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德到了怡春院已是子正时分。大部分的宾客都已回房休息，大厅内几近散场，人员廖廖。
酸婆忙招呼住单德坐下，叫跑堂端上来一壶茶和一些点心果子。单德雪地里走了一路，疲惫不堪，又饥又渴，见有吃喝端了上来，也顾不上许多，甩开腮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给酸婆吩咐道：“今晚爷高兴，叫你那头牌洋妞陪陪我。”
酸婆上下打量了一下单德，这小子平时抠塞的很，也不挑肥拣瘦，要的都是平常价的姑娘。这洋妞因是西夏人，长得有异域风情，很受这边人喜欢，价格是一般姑娘平常价的两倍甚至更高，今晚这单德小子咋这么愿意花钱啊！
酸婆忙说道：“单二爷，真不凑巧，洋妞今晚被人包了，过夜的。给您介绍其他好的怎样？”
单德看了看屋外的漆黑寒夜，雪花仍在飘着，不禁打了个寒战。还是屋里暖和呀。
“那都还有啥好的，只管报上来。今晚爷高兴。有钱！”
单德说着夹了个花生米放到嘴里，故意发出嘎嘣的声响。
酸婆眼珠转了转，拿手指头摩挲了两下，说道：“现在就若杉刚下了钟，有时间，是要过夜么？”
“若杉？”
单德努力回想着是哪个姑娘，身材长相如何，却没有想起来。
“上个月才过来的。单二爷好像还没见过，那姑娘过来刚开张，单大爷就来尝了，直呼过瘾意犹未尽，说下次还来点她。”
酸婆堆着笑介绍道。
单德听说是单锋喜欢的类型，直摇头，这单锋个头不高，体型有些偏胖，这单德跟单锋一般身高，但身材却精瘦。
酸婆见单德不搭话，接着说道，“这姑娘，身材丰满，人称小玉环。杨玉环，杨贵妃啊！这可是皇帝的待遇。”
一句话，激发了单德的无穷想象。
看，广告词说的好，这效果就呱呱叫。
“好，就这个小玉环了！”单德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那就包夜喽。”酸婆挑一挑眉毛，说道。
“中，包夜。”
单德在酸婆的引领下，进了后面楼二层的客房。单德确实有些累了，仰面朝天躺倒在床上。
片刻工夫，只听脚步声和玉石首饰叮当碰撞声由远及近而来，客房门开了。从外面撞进来一个人，一屁股坐在床上单德旁边。
单德睡梦中感觉地动山摇，以为房子要塌了，忙惊恐地睁开眼睛，只见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锦缎衣服的壮汉，背对着他。
单德有些疑惑，忙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四顾环视，这不是在梦里。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壮汉的腰，问道：
“你是谁？”
壮汉听闻声响，扭转头，扑朔着大眼睛，轻声说道：“二爷，你醒了？”
听声音，还算柔和，再看脸庞，国字脸，浓眉大眼，涂红搽粉，红唇大嘴，脸蛋黑里透红，看上去竟然像是个女的。
“你，你，你是谁？”
单德有些惊骇，忙问道。
“二爷，奴家若杉是也。”壮女忙回应道。
“你是小玉环若杉？”单德不敢相信这个名字和面前女人是匹配的。
“他们叫着玩的。我哪是什么小玉环，我是赛玉环。”壮女满面娇羞地说着低下了头。
还别说，这女的丑是丑了点，但还有自知之明。
单德气的待要发作喊酸婆过来换人，这若杉眼明手快不知从哪儿端来了一盆水，搭了毛巾湿了一下，就要给单德擦脸。
单德看了看窗外乌云滚滚的黑夜，又瞥见了若杉波涛汹涌的前怀，忽然困意袭来，罢了罢了，也换个口味尝尝鲜。
这若杉倒也勤快，给单德擦了脸洗了手，添了热水洗了脚。这洗脚的时候，若杉蹲下身去，偶尔抬起头对盯着她看的单德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单德盯着蹲下身的若杉前怀衣领处若隐若现地露出两个半球和一个V字形的弧线，不禁心神荡漾，流了些口水出来，也不等若杉去倒水，便想一把拉到床上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拉不动她。
这若杉见状，忙站起身来，竟然比单德个头还要猛一些，身材宽度得有单德身材的一个半宽。
这哪是什么“若杉”，简直是“强石”！
若杉将坐着的单德轻轻一推便推倒在了床上，并跟着上了床。
……
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床上传来起伏不定的打呼噜声，单德竟然睡着了。
若杉看着身边睡着的单德，轻声叹了口气，“他哥好歹还是根香，他这简直就是根牙签。”说吧，手揽过单德的肩膀，抱着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单德被一阵闷雷声吵醒。他睁开眼睛，发现仍然漆黑一片，挣脱着抬起头，发现自己却不能动弹。
单德害怕极了，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单德双臂挣开，用力挣脱了一下，终于把头给钻了出来，只见身旁躺着一个彪形壮女，刚她正用手臂揽着自己在她怀里睡觉。
单德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一下身旁的女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哦，这是在怡春院，这个是若杉。
此时，若杉还没有醒，打着响雷似的呼噜睡得正香。
单德已经忘了昨天晚上的感觉，隐约记得，好像很快，进去没多大会儿自己就受不了了。
他凑近若杉的前怀，想伺机亲吻一下那波涛汹涌般的存在，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他仔细闻了闻，发现若杉的腋下气味难闻，这天要不是衣服裹着，估计气味会更大。
唉，真是玩了个寂寞。
单德翻下床，见方桌上有盆水和方巾，便几步走过去，拿方巾浸湿洗了把脸，不对，这水的气味也不对，方才想起，这水是昨晚洗脸洗手最后洗脚用的水，自己猴急没有让若杉及时给倒掉。
一大早就喝了洗脚水，真是晦气！
单德骂骂咧咧地，来到床边，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顺手摸了一下右怀，竟吓得魂飞魄散。
自己装进右怀的钱钞袋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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