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dr.chan抽空扫了她一眼，眉梢轻挑，难掩傲慢，“这是能让Rachel最快睁开眼的东西。”
云里雾里的，说了等于没说......
尤希娅眼底疑惑，还是dr.chan身旁的助手好心跟她解释，“这是基地最新研制的神经促醒剂——Awake。注射后，其活性成分能在半小时内突破血脑屏障，精准激活处于抑制状态的脑神经细胞，以达到快速强制唤醒的目的。”
“Awake？”尤希娅惊讶抬头，眉头瞬间紧皱满是不赞同，“这药副作用极强，会对脑部神经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上次会议不是已经被pass掉了吗？你们怎么还敢拿来临床使用的？”
“因为只有它，才能让Rachel最快清醒过来，”dr.chan接过装满深色药液的注射器，垂眸敛去眼底的幽光，打算亲自动手，
“‘c-造物主’实验已经进行到最紧要关头，核心数据只有Rachel知道，但凡有一步出错，前面那么多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说着语气渐低，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我想她若是知道我这么做，肯定会毫不犹豫赞同的。”
毕竟，那实验对于她来说，分量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得多。
“可这药，上次就是Rachel带头否决掉的。”尤希娅并不认同他所谓的歪理，仍旧试图阻止，“肯定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们没必要——”
“我们没有时间了！”dr.chan突然低吼出声，下一秒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闭眼深呼吸，调整过后开口，
“听着，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如果有不同的意见，可以脱下身上的手术衣，走出去，我并不需要一个白痴来协助。”
沉沉的嗓音毫不收敛释放威压，可这样并不能使尤希娅低头，“Gigas现在就坐在外面，他若是知道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如此对待Rachel，你看他会不会把这里拆了？”
“Get out！”
原本还在一旁装死的几名护士听见dr.chan的怒吼声，肩膀颤颤抖动瑟缩，连忙制止尤希娅欲想上前抢夺注射器的举动。
两位身形健硕的，更是直接一左一右，强制把人架出去，找个由头，关了起来。
*
还是清醒后的沈瑞秋，命人把她放出来的。
“你说你，打又打不过，跟dr.chan犟什么？”沈瑞秋靠坐床头，有些好笑看着眼前低垂脑袋的人儿。
再次见面，沈瑞秋唇色虽惨白难看，但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松弛散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人气了不少。
尤希娅抿唇，直白说道，“Awake副作用实在太大了，我怕他会把你弄死。”
大量临床数据表明，Awake在发挥促醒作用的同时，存在造成脑神经细胞不可逆性损伤的潜在风险，且损伤程度因人而异。
它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炸弹”，稍不经意就会彻底摧毁一条鲜活的生命。
尤希娅当时脑子里的第一念头是：沈瑞秋不能冒这个险，她不能就这么死去。
“......”
沈瑞秋顿了一下，唇角微勾，“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五年，”尤希娅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回答，“是m大医学系的博导推荐我进翰斯金实验室工作，第一年便分配到您团队。”
翰金斯实验室坐拥全球顶尖的科研临床集群。其每年光研发药品这一块，通过授权与合作，足以支撑m国医药企业在全球市场占据极高份额。
更别提，还有那些不可对外公布的神秘实验项目。
翰金斯，是所有医学生朝圣膜拜的神殿。
“五年——”沈瑞秋垂眸玩弄着指甲，颇有些替她惋惜，“五年了还不会审时度势。要知道，dr.chan这人自大小气还记仇，开罪他，你死得比我还快。”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尤希娅下意识应声，猝不及防掉入沈瑞秋深潭无波的眸底，恍惚两秒后反应过来，脸上神情更加坚定。
后者定定地望着她，眸底闪过细微的诧色，然后轻轻扬唇一笑，“行，你不怕被dr.chan整死就好。”
“秋~不是吧，我刚把你救醒，你就这么在背后说我坏话？”dr.chan斜倚在门框，没戴口罩的脸清俊红润，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五十多岁。
尤希娅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好像翰金斯的顶级医生和教授们，面容看起来都格外年轻，仅凭外貌根本无法推测实际年龄。
一如五十多岁的dr.chan，一如七十多的沈瑞秋……
沈瑞秋斜瞥了眼，脸上笑容淡去，唇角噙着讽刺，“为什么救我，你自己心知肚明。”
如若不是自己手里还捏着那东西，早被他们沉入大海喂鲨鱼了。
呵，都是黑心黑肺的狼狗，跟她在这儿装什么情深意重？
“不是......”
“停，”沈瑞秋抬手打断，没耐心听他狡辩，“不想眼睛被塞进菊花的话，从现在开始，就闭紧你的嘴巴。”
“呃……”dr.chan低低呵笑，无所谓耸肩，听话闭上自己的嘴巴。
沈瑞秋不是个喜欢在小事上紧抓不放的人。
她压下心底的厌烦，再次看向dr.chan，脸上多了几分公事公办，“上次的对照组实验，进展如何了？”
语气严肃得仿佛在向下属问话。
不过，dr.chan也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俩人很快就实验进展遇到的问题聊起来。
中途，尤希娅被吩咐去血库取血袋，以及沈瑞秋先前寄存的血样。
可带路人一直弯弯绕绕的，直至走出大楼，上车后，看着车窗外风景在倒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不是要去血库吗？怎么离实验室越来越远了？”
正常来说，血库区域规划都是临近手术间或者实验室的，没人会绕这么大一圈，急用时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不远，”带路人声音刚起，车辆恰好停下，他朝前扬了扬下巴，“诺，到了。”
尤希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一道三米多高的镂空铁门，上面紧密缠绕着的高压电线，一直延伸铺满四周围墙，探头窥视，内里荒凉，不见半点绿叶小草，甚是诡异、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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