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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爷点评的有理有据，围观群众深以为然，就连摊主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把画收回去。
“老板，这画怎么卖啊？”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问价，显然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许军却觉得这会儿火候刚好，不然再等一会儿，万一正主出来跟他争怎么办？
“小伙子，你刚才没听见啊？这画它就是幅赝品！”，有人在旁边小声提醒。
“我听见了，就是看着挺合眼缘的，价格合适，收下也没啥。”，许军这张脸，咧嘴一笑，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收藏这一行，啥都挡不住“眼缘”二字，人家看对眼了，明知上当也乐意，那外人还有啥好说的？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幅画的真伪又刚有了定论，摊主也实在没那个脸开高价，只能硬着头皮道：“确实有可能是仿的，但唐寅的字画，即便是高仿也值个万八千的。我这幅八成是清末民初，您要诚信想要，给个三万，我也不算宰您！”
不少人听了也是直点头，看来这的确是个实在价。
许军已经几乎断定这幅字就是系统提到的祝枝山真迹，价值一百二十万，区区三万块花出去，那是半点犹豫都不带有的，当即扫码付款。
确认无误后利索地将字画卷起收好，然后直奔完璧斋。
偌大一个燕京城，在古玩这个圈子里，许军除了陈鱼那是谁也不认识，所以帮忙请专家鉴定的事，也得麻烦人姑娘。
“我说你一天天的，怎么净折腾这些个破烂玩意？钱多了没地儿花是吧？”，陈鱼对字画其实不太了解，她的那点儿专业知识基本都在陶瓷玉器上面。
像铁器、青铜器、手串等玩意儿，也能算有所了解。可谈到水墨丹青，那跟她真是八竿子打不着。
但在听许军说完这东西的来历后，她还是更相信圈里大爷们的眼光。至于许军的鉴赏水平，前两天的那些破烂还在完璧斋角落里堆着呢，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你先别管，我就觉得这字题的好！你到底认不认识字画方面的专家啊？”，许军着急核实这幅字的真伪，也没功夫和她斗嘴。
陈家三代人都在潘家园，这点人脉怎么可能没有？
陈鱼当即道：“瞧不起谁呢？跟我来！”
说完就领着许军出了门。
马路对面就有一家书画行，虽然可能还谈不上专家，但店老板起码是个行家。
陈鱼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嚷了一声：“徐叔，在店里么？”
很快从后堂就走出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先生，戴着一副厚底眼镜，穿着老式的马褂，四十来岁的人，身上却带着浓重的学究气息。
“在呢在呢！什么事儿啊？”
一听就是哄自家孩子的语气。
陈鱼把许军扽到身前，又对徐叔道：“不是我有事，是他有事找您。”
说完又看向许军：“这是徐叔，附近几条街上，很难能找到比他更懂字画的人了，你不是觉得那是幅宝贝么？拿出来给徐叔瞧瞧吧！”
没机会她那一副等着看戏的态度，许军小心翼翼地将画拿出来，然后道：“徐叔您好！我叫许军，今天上午在附近买了幅字，有点吃不准，麻烦您给帮着看看！”
徐叔挺好说话，嘴上说着不麻烦，手里接过画轴就展开了一部分，随即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许军。
因为这上面明明是一幅花鸟图，可许军没有说“买了张画”，而说的是“买了幅字”，那这里面就有点意思了。
花鸟图确实与唐寅不太沾边，这种就连普通的圈里大爷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徐叔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匆匆一瞥断定成色后，便把目光重点放在了那副字上。
好东西！
绝对是名家之作！
只可惜这上面一无落款、二无印章，整幅花鸟图中，只有那个伪造的唐寅落款。
“小许是吧？你这幅字怕是不一般啊！来，先到里面坐下！”
确认了东西不差，那就需要花时间仔细看看了，总不好再让人一直站着。
两个年轻人自然不会多话，跟进了门店后堂。
徐叔将字画放在桌上展开，开始仔细鉴赏，良久才看向许军，眼神中满是欣赏，问道：“小许啊，能说说你为什么会买下这幅字么？”
许军心里直犯嘀咕，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我还能把系统的事说出来不成？
但好在这两天他可是没少去查祝枝山的相关资料，包括他的书法特点和真迹，百度百科上到处都是。
于是装模作样的笑了笑，才道：“我就是当时看着这字觉得不一般，不像普通人能写出来的，仔细看还有点祝允明的影子在里面。”
他主动把字往祝枝山身上靠，也是为了能更快确定真伪。
而徐叔听他这么说，眼神中的欣赏之色更浓，尤其是当他说出“祝允明”三个字时，更是惊讶不已。
“了不起啊！了不起！真是后生可畏！这份眼力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能有的，小许平时也喜欢练字？”，徐叔对他是赞不绝口。
许军的字只能说不算太丑，就高中时候练过一本行楷字帖，离字写得好看还差得太远。
对软笔那更是一窍不通，喜欢练字这种说法，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承认。
可又不好多解释，只能模糊着说辞道：“就是平时喜欢看！”
徐叔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又道：“这幅字十成有九成是祝枝山的真迹，不过毕竟没有落款，要想真正得出个定论，最好还是去找专家鉴定一下。”
听到两人的对话，陈鱼在一旁已经傻了眼，还真让许军给蒙着了？
前两天净收破烂，今天单买一幅字画，居然就是真迹？
想到这儿，她还愣愣地问了一声：“那这要是真迹，得值多少钱啊？”
“唐伯虎的画，祝枝山的字，这两者几乎是齐名的，足以说明后者的书法造诣。不过祝允明的真迹存世比较多，字画这个东西，数量上去了，那价格就得下来一些。这幅字又没有落款，价格又要再低些，应该还能值个几十万吧！”
徐叔说得有理有据，不过可能估价比较保守，距离系统邮箱给出的信息还是有些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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