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王家庄这是要彻底与苏家,以及与苏家有关的一切切割了,现在大家可以敞开了讨论。
王家庄用这出公开的“断亲”戏码,明明白白地划清界限,旨在告诉外界:王大富是王大富,王家庄是王家庄,休想从我们这里找到半点由头。
此时,王家庄有些族人回想起当初,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对族长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将王大富赶了出去,感到庆幸。
与此同时,谢家村的村长谢文忠亲自到了村里铁牛夫妻经营的杂货铺。
这铺子自苏玉离开后,便交由他们夫妻二人打理。
村长围着大半空的货架沉默地转了一圈,又去旁边仓库看了看,只见里面空荡荡的。
这杂货铺里,仅有些从几个村里零星收来的土产,显得格外萧条。
自从苏家出事,谢小雅被接走后,铺子里渐渐地断了来自苏家的货源,先前那点存货,早已消耗殆尽。
铁牛夫妻二人默默跟在村长身后,心头忐忑,连步子都放得极轻。
这些天,外头那些陌生面孔整日在他们家附近晃悠,目光像钩子似的,恨不得从墙缝里挖出点什么东西。
他们一家吓得整宿不敢合眼,夜里稍有点动静,便惊得从床上坐起,竖着耳朵听到天明。
就连铺子都不敢开了,直接关门了。
就怕那些人突然闯进来,编造个由头找事。
也就是今天村长来了,他们才敢把铺子门打开。
谢文忠看着二人有些憔悴的面容,停下脚步,寻了个由头将苏启颖支开,随即把铁牛拉到仓库角落。
“铁牛,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夫妻……眼下和苏家,还有没有往来?”
“没有了,小雅被接走后,就没有再见面了。”
“你就没去找过你大哥?”谢文忠追问道。
“去……去过两次。”
铁牛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片刻过后,接着说道。
“头一回是存货快见底的时候,想着去问问,看能不能再多拿点货。
可连门都没让进,就见着狗蛋了,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以后别去了,之后就催着我赶紧离开。
第二回去,连狗蛋都没见着,只出来一个家丁,给了些银子,就轰我走了。”
谢文忠目光微凝,低声道:
“听我说,这给你银子的事就不要往外说了。”
他拍了拍铁牛的肩,语气转为沉稳:
“后面,铺子照常开,精气神给我提起来。
等那些人上门‘查看’时,你们只管照常做生意,一切有我。”
叮嘱完铁牛后,谢文忠没有多待。
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谢氏家中和他二弟家。
除了铁牛的杂货铺,这两家凭着与苏家的姻亲关系,恐怕也早已被列为了重点监视的对象。
尤其他二弟家,娶的还是苏远的亲妹妹,就凭这层紧密的姻亲关系,在此刻便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人胆战心惊。
他必须亲自前去交代一下,让二弟一家谨言慎行,这几日让他那个儿媳就不要在外出了。
绝不能被人看到,在此刻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只有这样,才能稳住阵脚,确保在这场无声的风波里,谢家村上下能够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平安渡过那是最好。
谢文忠前脚刚走,铁牛夫妻后脚便依言将铺门大开。
空荡的货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反倒少了几分鬼祟,多了几分破落户的坦然。
只是夫妻俩坐在店里,手里虽拿着活计,耳朵却竖得老高,时刻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就这样持续了几日后,那几个精干的陌生汉子果然踱进了铁牛的铺子。
这一次,他们的目光扫视得更为仔细,连墙角堆放的麻袋都用脚拨开看了看。
铁牛媳妇低着头纳鞋底,针脚却有些乱。
铁牛喉结滚动了一下,正想按村长教的上前招呼,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几位看着有些面生,是来我们村子采买货品的?那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不知何时,谢文忠得到了消息,已经赶了过来,只见他笑着迈进门,身后还跟着两位村中耆老。
或许这几天,也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动向,才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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