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之下，这些探子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城主？
他们这些人所扮演的角色没有一个能够步入城主所把持的官僚体系之中，自然也就不知道城主的行踪，只知道这些日子之中，城主几乎没有怎么露面，一直隐藏在他的府邸之中。
“大人，城主的话，我们进入此地所扮演的角色的地位还不够高，目前没有人能够接触到城主。”
这些探子心中已经有了谋算。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有一点舍不得他们现在平静的生活。
“大人，我们可以为您引路，但是，剩下的，我们这些探子实力微弱，帮不上什么忙。”
对于这些探子的话语，贾赦连眉毛都懒得抬。
从刚才的接触之中，贾赦就可以肯定，这些探子本来就是当今手下选出来当成弃子的存在，是用来在后期甩锅的存在。
真正的密探早就已经渗入了这个城池的每一个角落，为南安军的战败提供可能。
那才是当今真正的密探。
一虚一实，当今就连在发展密探的时候都还在用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手段。
“不用了，如果你们只有引路的能力，那么，还不如趁早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一瞬间，贾赦眼眸之中的猩红乍现，但是，在下一刻，贾赦那双近乎是兽瞳的眼睛重新被自己的精神安抚，化作了人类的瞳孔。
他慢条斯理地推开了这间当铺的大门，在密探头子汗流浃背之际，贾赦的步伐缓慢，却悄无声息，就像是一只大猫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庞大的身躯隐藏到了这滚滚人世之中。
而在下一刻，密探头子才将自己弯曲的腰重新直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已经重新穿上了自己伪装职业的衣服的家伙，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们，很好。”
虽然密探头子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但是，那双眼眸之中却没有半点笑意。这些日子他们处于这个城池的最底层，真正地了解到了这个城池的内在隐患。虽然这一次南安军的攻克是失败的，但是，接下来任何一路大军的到来都必然会于此处得到胜利。
“贾国公身为勋贵，必然会来此处为南安郡王讨一个说法，也必然会来此地搅事，所以，接下来，继续保持！”
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已经重新恢复原来状态的密探，密探头子也是佝偻着腰，艰难地扛起了自己的行李，朝着自己家走去。
一虚一实，是的，一虚一实！
真的密探中有他们，假的密探里全是他们。他们所把持的情报是真，也是假，只看你是以何等的密语去解读他们的话语了。
而就在他们一点点从当铺之中散入城池的时候，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之中，将自己的气息压制到最低的贾赦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冷意。
“当今！”
他呢喃一句之后，就在周围人惊讶此处还有人的眼神之中，消失不见。
周围那些人还以为见了鬼，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神情慌张地离开了贾赦刚才所驻足的地方。
……
“陛下，南安军那边失败了，探子传来密报，贾将军在三天时间横跨整个国度，来到了南安军处。”
“另外，粮草先锋官贾琏也寻到了，之前队伍被杀散之后，在山林之间当野人，近些日子才被密探所发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还有疑似南安郡王已经回到了府邸，老南安郡王疑似动用了家族底蕴。”
……
源源不断的情报出现在当今的面前，并被当今手底下的人诵读给当今。
只是，手底下的人越是读，越是忐忑不安。
这些日子，他们这些手下人可是知道他们皇帝爷的心情因为自己后宫之中连续夭折一位公主，一位皇子而不是很好，这些情报送上来之后，也不知道对于当今的心情改善成效如何。
“怎么不读了？”
当今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越读声音越小的太监，眉眼之中闪过了几分不满。他没来由地开始怀念在自己面前依旧不卑不亢的朱仙了，但是，那个家伙犯了大罪，注定成为下一任四大监之一掌册太监的养料。
“陛下，恕罪！”已经感受到当今语气之中的不满，小太监马上跪在了地上，但是，在跪下的同时将自己手中的情报高高举起，半点不敢令能够送到当今案桌上的情报蒙尘。
当今看着眼前这个不敢读下去的小太监，当今眼神之中也闪过了几分疑惑。只是，当今并没有显露，只是不动声色之下，当今只是朝着这个小太监摊了摊手。
小太监膝盖行走，一点点地挪到了当今的身边，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呈到了当今的手中。
在飞快地浏览上面的文字之后，当今一下子将自己手中的奏折合上。
“这封奏折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看过？”
当今似乎是在问，但是，言语之中的冷冽杀意却令眼前这个小太监浑身发颤。小太监在读到这奏折的时候，就有一种自己即将死亡的感觉。
现在~
当今的所有反应都在小太监的预想之中。
但是，下一刻，就在小太监等待着皇帝下达残忍命令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皇帝并没有取走他的性命，反而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这个小太监的脑袋之上。
“抬起头来！”
“陛下~”小太监声音略带颤抖，在得到当今的允许之后才勉强抬头，一窥天颜。
皇帝之前眼中的冷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恶。
“这个情报给我烂在心中，要不然，接下来太上皇的陵寝之中就要有一位忠心的太监作为陪葬了。”
言语之中的威胁却令这个小太监浑身上下紧绷的肌肉为之一松。
他不用为知道皇家的隐秘而死了！
眼神之中充斥着生还的惊喜，小太监刚想要谢主隆恩的时候，一柄匕首由皇帝身边的阴影之中探出，取下了小太监的舌头。
惊慌之下，小太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巴已经被同样从黑暗之中探出的手掌所遮住了。
看着自己手帕之上满溢出来的鲜血，感受眼前这个小太监的挣扎，苍老的声音几乎令小太监有一些惊恐。
“小饼子，还是跟咱家来吧！”一张苍老的面孔从阴影之中显露，只是，这个老人家同样没有舌头，所有的声音皆是由腹腔共振之中传出。
小饼子嘴巴张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下一刻，他就合上了嘴巴。
“这才对！”看着即便是舌头被取下也没有殿前失仪的小饼子，苍老面孔之上流露出了几分满意，平静地朝着当今施了一礼之后便悄无声息之中带着这个小太监没入了黑暗。
而皇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场近乎是闹剧一般的封口行为，看着两个太监的消失，他重新打开了自己眼前的奏折。
“父皇，你好狠的心！”
“那可是你的孙子和孙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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