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让开，听见没？”
“都他妈给老子让开！”
几位警长率领着各自的警员将整条工业街黑酒吧的店门一扇接一扇踹开，而见状想要离开的酒客们也纷纷被警员们阻拦在店门内。
“啊哈哈…是西尼特警长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就在店长本以为是这些警署的人又来“收租”的时候，却发现后者好像这次并不是来创造业绩与法外税收的。
“我跟你打听点事，知道的话就麻溜点说出来，对你我都好，懂吗？”
负责本次清查行动的西尼特拍了拍腰间闪着金属光泽的手铐，身后跟着的格姆则警戒着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啊…您是要问什么，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哈哈……”
店长倒不是害怕西尼特的铁手铐，只是店外不断跑动着的警员队伍让他暗暗感觉到大法尔坎特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当然，肇事者很可能就来自工业区或者港区，没准还是南方联盟或者卡波里德的流民？
“来自南方联盟的那几伙流民帮派最近在这边有没有接什么活，或者有什么异动？”
西尼特没有隐瞒什么的意思，因为他也知道这些常年混迹在工业区的老油条大概率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什么意思，呵呵……那几帮南方野狗又惹了什么大事？”
没有明确回答，表示这位店主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不需要知道。”
“呵……”
“那他们最近的聚集点呢？你们这帮中间人最好不知道他们走私黑货的地点。”
警长知道这些在工业区与港区交界开黑酒吧的店主几乎全部都是流民走私货品的中间承包人，他现在能告诉自己的基础只不过是整条街都被警署封锁了而已，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是他最聪明的选择。
“嘛…这个的话，你确定不会……”
他指了指那柄还在闪烁着白光的手铐。
“知道就快说，你们这些懒怂小事我根本不想管，到时候要真出大事了你们这群二道贩子连同那些流民一个都跑不掉，老子也不想因为你们这帮蠢货丢了帽子，懂了吗？”
西尼特不耐烦的敲了敲前台，他已经开始担心这么大规模的封锁，会不会在仓库事件幸存的那些流民早就收到消息跑路了。
“你是要问哪个团伙？铁臂？钱袋？还是角马？呃……又或是血债那群疯子？不对，前段时间他们就已经销声匿迹了来着。”
格姆就这样听着这位店长如同报菜名般连续说出了数十个流民团伙，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自己从未了解过的走私团伙和不明组织。
“诚意挺大啊，平日里怎么一个个嘴巴都这么严实？”
西尼特打断了这种报菜名式的“询问”。
“特殊时期，特殊时期嘛……”
明面上这样说，其实内心里这位店长已经开始暗暗咒骂起来，想着是哪帮蠢货能惹上这么大的事。
“这个人，见到过没。”
西尼特让格姆将腰间挂着的文档袋打开，把那张发黄的档案摆在酒吧前台，店主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了面前的警官到底是在找谁了。
“这人绰号老鼠，在铁臂手下混日子，他妈的，就是这帮蠢货犯了事？”
西尼特没肯定也没否认，他只是示意格姆将档案收了回来。
“你知道呃…铁臂…他们这个团伙现在在干什么，或者窝点在哪吗？越详细越好。”
“哦哦哦，他们啊…我想想……”
店主趴在前台边上，甚至还让手下在一众警员的注视下调了杯酒给他。
“……”
“他们啊……前段时间他们声称接了一单挺有油水的活，然后就拒绝了好几单呃…你们懂的，走私一些酒水和烟草的活，然后我们就很少见到他们了，铁臂的领头很能打，这也是许多人找他们压货的原因……”
“嗯…接着说。”
“唉……就是最近几天他们才再次在几个区里散布可以接活的消息，但我跟另外几个都没见到他们的领头，只有这个老鼠一直在带着手下揽活干，呃……不过说实话我感觉他们好像拘谨了不少…哈哈……谁知道呢…”
“妈的人全死在仓库里了当然拘谨不少……”
西尼特暗骂一声，庆幸线索终于又能接的上了。
“老鼠的话…他和几个铁臂的留守人好像这两天一直待在工业区的东南边缘，那边有不少好些年前废弃掉的仓库，大部分人转货都从那走。”
“还有吗？”
“这就是全部了，先生，其余的我是真的一概不知。”
店主将手下给自己调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便在柜台后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奈表情。
“这次就算了，前提是你说了实话。”
西尼特不再接话，而是顺手拿起了胸口间挂着的通讯器。
“立刻停止封锁，留下一小部分人看着就行。”
“……”
“嗯，找到线索了……好…和你们问出来的基本一致，没问题，我先带队去把东南角那块给封上，记得派人在城际路网那边设卡…那就这样说。”
简单总结了下当前的情报后警长便挂断通讯。
“走，我们去东南角那边，留在这已经没意义了。”
店长几乎从来没看到这些警署的人行动能如此迅速过，他很难想象那群流民究竟能赖上多大的事，让这群平时闲逛的老爷们发疯般找他们…
“呵……希望这群蠢货不会给港区的“正经生意”造成太大的影响…不然的话……”
他目送着警员们在西尼特和其他警长的带领下一同离开了这条本就拥挤的街道，只有个别留下来警惕突发情况的警员还在原地，不过也比平日里巡逻的警员人数多不少，毕竟他们那时带的是酒票，可不是现在腰间挂着的警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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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老大，这外面怎么条子的车一个接一个啊，不会是有人露了风吧？！”
