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行走在程母的身边，对于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锐的就感知到了。
顺着她视线看去，不难猜出她此刻的心思。
从前的世道，家中但凡有些家底的，都会让女儿自小缠足，那时候都追着捧着，引以为荣。
哪怕因这习俗，每年产生了不少伤亡，也没阻拦住它的传播。
虽说这几年，陋习被取消，但早前裹了小脚的人，骨骼已经定型，很难再恢复如初。
有的人还会因裹脚，落下病根。
程母就是这其中的受害者之一，这些年，每逢下雨、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双脚冰冷，伴随着的是从骨头缝中，透出来的疼痛。
每次都得喝上几服药，泡上几日药汤，才能缓解。
现在大街上，虽然小脚的女人还很常见，但谁不想拥有健康的身体，在外自由的行动。
云曦把程母的落寞看在眼里，心里盘算着回去给她调配一些适合身体的药方。
程母的感伤来的快，去的也快，听着街道上的吆喝声，心神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时候的街道两边的商铺，外面建筑古朴大气，内堂干净雅致。
琳琅满目的货品，摆在架子上，其中不乏有那老手艺人做的物件。
母子三人先是到了这卖小物件的铺子，给程云锦买了一些玩具。
之后就去了衣服首饰的铺子。
程家雇佣的有绣娘，家中每个季节都会做上几身新衣服。
但外面的衣服首饰追随潮流，更新换代的快，每隔几日就会有新样子上架。
女子爱美，不分年龄，这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更是喜欢聚会攀比。
因此，外面售卖的衣服，很是受欢迎。
程家不缺钱，程母出手也大方，他们这仅仅出一趟门，就带了几千块银票。
长时间在家中，这一出来没见过的事物太多，仅仅两小时，就花出了七张百元银票，这还只是逛了两三家店铺。
随行出来的佣人，手上皆已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程母十分喜欢给云曦添置衣物，看到颜色鲜艳的裙子，就会上前看看样式。
“小曦，你看这衣服可还喜欢？”
长辈给挑选的衣服，云曦只管当个乖顺的女儿，见样式自己不反感，就点头应下。
“喜欢，娘的眼光自是好的。”
程母面上洋溢着笑容，“那咱就买下来。”
服务她们这的售卖员见此，忙跟着恭维，“夫人、小姐的品味真好，这是咱们这新到的衣服，款式都是最新的。”
“这位漂亮的小姐穿上，一定很好看。”
虽然知道对方是因为她们买这衣服，而恭维自己，但程母听着别人夸自己女儿漂亮，心中也是高兴。
而后，又在这人的积极推荐下，购买了十多件相中的款式。
到了后面挑选金银首饰的时候，程母只挑了不喜欢的样式，剩下的全部打包一份。
然而这样的举动，在他们来的这条街上，还并不引人注目。
他们这一逛就是大半天的时间，中午饭也没有回家去吃。
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一桌子精致的饭菜花去一百块大洋。
傍晚回家的时候，饶是云曦都感觉到了疲乏。
可看到程母今日逛的尽兴，云曦也跟着心情不错起来。
夜间，房内烛火摇曳，云曦坐在书桌前，书写起白天的想法。
她虽没有多少的事业心，对于赚钱和赚取功德这些事，也越发随心而为，但只要心中有了打算，便不会轻易去放弃。
这次她决定捡起医术，制一些成药，开一间药铺。
如今各地军阀割据，时有摩擦，还不算太平，这医疗条件跟不上，医院药物都有限，更别提下面的百姓治病问题。
她对药理颇有研究，手中也不缺乏稀缺的药材，做这事也算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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