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别人笑我太疯癫
就在南宫绝枫拉着雯婷欲走下高台之际，方云山与宁苍瞬闪而出，一前一后堵住南宫绝枫去路。四周潜伏的战尊强者也尽皆闪身而出，在高台将南宫绝枫团团包围，神色谨慎地盯着这个传说中的枫魔。
“聂枫，你以为你今晚能活着离开这里？”方云山神色冷冽，盯着眼前的黑色身影寒声道。
“我要走，你拦不住我。”面对整个大陆的绝对掌控者，南宫绝枫面不改色，平淡说道。
“你不必装腔作势，本帝知道你掌握了强大的灵力，也知道你解封了所有千幻，但丹田已废，且被这破斗篷重重压制的你，决然不是本帝的对手！而且你无法防御意境攻击一事，本帝也已知晓，你认为在今天重重包围之下，你还有几分逃出的可能？”方云山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将南宫绝枫的底细尽皆揭露而出。
“看方家主对在下了解得如此详尽，想必精灵圣界偷袭我一事，果真是方家主策划的了？”盯着眼前不共戴天的仇人，南宫绝枫依旧神色平静自若，只有雯婷，方才感觉到了南宫绝枫那愈发紧攥的手掌。
闻言，方云山神色微怔，旋即盯着南宫绝枫那轻轻颤动的手臂，粲然冷笑道：
“不错，看来那事对你造成了很大伤害，也不枉我与宁家主合力凝塑那精灵的躯体，看来没有白费力气。”
闻得此言，南宫绝枫眼眸闪过一道冰冷寒芒！
“哧！”陡然间，天际万千剑刃陡然而动，剑锋齐齐对准方云山，旋即轰然爆射而下！
方云山身躯外护体元气轰然爆发，雄浑战气吞天纳地，抵御着周围那无孔不入的破败之刃！
南宫绝枫神色厉然，冷冷地注视着方云山，精神力全力运转，千幻剑刃剧烈颤动，寸寸逼近方云山元气罩内！
风云变色，地裂山崩，四周建筑仿若时间快速流逝，裂缝密布，坚石湮粉，天地俱是黯然失色，唯剩南宫绝枫那凌厉的棕褐色眼眸。
“咔擦！”某一刻，方云山那坚不可摧的战帝元气罩，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有一则有二，有二则有三，很快，蛛网般的裂纹遍布元气罩。
隔着裂纹密布的元气罩，方云山那深邃阴冷的眼眸注视着南宫绝枫，下一瞬，眼眸寒光瞬闪，猛一挥手，恐怖战气轰然爆发，将周身千幻剑刃尽皆弹飞而出！
“哼！”闷哼一声，南宫绝枫倒退三步，望向方云山的眼眸中泛着些许凝重。
“本帝说过，你不是本帝的对手！”方云山神色淡漠地盯着南宫绝枫，平静说道，仿若在阐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与真理。
嘴角泛出些许血痕，南宫绝枫依旧面不改色，神色平淡道：“我也说过，我会试着杀杀你，但不是现在。”
“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没有未来。”方云山不可置否地轻笑一声，摇头道。
此时月夜宫几乎聚集了方宁阵营的大部分力量，犹如龙潭虎穴，南宫绝枫想要脱逃而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抬起手擦去嘴角血迹，南宫绝枫玩味地望着方云山，淡淡说道：“未来，是靠自己双手创造的，我一直相信这一点。”
“呵呵，年轻人，始终是太天真。”方云山摇头失笑道。
“是你老迈腐朽得看不到一点人生希望，方才这般随波逐流，顺应相信所谓命运而已。”南宫绝枫神色平淡道。
闻言，方云山瞳孔微缩，旋即冷笑一声，嘲讽道：“那你告诉本帝，在现在这个必死之境，你打算如何创出一条生路来呢？聂—枫！”
确实，南宫绝枫此次的行动显得莽撞与冲动了些，与其平常运筹帷幄，心思缜密的一贯风格大不相同，方云山口中嘲讽，心中却在暗暗提防，故而提出此问。
松开雯婷的手，南宫绝枫在斗篷左手幽蓝之戒上轻抚而过，一把金架黑羽扇，从斗篷中缓缓掏出，映现在方云山视线之中。
“这是……华儿的羽扇？”看得南宫绝枫手中的黑羽扇，方云山身躯微震，目光冰冷地盯着南宫绝枫，冷冷道：“你莫不是认为，我会相信你绑架了华儿吧？”
“方家松风阁的景色确是优美至极，可惜令孙儿看不见。”南宫绝枫把玩着手中黑羽扇，漫不经心地说道。
“聂枫！你究竟想怎样？”闻得此言，方云山心中确信无疑，沉声问道。
后代是自身的延续，若是自身能永生不死，那么对后代自然不需太过看重。
但即使是战神，也终有归期，身为战帝的方云山，自然不可能永生不死。
所以方云山，对于后代还是看重，或说很看重的。
因为他现在唯有一个孙儿。
面对暴怒的方云山，南宫绝枫轻笑一声，淡淡道：“只要我能带人安全离开此地，令孙儿自然安然无恙。要杀我随时都可以，我想方家主应该不会为了一时之快，而让自己绝后吧。辛苦打下万世基业，却无人继承，岂不可惜？”
闻得此言，方云山身躯微僵，心头百般思绪流转，片刻，方才缓缓抬起眼眸，仿若恶狼般盯着南宫绝枫，阴测测道：“足智多谋，步步为营，天下第一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方家主过奖。”将黑羽扇收回幽蓝之戒中，南宫绝枫面带微笑，轻轻致意，旋即抬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最好遵守承诺，否则，我会让你比现在痛苦十倍百倍！”方云山冷冷注视着南宫绝枫，旋即转身轻挥衣袖，怒斥道：“滚吧！”
