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司言都在看着那朵枯骨醉梦花发呆。
他总觉得，自己逐渐忘记了什么事情。
思维也变得迟钝，麻木。
对过去和未来都充满了迷茫。
甚至他偶尔还会想到住院时的主治医生无名。
却很难再记起来，自己为什么不想见他。
母亲说，等他完全康复后，就让他回到学校。
毕竟再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其他同学已经开始着手毕业论文了。
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实习了，他落后了太多。
司言放下永生花，随手拿起来专业书。
看着书本上的内容，却一个字都入不了眼。
这些东西，他完全看不懂。
难道睡太久连原本会的知识都忘了吗？
司言感觉心口处发闷，却又说不出什么问题。
就好像他在强行融入这个世界，割裂感非常强。
就在他毫无头绪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司言，你在家吗？”
司言一怔，好像是对面新搬来的邻居。
叫……聂小羽。
一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男生。
司言皱眉打开门，发现聂小羽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
“徐阿姨是不是去上班了？”
“我哥今天也没回来，我做饭做多了，咱们一起吃吧！”
还没等司言拒绝，聂小羽就强行挤了进来。
“言……司言，别站在门口了，怪冷的。”
聂小羽熟稔的语气，仿佛这个家他才是主人。
司言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可心底却完全不厌烦。
甚至觉得这种自来熟，非常的舒服自然。
司言走到餐桌前，看了一眼保温袋。
“你做的？”
“是啊！不过没有五爷做的好吃，你先将就吃吧！”
五爷？
司言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一个矜贵的男人，站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
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从建筑里飘了出来。
“愣着干什么？吃饭吃饭！”
聂小羽将筷子塞到司言手里，又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尝尝水煮牛肉，我放了好多料，你肯定爱吃。”
司言盯着那盘红彤彤的菜，脑海里奇怪的片段越来越多。
“我是不是之前，在哪见过你？”
“我们以前认识吗？”
啪嗒！
聂小羽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他颤抖着将筷子捡起来，强装镇定。
“没有吧！你长得这么帅，我要是认识你，肯定忘不了。”
“不过我这么普通，就算你和我朝夕相处，有一天或许也会忘记的。”
聂小羽紧咬着下唇，眼底通红。
“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们……”
司言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僵住了。
他为什么要说‘你们’？
聂小羽激动的站了起来，一瞬不瞬的和呆滞的司言对视。
“还有呢？”
“还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司言的话，聂小羽颓废的坐回了座位上。
“没事，我逗你玩呢！”
说完，他又往司言碗里加了几片牛肉。
“你再尝尝这个，白灼菜心。”
“曾经有个人和你口味天差地别，你越是喜欢吃辣的，他就越喜欢吃清淡的。”
“每次，我都要做两种菜，你才能吃饱。”
司言感觉聂小羽才有神经病。
他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
好像……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聂小羽还想继续说，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徐萌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
“谁让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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