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君，我可没说吴婉君当年是溺水死的。你怎么知道她的死因？”
观今现在也不想给这夫妻俩客气了，她直呼二人的姓名。
她话音刚落，果然看到吴丽君脸色剧变。
“丽君，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吴婉君吗？”齐晃松开拉吴丽君的手，他仔细回想刚才吴丽君说的每一句话。
“我……”吴丽君嗫嚅着，在齐家叔侄质疑的眼神下，说话声越来越小。
“要是没有吴婉君，你以为你还嫁得了齐晃吗？”观今无情补刀，直接揭露吴丽君最在意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齐晃没去在意观今对他的称呼，他抓住观今问句里的关键词。
“当年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齐晃从河里拉起来，不是我救的齐晃，还能是谁？”
吴丽君梗着脖子厉声反问。
“当然是吴婉君。”观今看到吴丽君现在都还在死鸭子嘴硬。
她笑眯眯地又问：“哦？那你给齐晃说说，你怎么救他的？水中渡了几次气给他？”
“……我…”吴丽君瞅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齐晃，拼命回想当年的救人经历。
最后她犹豫不定地说：“那条河离岸太远了，我渡了两次气给他，他直到上岸都一直昏迷着。”
吴丽君这句话刺得齐晃瞬间透心凉，他看到吴丽君不断变幻的表情下掩不住的心虚。
最后，齐晃地闭眼，从吴丽君身边站了起来。
“我、我记错了，我没有渡气给他。”见齐晃的举动，吴丽君心一凉，她立即改嘴。
吴丽君从沙发上探出半个身子，想去拉齐晃的手。
“当年落水的人可不是齐晃。”观今在吴丽君眼前摇晃食指，“落水的另有其人，齐晃是下水救人。”
“小叔，孟老板说的是事实吗？”看着小叔小婶这番情景，齐羽凡哪还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和齐晃认知里有所出入。
“当年在小吴村落水的是你爸，我下水去救他，我拉住你爸往岸边带。”
齐晃避开吴丽君的手，他冷静地回忆起当年：“结果太急了没有热身，我在水中腿抽了筋，眼看着我俩开始往下沉了。有个女孩子下了水，从后面推着我们往岸边靠。”
“你爸到后面都没有意识了，那个女孩子也急了，她一边推着我一边去拽你爸。”
“我和你爸可是两个青壮年，她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一直有力气。她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就先推着你爸往岸上去了。”
“当时我很累，而她一直在我身后推我靠岸，我没看清她的样子。”齐晃脸上越来越平静。
吴丽君越来越坐立不安。
“我、我以为她就是吴丽君。”齐晃呵呵惨笑一声，他攥紧了拳头。
他开始冷漠地称呼妻子全名。
“那个时候吴丽君在你奶奶家当保姆，人勤快嘴又甜，经常给我们几个年轻人做零嘴。当时，你奶奶问吴丽君要什么报酬，她说要嫁给我。”
齐晃神色黯然，很冷淡的说起这些往事，仿佛这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你奶奶当场就拒绝了。我当时没有谈恋爱，心里也没有青睐的人，我想着吴丽君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救了我和你爸。那她的品行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你就答应了？所以这些年我爸我妈对小婶婶这么客气也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
齐羽凡连蒙带猜，迅速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齐晃痛苦地点点头，他现在觉得刚才他那般分析吴婉君，燃起的怒火是多么可笑。
不不不！他现在这一生就完全是个笑话。
“老公！她胡说！是我在水中救的你啊，辛苦把你拉上岸边的啊！”
吴丽君掀开毯子奔过去抱住齐晃的胸腹，她凄厉地哭喊着。
齐晃推拒着吴丽君，他去抠吴丽君的手，但对方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竟然分不开一个妇人的手，而吴丽君此刻还怀着他的孩子。
齐晃的手沉重地垂到身侧，对吴丽君的哭喊，他没法给出回应。
“吴婉君推了齐晃，快到岸边了她力气用尽，恰恰遇到在河里捡衣服的吴丽君，吴丽君发现被救的人是齐晃就答应帮忙。”
“老公，你听！是我把你拉上岸的，就是我救了你！我没有说谎！”吴丽君抬起泪眼，期待齐晃给她一个回应的眼神，“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害你呢？”
“小吴村的人把齐晃和齐晟背到了村诊所，而吴丽君却原路返回，把累极了的吴婉君掐晕后又推到河里。”
观今继续说着当年，终于说到了吴丽君的恶行。
“我的天啊！这不就是谋杀吗？”齐羽凡忍不住用力拍了桌面，他真的难以想象自己温柔勤快的小婶婶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现在他怎么看吴丽君都觉得面目可憎。
“精疲力尽的人晕在河里，几乎没有机会活下去。”观今眼底全是讥嘲，“不仅如此，为了当齐家的救命恩人，她还往吴婉君沉下去的地方扔了好几块巨石，看着水面泛起了血才满意而去。”
“你真是丧心病狂！”齐晃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他咆哮着去抠吴丽君的手指，用力甩开她。
“老公！不是的！不是的！”吴丽君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粘了她一脸，她歇斯底里地去拉齐晃的手，“我就是太爱你了，太想嫁给你了！”
“当了你们家的救命恩人，我才能正大光明地嫁给你啊。”吴丽君匍匐过去抱住齐晃的小腿，“我就是太爱你了。”
“是啊，吴婉君失去了生命，而你差点丧失了爱情。”观今耸肩，看着齐晃一脚把吴丽君踢开，踢得吴丽君在地上滚了两圈。
“我的孩子……”吴丽君捂着肚子惨叫起来，“老公，我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也在痛……”
齐晃的身子摇晃着，他现在左右为难，他盼了好多年的孩子啊……
“这孩子的妈妈如果是你，我宁愿不要。”
齐晃眼里全是红血丝，他恶声恶气地说道，背对众人的脸上已经悄无声息地流下了泪。
齐晃决绝的话，吴丽君犹如被雷劈，她哭了一会又咬牙切齿地痴痴笑着说：
“吴婉君这个女表子，你大二的时候就勾引过你，你给她送了本书，还说不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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