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头一次见林晔露出这样阴狠冰冷的笑容，吓了一跳：“你，你和博士有仇吗？”
林晔轻笑，垂下眼睫遮挡自己眼底的浓烈杀意，随口道：
“他来的也正好，我正好再和他算几笔账。就是希望这一次能好玩儿点。”
派蒙被他的语气冷得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揪住荧的头发，小声嘀咕：“他好可怕。”
荧好笑的看了看她，转头对林晔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我也很乐意给愚人众使点绊子。”
林晔弯着眼睛笑起来，那笑容格外灿烂，看起来却让人背脊发寒：
“到时候再说吧。”
……
吃过饭，林晔伸了个懒腰，送走了准备出去玩的荧和派蒙看向散兵：“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散兵对上他的视线，抿抿唇：“没有，你要去找博士吗？”
“啊……”林晔眨眨眼，笑起来，“不，我要等着博士亲自上门。”
散兵挑起眉有些惊讶，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很快地闪过几分阴霾和冷光，他也很博士，甚至比林晔更加憎恶那个家伙，毕竟过去几百年里他一直活在那个人的利用里。
林晔摸摸他的头：“他现在肯定不记得对你做过的那些事了。”
散兵一怔，随即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林晔将稻妻的历史改变了，雷电真没有死，雷神的眷属们也都没事，雷电影就没有陷入死胡同，没有创造他，也就没有了后续的许多事。
在这个时间线里根本没有散兵没利用的那些事情发生，这意味着他和博士之间根本没有仇怨。
散兵抿唇，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来：“所以你觉得我不应该恨他，对吗？”
“哪儿的话。”林晔好笑，眼中流露出让散兵都惊讶的狡黠和阴狠，“我不阻止你恨博士，也不阻止你找他麻烦。而且想想让他在毫不知情的样子里去死也挺有意思的，他一定会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杀他。”
散兵愣愣地看着林晔，这是第一次他在林晔脸上看到了这样的表情，令人震撼。
他以前从没想到像林晔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有对人狠毒的时候。
不过想想对象是多托雷，那他就理解了。
博士的确就不是个好人。
“怎么了？”
林晔眨巴着眼睛问。
散兵回过神啊了一声，有些不习惯的别开视线：“博士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么恨他？”
林晔莞尔领着他走出门：
“其实认真算起来博士也没有对我怎么样。
虽然当年他拿我做实验两次查探我的记忆，但我后来拿走了他一件战利品，从他那里得到了四个助力，甚至还将那个把我当实验品的切片弄死了，更甚至之后在璃月也被我弄死了一个。
他其实已经赔了不少东西给我。但怎么说呢，我就是看不惯他，任何拿活人当实验品的人都该死，我就是单纯讨厌他这样的。”
散兵挑了挑眉，思索了片刻：“这世界上拿活人做实验品的不少。”
林晔回头对他咧嘴一笑：“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怪只能怪那家伙舞到了我面前来，还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单凭后面那一点我就不会放过他。”
散兵觉得林晔说得很有道理，但他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散兵多心慈手软呢。
轻咳一声，他不咸不淡道：“我也不是想指责你。”
林晔噗嗤笑了，揉乱了散兵的头发：“我还不知道你啊，小孩儿，你心里多半比我还想杀了他泄愤。不过不着急，有的是机会，他一定会为了当初对你、对我、对那些无辜的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且是万分惨烈的代价。”
“他切片很多的，你未必能杀得完，只要有一个他不死就会出大问题。”散兵快走几步追上林晔，提醒道。
林晔意味深长一笑：“有一天，我会让他亲手毁掉自己所有已存在的切片的，到那时候，才是我跟他算总账的时候。”
听到他的话，散兵也有些兴奋了，眼眸中亮起锐利的光，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你打算怎么做？”
林晔顿住脚步看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散兵这才注意到，他们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天守阁，作为整个稻妻最高的建筑，他远远看着顶端耸立的塔楼建筑，眼底有暗光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门口的旗本见到两人，开口想要阻止他们进入，却在开口前就被林晔用一块木牌制止了。
木牌是稻妻特有的三重巴印，能拥有这种牌子的人，都是稻妻的重要人物。
有了它，就代表着拥有了随意进出天守阁的资格。
守门的旗本是真的没想到，林晔手里竟然会有这东西。他对林晔这样外貌特征突出的人印象深刻，明明上一次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没有这东西的。
林晔并不在意面前人在想什么，笑眯眯地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旗本脸色有些别扭，看看林晔和他身边的散兵，最后让开了道路，只是在他们路过时提醒了一句：“将军大人正在接待客人，请两位行事谨慎。”
林晔莞尔一笑：“放心，我可有分寸了。”
走在天守阁的台阶上，散兵有些激动，表情显得格外僵硬。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天守阁。
记忆中他唯一一次来找雷电影求救的时候也只是在外面。
从那次之后他对雷电影产生了深刻的恨意，更觉得这座高耸的楼阁建筑成了压得他怎么也喘不过气儿来的大山。
他以前很厌恶这里，可是当跟在林晔身边走进这里的时候，那种厌恶、窒息和仇恨好像都靠边站了。
现在在他心头乱窜的情绪成了紧张和害怕。
这让他走路都变得僵硬起来。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散兵一惊，抬起头对上了林晔的笑脸。
那笑脸很温和，带着安抚的气息，让散兵乱蹦的心脏一下子就安分了，紧张好似瞬间烟消云散。
“没事，跟着我。”林晔露齿一笑。
散兵呆呆看了他几秒，微微点头，任由他牵着走上了天守阁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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