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安全！有序疏散！”
姜汶池和秦川已经确定，台上那个吓到女演员的“尸体”，的确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尚能维持理智的韩程等人，在秦川的安排下，正带领剧场保安，有序的疏散人群。
秦川安排完疏散工作，回到舞台，看见姜汶池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掏出手套鞋套戴上，蹲下仔细查看尸体。
看见秦川过来，姜汶池头也不抬地汇报：“死者是一名五十五到六十岁左右的男性。”
姜汶池说着，掰开尸体的嘴，检查口腔和舌头。
舞台下，站在韩程身边帮忙疏散人群的吴萋萋恰好抬头，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惊叫一声。
韩程连忙关心地：“萋萋，没事吧？怕就不要看了。”
吴萋萋咬住苍白的嘴唇，摇摇头，再度看向姜汶池，眼神里竟有些莫名的羡慕。
吴萋萋对面的赵书明也看向姜汶池，他浅褐色的瞳仁在剧场昏暗的灯光下宛如琥珀，看不出情绪。
“眼睑出血，眼球突出，结膜毛细血管破裂，嘴唇发绀，舌骨骨折。”姜汶池专心地观察着尸体。
秦川：“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姜汶池点头：“我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具体时段还要法医检测才能确定。”
姜汶池说完，抬起尸体的下巴，虽然被化了厚重的舞台妆，伪装成剧中尸体的模样，但并不均匀的粉底下，尸体脖子上的勒痕依旧清晰可见。
“勒痕清晰深刻无扩散，化妆手法粗糙且毫无章法，凶手应该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年轻男性。”
秦川点头认可：“将尸体搬上舞台，应当是有计划的谋杀，以这种方式来引人注意，有仇杀的可能。”
姜汶池检查了一下尸体身上的衣服：“但是扣错的扣子、散乱的鞋带，又说明他作案时情绪慌乱，且手法生疏，这个人应当不是惯犯。”
姜汶池说着，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俯身仔细研究着死者脖颈左后侧的勒痕。
“秦队，你看这个勒痕。”
姜汶池说着，隔空比划了一下：“这应该是凶手左手无名指的地方？”
秦川闻言，凑过去仔细观察尸体脖颈上的掐痕。
“应该是疑似戒指状硬物按压摩擦过的痕迹。”
远远看去，台上的两人头碰头脸贴脸，对着一具尸体钻研不休。
台下的贺鸣看不下去的咂咂嘴：“果然三哥的同事不能随便肖想，我瞅着这姑娘对尸体的兴趣比对活人可大多了。”
韩程笑着摇摇头：“活人应该也不是没兴趣，你杀个人她对你就有兴趣了，包管比对尸体的兴趣大。”
贺鸣闻言痛苦地咧嘴，“韩程你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脑回路挺变态啊。”
说完拉拉吴萋萋：“吴小姐你小心这个人，人面兽心的。”
吴萋萋羞赧的笑笑，随即歪头看着台上的两人，若有所思：“但小池姐姐和秦队，这样看着，是不是挺般配的？”
众人闻言同时向台上看去，随即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贺鸣突然乐了：“你还别说，他俩在一起，三哥也不用担心没时间谈恋爱了，每天一起检查尸体追踪罪犯，就当约会了。这么一想，还挺刺激。”
似乎是为了应贺鸣的话，台上的姜汶池已经开始动手剥尸体的衣服了。
台下众人一愣，随即同时扭开了头。
有些刺激，还是不要随便受的好。
赵书明见人群基本都散了，跟韩程打了个招呼，带着方婷离开。
台上，姜汶池脱了尸体的衣服，有了新的发现：“秦队，死者双臂还有两处枪伤！”
“枪伤？”
秦川凑过去，确认是枪伤无误，打电话给海西镇所属的辖区刑警队，要求将这个案子移交给专案大队。
国家枪支管控严格，新川市涉及枪支的刑事案件，原则上一律由市局刑侦支队管辖。
休假变加班，姜汶池和秦川却毫无怨言，一秒无痛切换到工作模式。
姜汶池放心地将吴萋萋托付给了韩程照顾，毕竟人家两个本来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至于可怜的男二秦川，姜汶池心底唏嘘一番，只希望工作能“治愈”他吧。
海西寨人口不多，在海西寨派出所民警的帮助下，死者身份很快确定下来，就是失踪一天的海西寨寨老。
海西寨的寨老如同村长，通常由寨中德高望重的老者担当。寨老惨死，对海西寨来说，是一件大事。
寨老的妻子在外甥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赶来海西寨派出所认尸。
看见寨老尸体的瞬间，老太太便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抱着尸体崩溃大哭。
寨老夫人哭了许久，终于平静下来。
姜汶池为寨老夫人倒了杯茶。寨老外甥在一旁陪她。
姜汶池与秦川拉了两把椅子坐在他们对面。
姜汶池：“您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寨老是什么时候吗？”
寨老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回忆着：“就是前天一早，他说出去一趟，就再也没回来。”
姜汶池：“他说他去哪里了吗？”
寨老夫人摇摇头：“没说。”
秦川：“那寨老生前经常去哪些地方呢？”
寨老外甥有些不耐烦地：“我阿舅平时就在寨子里，还能去哪。”
寨老夫人点了点头。
秦川看了那外甥一眼，十六七岁的男孩正是叛逆期，虽对秦川的气势有些打怵，但依旧梗着脖子强装不屑。
秦川不以为意，继续询问寨老夫人：“他与这个剧场的演职人员，平时来往多吗？”
寨老外甥接过话茬：“我阿舅是寨子里的寨老，寨子里哪个他不认得。你们不去破案抓凶手，拉着我们问东问西的，是什么意思？”
寨老夫人拽着外甥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秦川耐心地：“了解越多的线索，越有利于帮助我们找到凶手。”
寨老外甥不以为意地：“找线索是你们的事，我舅母这么大年纪了，都老糊涂了。能回答你什么？问完了吗？问完我们要回家吃饭了，我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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