为万人之下，让他权倾朝野。”
朱慈烺刚从震惊之中回过头，听到这番言语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父皇是想测测他，对么？”
“人是会变的，随着权力越来越大，保不准他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俗语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倒不如现在就给他最大的权力，危难之时，更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朱由检内心激动不已，心中最后的担忧也悄然落下。
“好！我儿天资聪颖，比朕强，比朕强啊！”
“烺儿，你一定要用好秦宽此人，若有空闲，多到他府上走走。”
“知人善用方能让江山万年，况且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正好以此为借口上门。”
朱慈烺强忍着泪光，连连点头道。
“儿臣……知道了。”
朱由检欣慰道：“不用替为父伤心，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谁又能逃得过天道轮回。”
“为父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振兴大明，老天虽给我重生的机会，但却没给时日。”
“不过御医说了，若是好生修养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个四五年左右。”
“从明天开始你就帮为父处理国事、朝政。”
“空闲时多出宫走走看看，到百姓中间去，到守城的将士中间去。”
“切莫做一个只会高高在上的皇帝，明白了吗？”
朱慈烺的泪腺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跪在地上磕头的同时也不断地啜泣着。
“儿……儿知道了……儿定会不负所望！”
朱由检将他扶起，亲自帮其拭去脸上的泪珠。
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朱慈烺立刻收敛起脸上的悲伤，随后坐到一旁借书册掩盖自己红肿的眼眶。
“陛下……不好了……”
“武安王不知为何昏了过去，现在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朱由检这次是真的吓了一跳，急忙道。
“御医呢？有没有传御医？？”
太监连忙道：“回陛下，莫院使已经赶过去了。”
知晓朱由检病情的只有两个人，除了朱慈烺外就是太医院院使莫衍源。
但听到此话后仍是不放心，又连忙拉起朱慈烺急忙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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