此刻的“老鼠”正端坐在原先属于“铁臂”的位置上，他努力晃动着自己那瘦小的双腿，试图复刻后者之前的威严。
虽然现在后者已经成为了一具只听从自己命令的行尸走肉——当时在仓库时，从一开始就藏起来的他最终从那群死神教徒手中捡回了一条小命，并将当时奄奄一息的“铁臂”给一路拖到了远离仓库的一处小巷内。
只不过当他拖行之时，自己就已经明显感觉到“铁臂”可能已经死掉了，后者躯体中央那贯穿的圆洞已经流干了他的生命。
“也好…毕竟是自己揽下的活，就算老大活着回去，估计也不会放过提出建议的自己…唉……”
就当自己又在转念思考以后可以去投靠哪个帮派之时，本该一动不动的后者突然神经般起身，神色冰冷且异常苍白的看向他，这着实给他自己吓了一跳，本准备大声请罪，却发现后者似乎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大……？”
“…………”
他试探性的发问，得到的却只有后者沉默的注视。
“呃…我们回去？”
躯体这才用行动回应了他的话语。
从那夜以后，他便晋升为了“铁臂”的新任领头人，毕竟后者没有，也再不会发表什么意见了。
不管什么原因，“老鼠”坚信是自己因祸得福，也许是自己私下偷偷对死神的信仰让他终于时来运转？
已经没人在乎了。
“慌什么慌！”
已经是现任老大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因为他坚信自己已经和某些“相关人士”达成了协议。
在“老鼠”成为铁臂这一流民帮派的实际老大之后，一帮自称是死神教徒的人在仓库事件之后有找上了他，并声称上次的事故只是一起意外所导致的。
这帮教徒在夸赞了“老鼠”竟然能得到神的“眷顾”之后，向他提出了以他为主，再次“营运”相应货物的委托，为表诚意，他们示意“老鼠”可以不必本人亲自参与运输，而且还透露了柯尼斯堡警署就在近期可能进行的大规模行动。
所以他提前散布出了接活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那群平时与铁臂有些“业务合作”的二手贩子和中间人们。
……
………
随着警笛声渐行渐远，自己手下这群明显紧张不已的流民们的眼神也逐渐从恐慌演变为了崇敬。
因为他们的新人老大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毕竟熟悉“老鼠”以前脾性的人都差不多死在前段时间的“意外”之中了，留守的人大部分不过是一些加入时间并不长的流民成员。
“都她妈愣什么呢，都去给我接货，有钱赚老子才能给你们这帮废物发钱！”
有了上次的经历，虽然自己也是因祸得福，但既然对方也没要求他自己强制到场，“老鼠”自然不会冒着风险亲自去现场提货。
又等了些许时间，确定没有警车再经过这片库区之后，这帮流民们在新老大的命令下，乘着简易卡车快速来到了教徒所提供的新提货点附近。
地址上是一座如常般空旷且废旧的弃置仓库，只是其库内中央停着的两辆运输车则与这仓库的状态格格不入。
“喂？”
“有人吗？！”
负责运输的小头领面对这空无一人的仓库突然感到一丝不安的情绪。
“什么事？这不才过去一会吗？！”
“……”
“他妈的，没人管你就直接提货走人啊？有什么他妈怕的。”
“可是………”
“可什么是？人家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不行吗？！我是真她妈看走眼了，赶紧老子搬回来！要是搬太慢出事了，你们这帮人都别想活着回来！”
“……”
“………”
通讯被从另一边挂断，虽然被痛骂了一番，不过看样子老大的意思是现场本来就没有交货人，这反而让小头领自己松了口气。
“都别愣着了，下车搬货！”
十几个刚加入铁臂不久的成员从卡车上跳了下来，开始手忙脚乱的搬运着那些运输车内堆积的木箱。
“喂！干什么呢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小头领在远处监工的同时，竟然看到有两个人还想撬开木箱的一角来看看究竟。
“实在对不住…大人……我们只是好奇而已……”
“他妈的自己干的是什么活都不知道吗？到时候出事了别连带着老子下水。”
没等两人解释，小头领的甩棍就已经雨点般落到前者身上，惨叫声反而还让本来熙攘的搬运现场变的异常安静，搬运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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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等会有人会找上这些流民的麻烦？”
狙击镜内，小头领还在指挥着那群流民搬运为数不多的木箱。
“你就这么想扣动扳机吗？”
查德西尔在一旁用单筒镜观察着仓库外的情况。
“我可懒的欺负这群小可怜，还不够我子弹钱呢，最重要的是教会又不会给我报销……”
克劳瑞亚将视线短暂的从狙击镜中移开，放开握着特制铳械的左手，在查德西尔身旁伸了个懒腰。
“你倒是挺有本事的，能让那个死人相信你是和他一道的“同志”，真的有种招笑的感觉，呵呵……”
她调侃了下自己的同事，毕竟世上能让斯科利特觉得是“同行之人”的，估计也很难找出几个。
“不对…卡波里德军方扶持的血债组织应该早就和斯科利特反目成仇了，不应该我散布出消息而前者不来掺和啊……”
查德西尔没有选择回应女士的调侃，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呵，你还怕这个？明明知道了事情大概的原貌，却迟迟不向联合会报告，你这个编内人员是想看着法尔坎特和卡波里德-南方联盟共同开战吗？”
“……”
“唉……我还年轻，真不想跟你这个冷静的疯子一起入狱，唉……”
克劳瑞亚又叹了口气。
“还是艾希恩好，比你们这群事儿佬都省心多了。”
……
“正经点，有人来了。”
查德西尔的话让后者重新将注意力汇聚到眼前的镜内，果然，三队动作专业的披风队伍正悄然以战术队形向仓库快速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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