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术?”
“藏神一窃?”
“儒家?”
“那是啥??”
钱富贵瞪着自己那双被肥肉挤得越发迷茫的小眼睛,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刀哥,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纯真无暇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此刻的处境极为不妙,身处一个奢华酒楼的高级包间,红木桌椅、精致餐具一应俱全,但他却被扒得精光,只剩下一条孤零零的红色内裤,被粗暴地按在冰冷的仿古地砖上。
十一月的广深,冷风对着他白花花的肥肉直吹,冻得他抖了三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刀哥看着他那副怂包样,一把冰冷的短刀拍在他油腻的肚皮上,在华丽的水晶灯下反射着寒光:“少给老子装傻!说!”
“大叔!大哥!亲哥!”
钱富贵带着哭腔,努力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屁股蹭着光滑的地砖:“你们都把我扒光了,这包间连个地毯都没有!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窃’是什么东西啊!
它是个钥匙孔还是个按钮啊?您给点提示行不行?”
“给你妈的提示!”
“刀哥,要不直接废了他!”
刀哥冷笑着,让手下先骂了几句后,才颇有气势的一摆手,声音戛然而止。
眼神一寒,手中的短刀开始不怀好意地往下移,声音阴恻恻的:“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剩蛋老人’吗?”
我特么哪知道啊!
我特么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钱富贵心中发出无力的呐喊,感觉胯下凉飕飕的。
眼看短刀那冰凉的刀尖几乎要碰到他内裤的边缘,那冰凉的触感,断子绝孙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
钱富贵猛地一个激灵,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嘶吼出声,语速快得如同加特林:
“我说!我说!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游戏账号是‘富贵逼人’密码是aishangwo123!
Id是‘广深第一深情’!
我支付宝里还有三千万余额你们随便拿!
我小学三年级还偷看过隔壁班花换衣服我忏悔!
大哥饶命啊!
我真不知道什么仙术啊!!
我只知道仙法螺旋手里剑!要不你们去妙木山问问呢!!”
他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宝贝和人生污点全给爆了出来,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与包间墙上挂着的优雅山水画形成了惨烈对比。
刀哥举着短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自爆”给整不会了,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黄花梨大师椅上,脸色铁青的史欣航。
史欣航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刀哥先退下。
他走到钱富贵面前,蹲下身,盯着他那张写满恐惧和愚蠢的胖脸,一字一顿地低吼:
“废物......你们钱家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到你这就断了?你老爹没传给你?你最好再仔细想想,我的耐心很有限。”
钱富贵看着史欣航那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疯狂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隐约意识到,对方要找的那个什么“藏神一窃”,
恐怕是比他小命......甚至比他的“蛋蛋”还要命的东西。
......
而在那间奢华却弥漫着残酷气息的包间门外,一个身影正几乎趴伏在冰凉的地毯上,整个人蜷缩在阴影里,正战战兢兢地透过狭窄的门缝,窥视着里面的情况。
正是狗哥孙辉。
他骑着那辆“借”来的杜卡迪一路狂飙,顺着白云山蜿蜒的山路搜寻踪迹,最终在这家僻静的私人酒楼门口,看到了史欣航那伙人的车。
他不敢打草惊蛇,将摩托车远远停好,才凭借着往日里在街头摸爬滚打的经验,小心翼翼地摸了上来。
这个时间点,酒楼早已被清场,楼下大门紧锁。
幸好,狗哥以前有个溜门撬锁专业的小弟,他跟着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
他屏住呼吸,用随身带的简易工具,花了点时间,才悄无声息地撬开了侧门,偷偷溜了上来,一路摸索到了这个有动静的包间外。
他已经在这里蹲伏了将近半小时,双腿因为紧张和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麻。
期间他甚至眼瞅着刀哥急匆匆地进来,当时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死死贴在墙角的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喘,幸好刀哥心事重重,没注意到门锁的细微异常和他这个“隐形人”。
此刻,狗哥只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的心跳快得像是在蹦迪,
“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仿佛能被他自己清晰听见,他真怕里面的人会听到这要命的心跳声。
透过那狭窄的门缝,他能看到包间内部面积很大,约有七八十平,装修极尽奢华。
而中央地板上,钱富贵那白花花的胖子就被按在那里,哭哭啼啼,样子凄惨无比。
房间内还散布着七八个精悍的年轻男子,个个身材健硕,满脸凶戾之气。
有人甚至毫不掩饰地,腰间就明晃晃地插着砍刀,还有人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更让狗哥头皮发麻的是,在旁边的矮几上,就那么随意地放着几把黑色的手枪,那黑黝黝的枪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也让狗哥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夏夏的状态也很糟糕,披头散发,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被眼泪弄花,被粗糙的绳子牢牢绑在一根装饰柱上。
嘴巴被布条塞住,还用绳子狠狠勒了一圈,现在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显然是之前在途中哭喊挣扎,被人给强行收拾了。
看着里面这阵仗,再看看凄惨的钱富贵和夏夏,狗哥只觉得口干舌燥,手心全是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卷入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这已经不是学校里的小打小闹,而是真正会要人命的亡命之徒!
