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慕的脚从夏秋脸上移开，往后退了一步，抓住夏秋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强迫她抬起头，朝纪倩影问道：
“娘，你认得她吗？”
纪倩影摇摇头：
“今日初见，不认识。”
一股股的鲜血，顺着夏秋的嘴角和腹部的伤口往下流，她明明疼的冷汗淋淋，脸色煞白，却固执的盯住纪倩影的脸：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纪倩影目光微凝，包思慕先她一步问道：
“谁！你口中的她，是谁？！”
夏秋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怀念的笑意，一阵狂咳后，断断续续的说：
“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得到报应的！总会有人帮她报仇，老天不公……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平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人豁了命的保护你……为什么……我也可以豁出命啊……为什么……却不能保护她……为什么……”
夏秋疯了一般又哭又笑：
“是我没用……辜负了他……没能帮她报仇……纪倩影！我化作厉鬼，也会来找你的！你不得好死——”
夏秋两眼猩红，奋力撞开包思慕，伸开双手，朝纪倩影冲了过去。
当她冲到纪倩影的近侧，一截红鞭牢牢地缠住夏秋的腰，往右边奋力一甩。
“哄！”的一声，夏秋的身体撞倒隔壁的屏障后，重重的摔在桌上。
桌上的茶水、糕点，哗啦啦碎了一地。
趴在桌上睡觉的纪梵音，睫毛微微一抖，慢慢掀开双眸，对上近在咫尺……夏秋溢满痛苦和不甘的眼睛。
四目短暂的对视后，纪梵音慢慢的移开目光，唇瓣微启：
“聒噪。”
她徐徐的坐直，满眼不爽，回头看：
“包思慕？你又在搞什么。”
包思慕往前迈出的脚倏地一僵：
“纪梵音？你怎么在这里？！”
纪梵音皱着眉头说：
“你长一对儿那么漂亮的眼睛，是摆设吗？你看不出来，我在睡觉啊。”
不悦的情绪，显而易见。
纪倩影端坐在那里，身上披着一件披风挡住了伤口，看了纪梵音片刻，才缓缓问道：
“纪姑娘何故在此？”
纪梵音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打扰我的清净，不道歉就算了，开口就质问我，是怎样？盟主夫人就可以不讲礼貌，随意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家吗？”
闻声，纪倩影脸色微沉。
包思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纪梵音的性情脾气，她多少了解一点，可此事，事关她家人的安危，还是开口问道：
“我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梵音，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和她……认识吗？还是方才你就在这里？那么大的动静，你就没听到？”
纪梵音顺着包思慕的手指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脸面鲜血，躺在桌子上，左肩骨好像碎了。
“所以呢？”纪梵音回头，看了包思慕一眼：“你怀疑她是我指使的？”
包思慕急道：
“不是！我只是……”
纪梵音两手环抱，未置可否的轻哼：
“只是例行公事？对事不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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