“那就暂且谢过方家主了。”侧身瞥了眼那脸色难看的宁苍，南宫绝枫轻笑一声，对方云山微微点头道。
说毕，南宫绝枫就欲抓起雯婷的手离开。
陡然间，南宫绝枫的手被猛然甩开！雯婷退后一步，酒红美眸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黑色身影。
“我有说过，我要跟你走吗？”雯婷面无表情望着南宫绝枫，漠然说道。
方才的异样神色已然尽数消退，雯婷此时重新恢复了那毫无表情的面庞，漠然地盯着南宫绝枫，仿佛在看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霍然回头，南宫绝枫看得雯婷那冰冷的面容，心中陡然感到一阵剧痛，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南宫绝枫一直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为什么？”南宫绝枫神色平静地询问道，仿若医生向病人询问病症，平淡而郑重。
“我即将成为月夜宫少主的妻子，天下第一门派的少夫人，未来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大好前程！而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你一句话，我就要乖乖地跟你走？”雯婷神色漠然，反问道。
闻得此言，南宫绝枫身形一僵，眼睛对上那冰冷的酒红色美眸，陡然感到无尽刺痛。
“哦？有意思。”原本背过身的方云山缓缓转身，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嘴角泛出一抹冷笑。
台下众多门派师门弟子，闻得雯婷的回答，不由心生鄙视之情，同时感慨这聂枫也算个人物，却不料择偶眼光如此之差，只贪图美色而不顾人品。
身躯发颤的月夜，在听到雯婷回答之后，陡然全身为之一松，脸上泛出惊喜的表情，跃上高台，冷笑着望向南宫绝枫，说道：“聂枫！听到雯婷的话了吗？死心吧！她已经对你没有丝毫感情，她现在，是我月夜的妻子！”
丝毫没有去理会恬躁的月夜，南宫绝枫深深凝视着雯婷的酒红色美眸，凝声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
雯婷娇躯微颤，抬起眼眸，望着那凝视着自己的棕褐色眼眸，脑中过往仿若走马灯般迅速穿梭而过。
那森林火堆旁的初次相遇。
那破烂客栈房间中的朝夕相处。
那聂家大宅中的嬉笑怒骂。
那大雪山上孤寂的雪中足迹与坚定誓言。
那冰雪溶洞中的温存柔情。
那中天城湖畔的黯然惜别……
一切的一切，从对方的眼眸中映现而出！
南宫绝枫与聂雯婷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眸，看着过往的片段，仿若时间静止，仿若地老天荒。
陡然间！聂雯婷眼中的影像轰然破碎，一张接着一张，最终尽皆消逝于无。酒红色美眸重新恢复那原本的冰冷与漠然。
“从你当日在冠者之愿中选择林清雅而不是我的时候，我便不再爱你。你比月夜强大，比他温柔，比他更有胆量与谋略，你具备一切让我喜欢的特点。但月夜他会一心一意待我，而你不会。你只会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痛苦，让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情绪激动地说完那番话，雯婷抬目直视着南宫绝枫的眼眸，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要问为什么吗？这便是理由。”
棕褐色眼眸泛上些许黯然，南宫绝枫无视胸中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感，抬目望着聂雯婷，轻声问道“这便是你的选择吗？”
“不错。”雯婷酒红色美眸毫无躲闪地对上南宫绝枫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后悔！”
僵硬的身形松了下来，南宫绝枫缓缓垂下眼眸，黯然道：“哦？是吗。”
“呵，呵呵，哈哈哈……”缓缓转身，南宫绝枫自嘲轻笑一声，旋即笑声渐大，最终变为仰头大笑。
“哈哈哈……”仰头大笑的南宫绝枫身形颓然，脚步踉跄，缓步走下高台，穿过广场中的各门派席位，缓步离开而去。
众门派之人望着那仰天大笑着离开广场的南宫绝枫，相互对视，尽感茫然，只道这枫魔聂枫莫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疯，傻掉了吧。
唯有紫雨与雪望着那穿过酒席，渐渐离去的黑色身影，脸上浮起阵阵慨然。
高台之上，凤冠霞帔的雯婷酒红色眼眸依旧冷漠，没有去看南宫绝枫离去的背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块没有丝毫生命的顽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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