......
史欣航缓缓蹲下身,平视着瑟瑟发抖的钱富贵: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钱富贵下意识地哆嗦着回答:“什......什么?”
史欣航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就是——别人有的东西,我没有。”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过旁边地上的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狠狠插进了钱富贵的大腿!
“啊——!!!”
凄厉的惨叫在奢华的包间里回荡。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钱富贵白花花的肥肉和身下的仿古地砖。
史欣航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随手扔在地上,对刀哥几人挥了挥手:
“打。别打死就行。”
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去,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钱富贵身上,闷响和哀嚎声不绝于耳。
刀哥凑近史欣航,压低声音:“航少,他......”
史欣航从旁边餐桌扯开一包酒店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手上的血点,眼神阴鸷:“哼,这死胖子确实不是异术者,废物一个。但我不信他老爹什么都没给他!今天必须给我搞出来!不然......”
他瞥了刀哥一眼,声音冰冷:“你也就没什么用了。”
闻言,第一时间刀哥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但立刻就被他强行按下,
躬身道:“明白,交给我。”
说完转身加入了逼供的行列。
这时,旁边传来更剧烈的“呜呜”声。
只见夏夏被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挣扎着,眼泪混着妆容在脸上糊成一团。
史欣航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踱步走到她面前。
看了下直挺挺绑在柱子上,显得凹凸有致的身躯。
他伸手,用还沾着些许血迹的手指,轻轻抚摸夏夏冰凉的脸颊。
“啧,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哭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他的手指滑过她颤抖的嘴唇,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愉悦:
“我还有个很喜欢做的事......”
他的脸凑近夏夏,呼吸喷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说:
“就是——我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
......
门缝内的景象,让狗哥的肾上腺素再次疯狂飙升!
嗡——!
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眶瞬间爆红!
妈的!
老子连自行车座都只敢偷偷看一下,你他妈想直接猛蹬?!
操!
一股混合着雄性本能和愤怒的冲动,让他几乎要不管不顾地直接冲进去!
但他仅存的理智,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了他沸腾的脑浆里。
他再傻也明白,自己现在敢动一下,今晚别说英雄救美,只怕立刻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甚至尝到了血腥味,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大腿,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该死的脑子,快动啊!”
“我该怎么办?”
啪!
脑海中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无数黑道小说,无数古惑仔电影桥段,
一个个自己耳熟能详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身上绑满炸弹视死如归地冲进去?
手持双枪潇洒突入杀他个七进七出?
脑内风暴了一圈,狗哥绝望地发现,这些酷炫的场面跟他现在这个趴在地上、胆战心惊的“蛄蛹者”人设完全不符啊!
偷了君王的战马,自己也就是个孤单骑兵,不是他妈的帝王啊,更不是主角!
等等?
主角?!
狗哥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身影。
靠!这种时候不摇人,难道等过年吗?!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颤抖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惨白的脸。
他手忙脚乱地点开微信,给那个为了还自己轮椅,才互相加了微信的少年,发了消息过去。
狗哥用哆嗦的手指飞快地打字,发定位。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心中默念:
“靠你了……”
然而,就在他手指刚刚点击发送之后——
叮咚!
一声清脆悦耳、在此刻却如同丧钟般的微信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手中响起!
看来我们这位临时起意的骑兵,在偷来战马奔赴战场时,忘记给自己的关键装备调整静音模式了。
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狐朋狗友,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发来了无聊的慰问。
“在吗?”
我——日——啊——!!!
狗哥整个人都傻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嘎吱——
下一刻,他身旁不远处的那个侧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
刀哥走了出来,带着疑惑和审视的目光,低头看着这个几乎趴在地上的不速之客,眉头紧紧皱起:
“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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