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一天，乔卿酒被安顿在墨霈衍的一处宅院。
她身旁陪着的是年情和夏允等人。
见她脸上郁郁寡欢的模样，夏允有些放心不下。
趁着寒荠和年情商量明日迎娶之事，他走上前，问：“不想嫁？”
乔卿酒抬眸望着他。
或许这个世界里，墨霈衍说爱她，橼勖关心她，墨逸轩关心她……
但最能感觉她情绪的人，是夏允。
她吐了口气，道：“很乱，总觉得烦恼，总觉得和他不会有好结果。”
“上次的事，我知道，摄政王这人身居高位惯了，难得在意一个人，突然撞见那种情况，难免误会。不过你的心情我也理解。若实在不想嫁，那就不嫁了！咱们走吧，离开京城，我想雪寒它们帮忙，带咱们仨离开，是很容易的事。”
乔卿酒摇着头，“再过几月，宫里那才人就要生产了，我不放心墨逸轩。”
“我记得你说过，皇上和那人并未发生任何事，那她肚中的孩子是假的？”
“假倒是不假。”乔卿酒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抬眸望着夏允：“我看过，她确实是有了身孕，但孩子的父亲是谁？就不知道了。”
“可这孩子一旦生下来，那就是皇子！若他不是皇上的子嗣，那……”夏允瞳孔微凛。
乔卿酒倒是咧着嘴角，道：“宜年想要用子嗣来上位，刚好我也想要她腹中的孩子来证明墨逸轩的清白，只要孩子一出生，我就想看看她要怎么收场？”
夏允望着乔卿酒眸光中的寒意，最后忍住想要劝说的话，而是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说道：“那便留下吧！这亲成就成了，若往后再想反悔，大不了再一起浪迹天涯。”
*
摄政王大婚办过两次，一次和将军府嫡女乔卿酒。
一次和灵药谷传人乔卿酒。
乔卿酒全程木讷地按照喜娘的话在动，直到坐在凌天殿卧房，她还一脸漠然。
正当她抬手要扯下头上盖头时，一杆喜秤抢先一步。
随着盖头掀开，乔卿酒便看见墨霈衍俊逸的脸。
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他，面上却依旧严肃。
纵然是大喜的红，也掩盖不了他冷清的气质。
忽然，他咧开了唇，伸手轻抚着乔卿酒的脸。
常年握剑的手有些粗粝，指腹的薄茧撵着乔卿酒嫩滑的脸，带着一丝酥麻的感觉。
乔卿酒眉心霎时蹙了起来。
墨霈衍不是第一次这么轻柔地抚她，但或许是今日的特殊时刻，她的心有点乱。
墨霈衍弯腰，凑到她面前，轻轻啄了一口。
一碰即散，连给乔卿酒拒绝和反抗的时机都没有。
在乔卿酒冷眼对上他的时候，墨霈衍就已经站直身子，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乔卿酒的脸，紧紧贴着他的喜服腰带。
硌人！
乔卿酒伸手去推，“墨……”
“阿酒，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过去的事就从昨日掀过，往后就是新的开始，好吗？”
乔卿酒：“……”
“墨……”
墨霈衍像是担心她拒绝，便又将她搂紧一分，“答应本王，好不好？”
乔卿酒：“……”
算了，她不折腾了。
等墨霈衍久久得不到回答，想要松开她再次询问时，就看到乔卿酒脸上被硌出的纹路。
墨霈衍后知后觉地俯身望了眼腰带。
墨霈衍：“……”
“阿酒，抱歉，本王刚刚没注意。”
乔卿酒幽幽剐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怼，直接别开视线不作回应。
墨霈衍弯身坐在一旁，揽着乔卿酒的肩，将她捞入怀中。
最后觉得不够，他伸手穿过她膝下，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他垂下眸，看着怀中脸色并不好看的少女。
“本王想吻你一口，可以吗？”
一个白眼就是回应。
可乔卿酒还没出声，就被人啄了一口。
乔卿酒：“……”
“墨霈衍，你别得寸进尺……”
“嗯！本王确实有点。”墨霈衍俯身，又吻住她的唇，空着的手，扯住了她的腰带。
他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乔卿酒刚要反抗，就听他又道：“时辰尚早，阿酒与本王的新婚夜，恐怕不止值千金。”
乔卿酒：？
她凛着眼，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人堵住了嘴。
被放在床上的她还没蹭起身，就看到墨霈衍连床幔都放了下来。
本还敞亮的卧房，一瞬间就变得昏暗。
她还在想，墨霈衍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
凌天殿，本来是等墨霈衍回正厅招待宾客的年情，见他久不出门，就上前想要提醒。
结果靠近房门，就听见不太和谐的声音。
年情：“……”
他抬眸看了看天，这还不到晌午啊！
这么急的吗？
年情抽了抽嘴角，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年回。
看样子也是来找墨霈衍的。
她走上前，谄笑道：“主子怕是不会去了，还是你和梁射去招待吧。”
“主子也真挺猴急的。”年回噘了噘嘴，又看着身旁少女绯红的脸颊，不由打趣道：“不过待我大婚之日，我也必定和主子一样急。”
年情羞红的脸一僵，扭头就看到年回一脸贼笑地盯着她。
年情：“……”
抬手就是一巴掌，“哥你胡说什么呢？”
“哥是胡说，但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年回握着她的手，傻笑。
年情一怔，没应声。
待年回看着少女僵硬的脸色一白，瞬间就将人捞入怀中。
“哥哥开玩笑的，当然说的当然是你！等过些日子，哥哥就跟主子提娶你的事。阿情，仇人死了，你可以嫁给哥哥了，对不对？”
年回松开她，垂眸望着少女精致的脸。
只是现在，却没有看到想象的娇羞，而是刚才那一抹僵硬和尴尬。
年回连忙伸手捧着她的脸，“阿情，哥刚才开玩笑的，别当真！哥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年情没应声，只是伸手推开了年回的脸。
她转身就走，又被年回拉住了手。
往回一拽，就将人再次揽入自己怀中。
“阿情！哥错了，你骂我打我都行，别生气。”
“府上有很多事忙。”年情终于开口，说话的语气却瞬间冷漠许多。
年回暗自蹙了蹙眉，恼怒自己嘴贱之后，一巴掌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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