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的女子也是笑吟吟的，满脸友好的样子。
“我们护法的话可还没有说完，姑娘您这样可就有些失礼了。”
“擅自将我带来此地，可见诸位也没有多么守礼啊。”
她笑了笑，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便见那女子露出有些愤怒的表情，阴沉沉的盯着她。
“姑娘说话还是客气些。”
钟离卿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重新转过头去看慢慢走下台阶的妙姿。
仿佛才想起刚刚那女子说了什么。
微微蹙起精致的柳眉。
“你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叫你护法？”
妙姿笑而不答，反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自我第一眼见到姑娘，便觉得合该如此。”
她身上纱衣鲜红得有些过了头，月色之下带着鲜血般浓稠的感觉，让人觉得看了头皮发麻。
“姑娘的气质，体貌，都深得我心。”
她一步步逼近。
钟离卿鼻端仿佛传来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有些厌恶的皱了下眉，天生对这种味道感到不喜。
便略略后退了半步，看着妙姿来到中间。
那血腥味就越发的浓厚起来。
似乎是看钟离卿盯着自己的衣裳，妙姿抬了抬袖子，笑问：“姑娘觉得我这件衣裳可美？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裳，寻常人，我都不穿给她看的，也只有姑娘你这等美貌的少女，才值得我穿上它。”
这纱衣上绣纹精致，是数百腾飞的金色蝴蝶，长长的裙摆逶迤在身后，以寻常人的眼光看来，的确是一条漂亮的裙子。
但钟离卿却是笑了笑。
“恕我直言，实在是媚俗至极。”
“嗤——”妙姿一愣，然后就嗤嗤的笑了起来。
“姑娘，您可知上一次这般说的人，如今如何了？”
她眼珠转动，媚意天成，偏偏笑容透着一股阴狠毒辣的气息。
“死了？”
本以为钟离卿会问如何了，却不料得来这么个回答，妙姿笑声一顿，复又继续笑了起来。
“姑娘可真是聪明，她这般说了之后啊，我就让人划开她的四肢，用她的血，来替我染这衣裳了，姑娘你大概是不知道一个的血到底能有多少，不过没关系，姑娘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钟离卿的脸，想要在她脸上看到惊恐害怕的表情，以愉悦自己，然而结果让她失望，听着她说这话，钟离卿仿佛感受不到害怕，笑容依旧，很是恬静的模样。
她心中涌出不悦，钟离卿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以往那些被她选中的女子，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即便有人强装镇定，心里也是害怕的。
她能够看得出来。
可是在钟离卿的脸上，她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来证明钟离卿在害怕。
她甚至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抬手抚平了衣袖上的轻微的褶皱，平静的问道：
“哦？妙姿姑娘，想杀我？”
妙姿微微嘟唇，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
“怎么能叫杀呢？只不过是想请姑娘你帮我个小小的忙罢了，我这衣裳啊，许久未曾漂染，都已经开始褪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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