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四个男人也刚起床。
昨晚姜小花和苗苗睡在里间床上，本来叫刘明跟她们一起。
刘明却死活不肯住进“女子寝室”，刘勇刘光自然也不愿意。
于是李元之只能带着三个男娃娃挤在外间的软榻上。
好在这软塌够宽大，一夜睡的倒也不难受。
他们正在叠被子，就看见姜小花气势汹汹地冲出来。
看她旁若无人直奔大门，四个人都露出惊愕的表情，这又是怎么了？
李元之说，“姜小花！这一大早的，你是要去找人拼命吗？”
小苗苗和乌龙随后跟出来，“娘亲要去找坏大叔！”
“啥坏大叔？”四人齐声问。
小苗苗说，“欺负小猴子的坏大叔！”
话音刚落，姜小花已经哗啦一声拉开了房门。
阳光与冷空气涌进温暖的室内，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矮个男人尴尬地收回了正要敲门的手。
“我没打扰诸位吧？”
姜小花打量眼前人，还认得，就是虐待猴子那山羊胡的同伴。
她对这些人没什么好印象，不冷不热地答，“还好，都起床了。”
“请问你大早上来敲门，有什么事吗？”
矮个男人长着一双小三角眼，跟姜小花说话时，他双眼滴溜溜转着，使劲往屋里看。
“啊……我就是发现邻居可能是同行，特地来打声招呼。”
此时小苗苗和乌龙也站在外间中央。
矮个男人视线落在乌龙身上，眸中精光四射，抑制不住的贪婪与兴奋。
小苗苗被这眼神吓的瑟缩了一下，本能地靠向乌龙身侧。
乌龙也许是感受到小主人情绪的变化，也许是同样不喜欢眼前的陌生人。
它忽然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伏低身体做出攻击的架势。
门外的矮个男人被吓的后退两步，赔着笑说，“你们养的这头狼还挺凶。”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啊。”
此时姜小花全家人都看着乌龙，担心它怎么了。
乌龙却只是恶狠狠盯着门口，发出更加饱含威胁的声音。
小苗苗笃定翻译道，“乌龙说不喜欢他。”
姜小花转向矮个男人，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现在招呼打完了，请回吧。”
挨个男人急忙笑道，“不急不急，你们早饭还没吃吧。”
“不如大家一起吃，边吃边聊，我们那边还有两个同伴，都不是外人。”
这时院子里又传来猴子可怜的哀嚎声。
姜小花心中烦躁，连婉言拒绝都懒得说了，直言道，“不必了。”
“我们家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矮个男人一番示好，却屡屡贴了冷屁股。
眼看姜小花就要关门，他没有办法，只得开门见山：
“我想跟你们家谈一笔生意。”
矮个男人笑着看向李元之，因为李元之是这屋里唯一一个成年男子。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李元之是这家里说了算的人。
“同为驯兽艺人，我想请您割爱，将这匹灰狼出让给我。”
“当然了，价钱好说！”
屋子里瞬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两个大人，四个小孩都静静地看着矮个男人。
矮个男人却不懂这眼神的意味，甚至觉得对方感兴趣，自己有戏。
他大着胆子走到门槛前面，看了眼门内的乌龙，不敢继续向前。
笑着对李元之说，“兄弟，我也是为了你着想。”
“你有老婆孩子，再带着一匹狼走街串巷的实在不方便啊。”
“不如趁现在把这狼出让给我。”
“你拿了高价钱，做点其他买卖，更稳定，也更好养家糊口啊。”
李元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的意见？”
“那当然！”矮个男人咧嘴，“一家子里面，当然是咱们男人说了算！”
他自以为这话给足了李元之面子。
见李元之没反对，他又上前半步，加深了笑容，语气诱惑：
“这匹狼值得上一张大额银票呢，兄弟考虑考虑！”
李元之瞟向姜小花，姜小花微微点了点头。
李元之这才问矮个男人，“你打算出多少钱啊。”
矮个男人比出一只手，“五十两！”
李元之故作轻蔑，“太好了。”
矮个男人咬咬牙，左右看了看，谨慎地伸出个拳头，“……一百两！”
刚才他隔着窗户看的清清楚楚。
这匹狼不仅任由那小女娃亲近，还能听懂小女娃的指挥。
只要稍加训练，让它学会那些取悦人类的技能。
再到大城市去表演，一定能赚很多很多钱！
李元之跟矮个男人讨论价钱时，四个小豆丁就淡定的看着。
就连最喜爱乌龙的小苗苗都丝毫不着急。
李元之扭头看大家，“他说一百两。”
没人搭腔。
矮个男人笑容逐渐僵硬，他实在看不懂这家子在搞什么。
李元之又对他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家还真不是我说了算。”
“是我娘子，她说了算。”
矮个男一愣，神情有些茫然。
姜小花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也有生意跟你做。”
“我想买你那只金丝猴。”
矮个男有些吃惊，只觉得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都是他没预料的。
不过他寻思了片刻，就很快想通了。
反正那只小金丝猴野性难驯，既然有人愿意接手，倒不如……
矮个男人努力收敛笑容，表现出忍痛割爱的样子。
“那猴子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们。”
“不过猴子可是我们哥三个好不容易在山里捉的。”
“从刚断奶养到现在，也算花费了六七个月的时间。”
姜小花更觉得猴子可怜了。
刚出生不久，就被人类从猴妈妈身边抢走。
还要强迫它、虐待它。
姜小花懒得听废话，直言道，“你先出价。”
矮个男人三角眼滴溜溜的打转，“要是你们把这匹狼作为交换。”
“猴子归你们，我再补个差价，五十两。”
“这已经够多了吧？”
担心姜小花犹豫。
矮个男人又急切地增加筹码，“带着猴子，总比带着一匹狼方便多了，猴子吃的也少。”
“你们要是想表演猴戏的话。”
“城里那些老人妇孺是最爱看的，这些人特别舍得给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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