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无奈一笑：“就……可能有点儿，需要看看，嗯……没大事儿。”
下一轮。桃桃：“琳姐，你偷偷哭过吗？”
小琳苦笑一下：“什么问题。”她用力瞪了下眼睛，像在思索：“偷偷……呵呵，有吧。”
姜涛感觉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的闷疼。
下一轮，姜涛提问小琳，他紧张得两手交叉，躲避着小琳的目光。
小琳：“问可以，看着我。”
小琳分明看到此时姜涛的手抖了一下，怎么回事，何时开始，听到自己说话他会害怕的？他是害怕自己的吗？
桃桃也看到了，她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姜涛似是鼓起勇气看着小琳，但难掩眼神里的怯意，终于他问出了问题：“小琳，我没有保护好小西，你特别恨我吧？”
小琳依旧快速的：“恨吗？从来没有，一点没有，可是你为什么怕我？”桃桃心想：得，自己不用问了。
大家都抛弃了规则，齐刷刷盯着姜涛。
姜涛环视三人，深吸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是怕你，小琳，我从小西走了之后第一次对上你的眼神开始我就怕你了，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琳姐，请注意游戏规则。”小段儿终于想起还有规则这回事。
“游什么戏？！姜涛，你说。”小琳一抬手，霸气的指向姜涛。
“因为我没保护好小西，因为元宵叫我做爸爸，因为我让你感到内心恐惧，怕我有天代替了小西，我自己也很讨厌我自己，就这样。”姜涛看着小琳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他站起，走到小窗边，注视远方。
集体陷入沉默。
半晌，小琳起身：“抱歉，我都忘了今天才大年初二，搞得大家很伤感，小段儿，桃桃，还有姜涛，真的很感谢你们，我先回了，改天我请你们好吗。”
“哎，姐，还没吃饭呢。”桃桃急急的喊住她。
小琳穿好外套：“不吃啦，你们吃吧，别浪费了都点了。我在这里也提供不了很好的情绪价值，我会自责。”她站在那儿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瘦，那么单薄，让人看了心疼。
小琳转身走出去，姜涛没说什么，转身抓起外套跟了出去。
小琳走路脚底生风，姜涛紧跑了几步才追上，他不说话，只静静地跟着。
“姜涛，不用送我，打车就行。”
“大年初二不好打，走吧，我送你回去。”
小琳停了一下：“好，走吧。”
姜涛的车子开得很慢，他像是在享受这段路程。
小琳在后面闭了眼睛，忽然，她说：“大哥，我们去看看小西好吗？”
姜涛没回应，其实这正是他走的方向。
大年没处买花，两人买了小西爱吃的水果，来到墓地，祭拜完父母，来到小西墓前。
小琳白皙的但好像不再那么肉的手轻抚了照片上小西灿然的笑脸。回身静静坐在旁边。冬天正午的光照在小琳惨白的脸上，她是那么美，又那么凄凉。
“坐吧。”小琳指指旁边。
姜涛拿了汽车里的坐垫让小琳起下身，将垫子放到她那边。
小琳闭着眼睛感受着正午阳光的温暖，很久，她转头看着小西的照片，轻柔地说：“姜涛，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姜涛垂下眼眸，点点头：“是啊。”
小琳看着姜涛，转而拨弄着身旁的一棵干枯的小草，像是在自言自语：“小西，对不起，我想，我可能伤害了你最亲密的家人。”
姜涛猛一回头，对上小琳柔和的目光。
“姜涛，大哥，对不起。我伤害了你的情感。”
姜涛有些惊异的眼神慢慢有了些改变，变得有了温度：“没关系。”他唇角有了点弧度，不再那样的紧绷。
小琳转过头去看向旁边姜涛给他自己准备的墓地，柔声说：“姜涛，我想，爸爸说的对，在整个事件中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但你承担了大部分的苦痛。我承认，我是害怕，怕元宵喊你做爸爸，怕你有天会再次走进我心里，怕你取代了小西，我接受不了那种结果。姜涛，对不起。”
姜涛低眸，轻轻一笑：“傻丫头，我是你们俩的大哥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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