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阵法师老祖宗还真是研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是夜，子夜等人围坐在篝火前，师北辰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昏昏欲睡。
“此法为仙家秘术，阵法师中也少有人会知道。”林玄反驳道。旁人对阵法师多有误解，因而他也很少会解释，不过今天他格外较真。
此刻天色不早，子夜和林玄还是决定明天再前往破阵。反正阵法就摆在哪儿，也跑不了，什么时候破阵都是破，索性就回去休息一晚再说。
“林公子原来是阵法师么？”听他们讨论了半天，一旁的云沢终于寻到一个能够插话的机会。她略带惊讶地说，“我门中也有位前辈是阵法师，如今在王都修行，也算是王都的风云人物。林公子若是有兴趣的话，到时候我可以代为引荐。”
“她是白阳门的？”林玄没接她的话茬，转头问向子夜。
子夜点点头，答道，“两个都是，他们恰好也去中承王都，去参加那个什么大比？应该算是修士间的比拼吧。”
“是修士大比，赢得比赛的人可以去……”云沢解释到，然而还没等她说两句话，林玄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停，我们没兴趣。”林玄满脸都是不想再听下去。
云沢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林公子……若是想与我那位前辈多加交流的话，随时可以同我说。”
“不用了，我没空儿去见苏文山。”提起这人，林玄语气都变得嘲讽了许多，“你还是让他安安心心地待在中承四公子的位子上吧，我怕我吓死他。”
“这……林公子你认识苏前辈？”云沢有些惊讶。
“大名鼎鼎的中承四公子中最贪生怕死的一个，谁不认识？”从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林玄的不屑，他又道，“如果这种人在白阳门都算得上是前辈，那白阳门如今可真是凋敝了不少……”
云沢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泪水在眼眶不停打转，而林玄显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那张批判白阳门的嘴没个停，子夜真是恨不得找团棉花塞进他的嘴里。
“林玄，少说几句。”子夜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林玄的话，压低声音同林玄说道，“她到底是白阳门下弟子，你不管是有多看不惯那个苏文山，都不该冲她发泄。”
林玄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看向云沢的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冷意。
“你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刀子嘴豆腐心，嘴上确实毒了些。”
子夜想了半天才给出这么一个解释，她深感自己这话就是在骗人玩。但是没办法，她总得安慰几句云沢。云沢要是真哭出来，这一路就有的闹腾了。
说到底还得怪林玄这家伙的刀子嘴！
想到这里，子夜又很是愤愤地瞪了林玄一眼。
“我、我不介意的……”云沢小声的说道，声音越说越小，几乎要听不见。
“好好休息吧。”
云沢一副哭的要喘不上气的样子，不仅林玄，子夜看着也颇为难受。她拍了拍云沢的肩，叮嘱了几句后便将人安置到了一旁休息。
“林公子您老可少说几句吧，云沢那姑娘太容易哭了。”
在将人安置好后，子夜叹着气走了过来，满面的无奈。
“你怎么也阴阳怪气上了？”林玄不悦地皱起眉，他实在是不喜欢旁人如此称呼他，像是在叫另外一个人一样。
“人小姑娘找你惹你了？幸好云沢是个性格软的，也就是哭一哭。”子夜接着说道，“要是碰上个脾气差的，当场就能和你打起来。”
“你别一口一个小姑娘，她年纪说不定比你都要大上一轮。何况……”林玄并未看向子夜，他抬手又加了些柴火，好让这火烧得更旺些。做完这些，他复又抬眸，手指尖莫名缠上一团炽热烈焰，将他半张脸染上昏色。
“她若是觉得能赢下我，便来战。”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云沢想必也舍不得伤你半分。”子夜见他认真起来，也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林玄对云沢的厌恶来自哪里，平日里林玄虽然又冷又傲，但也不会是这个性格。
“算了，不提她。那个……你关于五行大阵有研究么？”子夜想了想还是将话题转走，眼下还是破阵一事比较重要。
“略知一二。”一提这个，林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整个人都正经了许多。
“五行大阵最早的传世时间是在荒祖时期，也就是那个故事所处的时期。虽然是仙家秘术，但由于其年代久远，当时不被人所知晓的布阵规则如今几乎人尽皆知。”
“那你……？”子夜有些犹豫地问道。
林玄白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万年前的阵法一直被诟病为阴毒之人才用，并不光彩，像那些聚阴阵、招魂阵等等都是很早以前传下来的。这种局面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人发现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则，这才为阵法正了名。”
“而发现规则的人就是阵法师的祖师爷，洛清越。”
即使是提到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林玄脸上也毫无波澜。
“那岂不是灵力也有五行之分，若每个人天生对五行的亲和力不同，那在不同环境下所吸收的灵力也应该不同才对。”
林玄仿佛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着子夜，“看来你当年的阵法课确实是一点都没听。”
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最初人们幻想过能否将五行运用于灵力修炼，只是后来他们发现这并不可行。分散于天地间的灵力虽有五行之分，但一旦被人吸收到神识海中便没了区别。每个人能够获得多少灵力只与神识海有关，与五行半分干系都扯不上。”
听了这话，子夜讪笑两声，“我当年确实……不太喜欢阵法课……”
“那你知道阵法师是如何布阵的吗？”林玄抬眸看去，他对于子夜能够知道这个答案并不抱任何期望。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子夜想了想便张口答道，“当年老头叫我运用周遭力量来布阵，我琢磨了半天都没想清楚，最后还是耗费自身灵力过了测试。如今想来，老头要我用的想必就是那个所谓的五行之力。”
“阵法师应该也是通过调动周遭的五行灵力来布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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