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差？倔强？这都哪门子形容啊？”
客房中，子夜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房间里唯一一张床给了师北辰睡，她和林玄就只能坐在桌子旁闲聊以渡过长夜。
但她偏偏是个坐不住的，聊着聊着就站起来开始思考问题。
今晚发生的事情子夜一字不差地讲给了林玄听，实际上林玄虽然没有出门，但他在房间里也听到院子里发生了点事情。再加上子夜的描述，林玄大概能明白今晚发生了什么。
“只有关系很好的妹妹才会这么说吧。”见她纠结于颜杉对她哥哥的描述，林玄冷冷地开口，“我师妹也总觉得我像冰块。”
“你就是冰块，不是像。不对，你是在炫耀自己和师妹的关系好吗？”子夜敏锐地察觉到林玄话里有话，“人家颜杉可是亲兄妹。”
“我……”林玄还未说完，就被子夜打了岔。
“不过果然反而是冰山会对小师妹吸引大一些吧。我师兄简直是个小太阳，走到哪里暖光就照耀到哪里，完完全全就是师妹们的苦力啧……”子夜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师门，她师兄确实算是二十四孝好师兄。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林玄的声音突然变冷。其实他本来说话就很冷，但鉴于平时他不会很直白地将冷意放出来，此时刻意放冷的声音格外明显。
“我师兄人不错，他和门内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子夜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解释什么。
“那你呢？”林玄眼中冰霜似乎有加深的趋势，连子夜看见都有几分通体发寒的感觉。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算了，不该说这个。徐谦的事情你不觉得怪吗？”
“徐谦？一个变态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子夜撇撇嘴，显然对于徐谦没什么好印象。
林玄听到她这样说，很是不赞同，“你还记得你如何把阿辰体内那个幽魂抽出来的吗？勉强算是被打出来的。假若徐谦并未说谎，他确实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那么是不是和阿辰的情况有些类似？”
“不会吧……”子夜抿唇思考着这个问题，“我觉得徐谦就是单纯的变态。他见人家颜杉貌美又是独自一人在家，说不准早就看上了，只是今天刚好是个机会而已。”
“这里的气息是有问题的。”林玄说道，“既然那只小鬼能暂存于世，那么就说明一定会有其他幽魂也能够留在人世。”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子夜低头沉思，“不留山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许真的是镇压不留山的那个事物死去了，或者说力量衰弱，才导致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明天得问问颜杉，很可能她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子夜攥了攥拳头，颇为激动地说道，“不然她后来的表现就太不正常了，寻常人不会对企图伤害自己的人抱有同情心。”
林玄点点头，看样子是同意了她的做法。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一整夜，直到天际显出鱼肚白时，这场漫长的夜谈才算是结束。
子夜有些困倦地抻了个懒腰，抬起头望向窗外，打了个哈欠。之后她又瞥了眼师北辰，那孩子还在昏迷，看来先前小鬼附身对他的影响着实不轻。
“我来照顾阿辰就好。”林玄看出了子夜的困倦，开口说道。
子夜眯着眼点点头，不再说话，爬在桌子上开始补起觉来。
在照顾人这件事上，林玄颇有职业道德。或许是雇主的要求也或许是他自己看着师北辰亲切，总之一路上他把师北辰照顾的服服帖帖，还带着师北辰去买了新衣服，吃吃喝喝都没少过师北辰半分，嘘寒问暖关切的不得了，简直是在当亲儿子养。
等到子夜再度醒来时，她已经躺到床榻上，师北辰搬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等她醒过来。要不是因为这里的摆设有些陌生，子夜都差点以为自己梦回到了半年前。
“唔……”子夜扶着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现在有些头疼，“现在是几时了？”
“已经酉时了，你睡了很久。”师北辰拿来小扇子，不停地给她扇着风。
“你林哥呢？”子夜在屋内瞟了一圈，林玄不在。
师北辰指了指外面，“林哥和颜杉姐姐一起熬粥呢！林哥说你经常困就是因为不好好保养身体，所以要给你熬粥。”
子夜揉了揉眼角，对于这个搭配感到了怪异，“他们两个是怎么混到一起的……？林玄居然还会熬粥？”她满脸都是疑惑。
“林哥还会下厨，今天中午的菜都是他做的。”师北辰说起来就很得意。
子夜抬眼惊奇地望向师北辰，眼中是遮不住的讶异，“你们今天中午吃饭都不叫我？死小子，平时白疼你了。”
“诶呀你别拍我，是林哥说不许叫你的，他想让你好好休息。”师北辰护着自己的头，语气里有些抱怨。
“真的会长不高的。”
师北辰已经到了会在意自己身高的年纪，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人说的，据说经常被拍头会长不高。其实他不算矮，才十三岁就已经只矮子夜半个头，在同龄人里也算高。然而他的目标是林玄，因而还要好好长高才行，不能仍由子夜摸头。
“你别欺负他了。”林玄从房外缓缓踱步而入，他手里端着碗不知是什么的粥，他端着碗的手不太稳，走得极慢。
“明明是这小子吃饭都不叫我，我好饿……”子夜低声抱怨着，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发出了声响。
“别怪他，是我看你太累了。”林玄将那碗粥放到了桌上，“既然饿了，就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本来子夜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筑基期时就已经能够辟谷，她早已过了需要靠吃饭来维持生命的阶段，然而红豆香甜的味道又将子夜吃东西的兴趣勾引了起来。
“桂圆红豆粥！林玄你居然还会这一手，以前都没看出来。”
林玄熬粥的水平确实不错，味道极其香甜，红豆的味道在口中经久不散。这碗粥喝的子夜很舒心，这会儿刚醒来的起床气也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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