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这人竟然是卫斯！
温妤惊讶……
等等！
卫斯的名字是在101宿舍怪谈消失之后，依旧存在的，也就是说她应该是活着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
温妤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弄不明白其中道理了。
温妤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双眼死死的看着自己，但是其中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
明晃晃的乞求摆在自己的眼前，温妤自认是冷漠的人，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不过，温妤更加清楚的一点是，在怪谈之境中，自己的情绪很有可能被“祂”影响，为了排除这项，温妤决定对眼前的卫斯发起简单的询问。
温妤转头看安旸，挑挑眉，简单地示意自己即将做的事情。
安旸点点头，表示同意温妤的做法。
得到了唯一同伴的同意之后，温妤对自己面前的卫斯笑笑，卫斯竟然也回了她一个简单的微笑。
“你叫卫斯？”
“嗯。”卫斯轻轻点头。
温妤低声询问的时候，安旸环顾四周，谨慎着卫倾城会不会突然杀出来。
不过他应该是多虑了。
卫倾城没有在温妤和卫斯正式见面的时候出现，应该不会再半路杀出，而且，卫倾城就像是监工一样，在他们将推车上的书都整理好了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稍微想得远了一些，温妤重新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书架对面的卫斯身上。
卫斯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她有一头应该是秀丽的长发，杏仁一样的眼睛，粉红色柔软的唇。
如果眼前的卫斯是正常的，不是像水鬼一样的话，大概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温妤如是想着，莫名觉得有些悲伤，如此的姑娘，却只能以现在的样子出现。
浸湿的长发贴在脸上，月白的脸微微发肿，好像是鲤鱼一样的眼睛贴在上面，悬悬欲坠。她的身体肿胀不堪，如同馒头一样的脖子连接着她的头和身体，上面还有一圈紫黑的扼痕。
这是被人伤害之后投进了水里，还是自己为了逃命不慎落水？
温妤猜测着她的死因，她的手突然按住了眼前的书架，像是有些焦急了。
温妤看着她指甲的泥沙，手指关节还有不明显的绿色，应该是水草的痕迹。
这是一个不得不在水里挣扎的人！
她不会游泳，尽管抓住过救命水草，却也无济于事。
“你说你是卫斯，但是我记得卫斯应该是现实世界中活着的人。”温妤试探着诱惑卫斯主动开口讲她自己的事情。
果然，卫斯上钩了。
卫斯说：“我应该是活着的，如果没有暑假的那件事情的话。”
“暑假的什么事情？”
“暑假的时候，我们学生会曾经组织过一次游学旅行。”
“只是你们学生会吗，没有别的人？”
“还有一个，是投资者家里的人，但他当时已经是七中录取的学生了，就当作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同意了。”
“能透露那个人的姓名吗？”
“周泗……我记得他是叫这个名字，但我能确定，他是今年的中考状元。”
温妤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转头看一眼安旸，就看见安旸也是和自己相同的疑惑。
紧接着，温妤问卫斯：“除了他，还有没有别人？”
“别人？学校的老师算吗？”
“你说。”
温妤问完了这个问题之后，只看见卫斯在自己的面前张张嘴，没有声音。
温妤让她再重复一遍，却依旧是这样。
温妤转头看安旸，却看见安旸正在看着远处的一人影。
温妤放弃了这个问题，她仔细记下了刚刚卫斯的口型，等出去以后再详细推断。
“这个活动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七中游学夏令营。”
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温妤猛然抬起眼睛，直视着卫斯的眼睛。
“当时和你一起参加这个夏令营的人，是不是还有郑琪琪？”
“是。”
温妤点点头，心里一团的乱麻逐渐出现了一些线头，现在就差选择了。
只看自己能不能准确地抓住那根准确的线头。
就在这时候，卫斯突然继续说道：“温老师，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相信你，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温妤听着卫斯终于说出来的“正式请求”，暗暗想到。
但是现在，温妤却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说出拒绝的话，因为她需要卫斯嘴里的“线索”。
就在她的心思有些不顺畅的时候，身后的安旸突然拉住了自己的手。
温妤没有回头，而是反手握住安旸的手。
安旸的手心有着真实人类特有的温暖，她在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时空管理局会给人忠告：不能忘记自己人类的身份。
“人类的身份……”
温妤看着眼前水鬼一样的卫斯，低声说一句。
卫斯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这一次，温妤在她的眼神中，隐约看见了一丝的……羡慕？
温妤：“我会帮你的。”
“可是我还没有说我要做什么……”
“不重要。”温妤说，“我知道的，你要找的也是‘真相’，正好，我已经被两个人委托了，不多你这一个。”
“万一我说的事情，是和你已经接受的事情不一样的呢？”
“不会的，我不会选择对自己没有好处的选项。”
温妤看见，在自己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眼前的卫斯微微一怔。
然后她像是癔症了一样，死死盯着自己，最后突然咧嘴一笑，早已经在水里化成了烂皮革的皮肤，一下子就因为她的“笑”落到了地上。
“你果然是变了啊，温老师。”
“你以前真的是认识我？”
温妤这样说着，卫斯却一点都没有惊讶，自顾自说：“温老师，你真的好善良，以前被陷害，现在依旧会选择帮我。”
“……”
温妤听着卫斯的话，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
“温老师，找到游轮夏令营的真相，顺便找到我死亡的真相。”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是知道杀死自己的凶手是谁？”
“是……郑琪琪。”
温妤听到一个死人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问道：“你说的游轮，叫什么名字？”
“叫，叫……呃呃！”
温妤看着即将说出游轮名字的卫斯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张开的嘴里，只有汩汩而上的水。
单单是看着她喉咙里喷泉一样的水，温妤就已经开始觉得窒息了。
安旸在温妤的身后，拉住她的手，无声的安抚透过两人之间手掌的温度传到温妤的心里。
这样一来，她看着眼前的卫斯，更加怜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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