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浓墨泼透了夏湾镇,渔港褪去了白日的零星人气,只剩海浪拍击礁石的 “哗哗” 声,伴着咸腥海风漫过沙滩。岸边的渔火早已熄灭,唯有远处主庄园的窗棂漏出一缕微弱的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黑影划破漆黑的海面 —— 是艘不起眼的小舢板,船身涂着暗灰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吃水极浅,靠岸时动作轻得像一片飘来的海草,没有半点声响,只在沙滩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船上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领口立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目光扫过岸边的瞬间,带着久居上位的阴鸷与警惕 —— 正是毒枭首领巴萨。他身后两人紧随其后,都是身形矫健的保镖,手始终按在腰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轻得像猫。
巴萨没多停留,冲身后人递了个眼色,三人便借着礁石与矮树丛的阴影,朝着镇东头老王家的方向快步走去,身影很快融入更深的黑暗里。
他们不知道,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礁石后,一双眼睛正透过夜视仪牢牢锁定着这一切。那是林琛安插在渔港的潜伏观察哨,伪装成拾荒者,蜷缩在礁石缝隙中,连呼吸都压得极缓。他看清了巴萨的模样,也看清了三人的行踪,指尖在藏于袖中的微型通讯器上轻轻按了三下 ——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意为 “目标已到,未暴露,持续监控”。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电流音,算是回应。潜伏哨没有再做多余动作,重新将身体隐进礁石阴影,夜视仪的镜头依旧追随着巴萨的方向,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夏湾镇的夜依旧寂静,只有海浪声在耳边回响,一场无声的较量,随着巴萨的到来,悄然拉开了序幕。
镇东头老王家的租屋里,空气像浸了铅般凝重,海风卷着咸腥从窗缝挤进来,却冲不散满室的戒备。窗外,庄园深处的赌场正透着令人心旌摇曳的光晕——酒红色天鹅绒帘幕被晚风掀动一角,隐约能瞥见壁上鎏金画框的轮廓,脚下厚得能吞噬脚步声的波斯地毯,连隔着距离都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沉郁的贵气。象牙嵌钻的筹码碰撞声、鎏金骰子落台的脆响,混着隐约的笑语,越过院墙飘来,不张扬,却字字句句都透着挥金如土的奢靡。
刀疤男科坦垂着头,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观察:“先生,那王老板的日子,比泰哥当年铺张多了。夜总会夜夜笙歌不断,他自己更是醉在温柔乡里,身边总围着三五个身段妖娆的美女,不是替他斟酒布菜,就是陪着说笑玩闹,活脱脱一副耽于享乐、无心俗事的模样。”
巴萨背对着他,黑色风衣的肩线绷得笔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沿的陈旧木纹,指甲陷进木头里留下浅痕。他想起泰哥生前偶尔提过的那位“大哥”——只说深居简出,从不管具体杂事,如今这王老板突然冒出来,自称泰哥的大哥要接生意,时机巧得反常,那满身的奢靡做派,到底是真性情,还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
“泰哥刚落网,他就迫不及待冒出来接盘,这里面藏着什么猫腻,谁也说不准。”巴萨缓缓转过身,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警惕,“我不能亲自去,谁知道那看似纸醉金迷的庄园里,是不是埋着刀光剑影,等着我自投罗网。”
科坦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先生是想让替身先去?” “是试探,不是亮相。”巴萨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让替身带几个人,坐大船来,不用刻意张扬,但排场也别太寒酸——就当是我派来先见个面,探探路,摸摸他的底细。让塔克陪着,寸步不离跟着替身。”
他走到桌前,指尖重重敲在桌面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的只有一个:安全地接触,看他对我的‘先遣队’是什么态度。是真心接纳,坦然谈生意,还是表面热络,眼底藏着戒备和算计。我要的不是镇里人的看法,是王老板的虚实——他到底能不能接下泰哥的摊子,是不是真有底气跟我合作,更重要的是,那庄园里,到底安不安全。”
“替身只是块探路石,成了,我再亲自露面;不成,也不至于把我自己搭进去。”巴萨的目光像鹰隼般锐利,扫过科坦紧绷的脸,“告诉塔克,全程放机灵点,仔细观察王老板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语气的停顿都别放过。一旦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别纠缠,带着替身立刻撤,绝不多留一秒——咱们要的是‘答案’,不是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科坦的后背已经沁出冷汗,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感像一张无形的网,正一点点收紧。他躬身应道:“是,先生!我这就去安排——替身会照着您的模样打扮,说话做事尽量模仿,塔克会把弦绷到最紧,一定摸清王老板的底细,确保试探不出纰漏。”
科坦转身时脚步轻得像猫,轻轻带上门的瞬间,租屋里只剩下巴萨沉重的呼吸声。他再次望向窗外庄园的方向——那里,赌场的水晶灯、夜总会的霓虹依旧在夜色里闪烁,男女的笑闹声隐约传来,可那奢靡繁华的表象下,是能安心落脚的地盘,还是一张等着猎物上门的陷阱?没人知道。寂静中,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试探,正在夜色里悄然酝酿。
主庄园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负责外围放哨的暗哨躬身进来,气息都没敢喘匀,声音压得极低:“王老板,渔港礁石区刚靠了艘小舢板,就三个人,穿黑风衣,动作轻得没声儿,绕着窄巷往镇东头去了——看着是冲咱们这儿来的,警惕性极高,没跟之前那伙南亚人搭话,暂时没法确认身份,但绝对是巴萨那边的路子。”
林琛指尖还搭在桌沿,闻言眸色微沉,抬眼时眼底已没了半分散漫。一旁的景甜皱紧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语气里带着疑惑:“巴萨的人?可这架势也太隐蔽了,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倒像……来摸哨的。”
暗哨点头:“是,他们专挑没灯的巷弄走,连影子都压得极低,不像是要露面的样子。”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海风卷着沙粒撞在窗棂上的声响,景甜还在琢磨这伙人的意图,转头却见林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里没有半分犹疑。
“是巴萨本人来了。”林琛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景甜一愣:“你怎么这么确定?就凭这隐蔽的路子?”
“除了他,没人有这心思。”林琛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里透着锐利的洞察力,“他要跟我做这笔生意,绝不会只派手下来先打探——这人谨慎到了骨子里,不亲自来摸一摸我的底,看一看这庄园的虚实,他睡不着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庄园的灯火,继续道:“派来的南亚人是明着探路,可他不放心,非要自己暗着来瞧一眼,既怕我这儿有埋伏,又怕我是个撑不起场面的软茬。这种明一套暗一套的小心思,这种凡事都要攥在自己手里的警惕劲,除了巴萨,没第二个人。”
暗哨闻言眼神一凛,景甜也皱着眉点了点头——这伙人的隐秘做派,确实透着巴萨那股子深不见底的谨慎。
“继续盯着,别露半点马脚。”林琛语气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锋芒,“他想暗着看,我就陪他看——告诉底下人,该怎么乐还怎么乐,赌场的筹码照掷,夜总会的曲子照唱,别让这老狐狸看出半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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