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梧的目光滑过闻喜还有淤青的双腿。
原本白皙的手臂，也有还未完全消退的血痕。
最重要的是.....
封印被冲破了。
天都，闻家血脉特殊。
不但天生净灵体，还拥有与世间万物沟通的能力。
被称为最近神的血脉。
【闻家子嗣单薄，内斗凶狠】
【眼下闻家小辈，全部在内斗中夭折】
【只剩下闻喜】
系统的声音很快。
虽然宿主改变了许多事情，但是大体上命运走势还是一样。
血脉觉醒，闻家很快就会有感应。
被认回闻家指日可待。
云青梧犹豫着，不太熟练地拍了拍闻喜的手：“别担心......”
“你能修炼了。”
偌大的神殿之中安静异常，闻喜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殷淮野半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被小菩萨握在手里的手。
真想....
砍掉！
暴戾和杀意几乎快将他的理智吞没。
他竭力将所有极端的情绪压在眼底，手指抚摸上了方才被凤凰残影抓伤的肩膀。
还未完全收回的尖锐指甲使劲往里一戳。
鲜血顿时流的更快。
殷淮野松手，朝云青梧走去。
修长的手指上残留着血液。
...
“他要我做圣灵教的圣女。”
“我不愿，他就打我，说是为了我好......”
闻喜很快缓过来劲儿，纵使心中还有万般委屈和害怕，她还是拎得起轻重。
圣灵教执意掳走她...定然是有原因的。
总不能真的因为她会跳舞。
云青梧看着闻喜手臂上的伤痕，从空间里拿出了恢复的药膏，塞进了闻喜的手里。
半晌，她觉得不够。
就又拿出了大瓶的丹药放在了闻喜的手心。
“都过去了。”
云青梧放轻了声音。
还未说话，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
“阿梧。”
“送闻喜回去吧。”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男人的声音喑哑，带着与平时不同的耐心和温和。
云青梧一愣。
她恍然想起...杀了护法还不算完，她还要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嗯。”
云青梧点头，却忍不住多看了殷淮野两眼。
龙今天...也没那么小心眼。
殷淮野：“......”
在少女颇有几分欣慰的目光之中，殷淮野嘴角极其浅淡的笑容僵在脸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偏执和暴戾...快要遮盖不住了。
杀意。
怎么会没有？
让小菩萨从京都到临安城，闻喜早就让他起了杀意。
但是不行啊......
他杀闻喜，小菩萨定然会厌恶他。
“闻喜，送你回客栈。”
“别怕。”
闻喜点头。
她擦掉了眼泪，嘱托道：“陛下，万事小心。”
云青梧点头，随手在空中画了个传送符，贴在了闻喜身上。
催动灵气，青色的光芒亮起。
很快人就消失在原地。
云青梧目送闻喜离开，身后的男人弯腰去抱她。
腥甜的味道不受控制地涌入鼻尖。
殷淮野的动作顿了顿，闷哼一声。
果然，小菩萨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拽住了他的袖子。
——“阿野，伤得很重吗？”
殷淮野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面色苍白地点头，轻哼一声。
洞悉一切的系统：......
*
云青梧拉着殷淮野，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摁坐在神台下。
“我看。”
她拽开了殷淮野捂着肩膀的手。
黑色的衣服上晕开大片血迹。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云青梧本能地蹙眉，但仍旧轻轻褪去了男人的外衫。
双手落在腰带上时，云青梧犹豫了一下。
她不会解。
不然....
扯断好了。
她可以再赔给龙一条。
云青梧方才凝聚灵气，殷淮野的手就已经覆在她的手背上。
紧接着将她的双手完全包裹。
“我教你。”
“小菩萨。”
殷淮野眸色深沉，说话的声音很轻，依旧掩盖不了沾染上的欲念。
云青梧：“......”
她没回答，默认了殷淮野的动作。
手背上一片炽热。
热量蔓延到她的指尖，随后扩散。
等到她回神时，殷淮野已经拉着她的手解开了腰带。
可她依旧不会。
“为什么.....”
“为什么是小菩萨。”
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龙这个问题。
云青梧走神，她的视线刻意躲开了殷淮野，却看到了神像宝剑上的红宝石。
于是立刻清醒。
心中方才那一瞬不知因何而起的混沌消失殆尽。
戾气浮现，撕碎了呆滞。
殷淮野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察觉到了少女情绪的转变。
他双手捧住了云青梧的脸，强迫少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因为...”
“你是我一个人的小菩萨。”
殷淮野认真道。
所以不要怜悯别人。
只怜悯他好不好。
云青梧心跳漏了半拍。
这样的回答...根本就是废话。
可她还是丧失了知道原因的兴趣。
她本也就是随口一问。
可殷淮野的目光太过炽热，那些灼烧的温度似乎能通过空气传递到她的眼底。
云青梧有些匆忙的低头。
双手扯开了殷淮野的前襟。
血肉模糊。
肩膀处的伤口很大很深，似乎已经穿透。
伤口周边还有灼烧的痕迹。
那是凤凰独有的温度。
云青梧的指尖轻轻触碰伤口边缘。
滚烫和冰冷交织着成了他无法抑制的欲望。
在神像下。
殷淮野双手紧紧抓着地面，被迫扬起了修长的脖颈，刻意隐忍放轻了呼吸。
云青梧的指尖有星星点点的绿色元素溢出，滋养着伤口。
她屏蔽了殷淮野痛觉，清澈的水流冲洗着伤口。
“下次...及时治疗。”
云青梧的声音有些冷。
她若是不察觉，龙是不是又要藏着掩着...不。
或者说龙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伤。
殷淮野笑出了声：“会好的。”
他早就习惯了疼痛。
反正会重新长好。
云青梧反驳：“会疼。”
殷淮野抬手，犹豫了半晌，不着痕迹地抓住了少女地衣袖。
“不怕疼。”
他如实回答。
自从那天起，疼痛就是家常便饭。
再疼也疼不过金灵子的根茎疯狂在血管中生长。
“......”
云青梧就知道，她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没再说话，殷淮野便也安静下来。
殷淮野垂眸，看着少女认真的侧脸，心底一片柔软。
安静的的气氛持续了很久。
直到被云青梧打破。
少女的声音很轻，没什么感情。
不经意般说了几个字。
——“可我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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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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