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启强还能不明白马清源局长拖延办案的用意？
只是看破不说破。
他的办案目标可不仅仅是本地黑恶势力头子狗叔，也包括假模假式的晋阳市公安局局长马清源！
对方蹦跶越欢，离死也就不远了！
“好的，马局长，那这起故意杀人未遂案就交给您了！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随时联系沟通！”
“好，那就这样吧！”
马清源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匆匆走出办公室。
他准备去找哥哥马山通风报信，途中还顺便去了一趟大东关派出所，
交代副所长韩长林与金山县警方及时取得联系，就本地帮派分子苏庆生落网，并涉嫌故意杀人未遂的情形进行初步核实。
尽快将嫌疑人带回晋阳市审讯羁押。
……
之后马清源来到哥哥家，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马山老爷子沉默不语。
一张老脸怒气冲天！
内奸？
无论作为晋阳市公安局之前的老领导，还是如今本地黑恶势力帮派头子，他最痛恨的就是手下小弟胳膊肘朝外拐。
谁呀？！
到底是谁要搞他？
回忆那天自己给小虎打电话的场景，在场之人并不多。
除了弟弟马清源之外，也就三五个手下而已。
难道内奸就在他们当中？
稍后，
小武、铁柱和猴子等三名手下被喊了过来。
马山老爷子凶狠的目光掠过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然而他失望了。
所有人都神色如常，没有特别之处。
“谁干的？”
马山黑着脸问道。
帮派老大冷不丁质问，让小武、铁柱和猴子都是一脸懵逼。
啥意思啊？
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明所以。
马清源注意察言观色，一下子便盯上了小武。
这个戴眼镜的小家伙连结婚都注意法定年龄，骨子里属于那种遵纪守法的类型，并不符合混帮派的常识。
难道是他？
马清源凑近马山与之耳语。
马山也将视线转向小武，
恶狠狠地盯着他。
掏出自己那把六四式手枪，慢慢打开枪支保险，将这把枪摆在桌面上。
“小武，还不承认是吧？”
“承认什么？”
小武肉眼可见地慌了神。
不过，
这都是装出来的！
作为一名警察学校的卧底，他的任务是绝密的，不可能轻易被别人知道。退一步讲，就算卧底身份暴露，狗叔也不应该言语试探，而是直接动手铲除！
或许狗叔的说法只想检验忠诚度！
经过特殊心理训练的小武第一时间做出准确判断，
另外，
他自信在这一年当中循规蹈矩，没有任何违反本派帮规的事情。
“狗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说出来，我一定改！”
“已经太晚了！你是谁派来的卧底？”
马山和马清源都死死盯着他。
连旁边的两位小弟都吃惊地望着小武。
怎么可能呢？
看上去稀松软蛋的小武竟然是卧底？
天啦撸！
简直三观震碎！
小武赶紧摆手表示否认，
“狗叔，你说什么卧底啊？谁踏马平白无故诬陷老子？我怎么可能是其他帮派的卧底？跟狗叔之前我是个好孩子，都不懂混帮派的！”
这话说的够圆滑！
也只有小武灵活的脑袋瓜能想到这一点。
卧底！
可不仅仅是公安机关的专利！
其他本地帮派势力渗透拉拢才是常态！
小武一开口便将卧底怀疑目标转向其他帮派势力，而非某个公安机关，一下子打动了马山的心！
是啊！
如果不是警方卧底，又怎么可能主动提起公安机关？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小武的表现非常正常。
那内奸就只能是铁柱或者猴子，或者二者皆是！
想到这里，马山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小武，如果你不是卧底，那就剩下他俩了。拿起我的枪，你认为谁是卧底，就给老子一枪崩了他！”
此言一出，铁柱和猴子都慌了手脚。
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扣扳机小命就没了呀！
“狗叔，冤枉啊！我真不是卧底！我给谁卧底呀？13岁我就跟了您，忠心耿耿辅佐，风风雨雨十多年。您让我杀谁就杀谁，您让我砍谁就砍谁，如果我对您老人家有二心，我张铁柱不得好死！”
“我也不是什么卧底！只知道狗叔对我好！我爹被谁砍死了，这两年都是您一直照顾我娘！我娘说了，狗叔是个大善人，每次完事儿都给她钱，让我必须好好孝敬您！”
铁柱和猴子纷纷表忠心。
砰！
一声枪响。
脑门中弹的猴子宛如挨了一记重锤，登时仰面跌倒，血溅当场。
朝他开枪的马山老爷子。
怒气冲冲的老脸看上去异常狰狞。
被他一枪干掉的猴子，跟黄志强一样都是吃了多嘴多舌的亏！
做贼心虚的马山老爷子不仅与猴子他娘有染，而且也是他亲手砍死了猴子他爹，可惜猴子不知道这码事！
这不是拍马屁拍到痛点？
活该找死！
接着，
马山老爷子又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铁柱。
铁柱差点儿吓尿了。
“狗叔，我真不是卧底呀！我没有抽大烟的毛病，跟蛇帮那群瘾君子也没有任何私下往来，我可以对天发誓！”
“不打自招！”
砰！
枪响了。
被马山老爷子一枪爆头，铁柱肯定做梦都没想到如此结局。
躺在地上直愣愣地盯着狗叔，
死不瞑目！
在场的马清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属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狗叔嗜杀成性吗？
接连枪杀两名手下小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难道老爷子认定卧底就在铁柱和猴子中间，才果断决定灭口？
就在马清源倍感疑惑之时，枪声竟然再度响起。
这次中枪的是小武！
他努力捂住鲜血喷溅的脖颈，身体摇摇晃晃一头栽倒。
要说马山老爷子不愧是晋阳市公安局老领导，枪法那是没的说，可谓指哪儿打哪儿，奇准无比。
这一枪直接贯穿了小武的咽喉。
不光大量鲜血喷涌而出，更因为呼吸道被阻塞导致呼吸困难。
倒地不起的小武艰难喘息着。
作为警校派出的卧底，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牺牲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会被帮派头子狗叔亲手解决掉！
“永别了！我的战友们！永别了，我可爱的警校老师和同学们！很遗憾，本次卧底任务没有完成，就不用厚着脸皮给大家敬礼了！如果刘校长以后能出来的话，勉强给个烈士荣誉好了！下辈子我小武还当人民警察！”
小武眼中的世界渐渐暗淡下来，终至漆黑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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