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夜下谈
一群红衣人快速跑出去，一个个狼狈不已。
院外，无数土岭村的村民，像是看天神一样的看着周沉，小到刚会跑的孩童，大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全都激动不已。
一动不动，久打跑了几十个红衣教徒，不是天神还能是谁？
“好……好厉害。”莫谈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小星星。
她以前经常听人说修炼者是多么多么厉害，可以飞天遁地，开山断河。
之前他还不相信，认为人们夸大了，但是现在，她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修炼强者，这一刻，周沉满足了莫谈对强者的所有幻想。
她觉得，真正的强者，就应该是周沉这样的，拂了拂衣袖，强敌皆败退。
只有莫原，整场都是很平静，尤其在红衣教离开后，他便出来打圆场，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招呼妻子做饭。
周沉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更加确定，莫原是个有故事的人，曾经历过大场面。
不过他也不打算深究，谁还没有过去呢！
下午，周沉照旧到山上砍柴，这一次，莫谈死皮赖咧的跟着。
“周沉，我要怎么修炼，才能变得像你这么强大？”莫谈一边跟在周沉后面捡柴火，一边略有些期待的问道。
“这得苦修才行。”周沉回头看了眼莫谈，忍不住摇了摇头。
“可是我也很刻苦啊，每天都修炼，但进展就是很慢。”莫谈很苦恼，到：“周沉师傅，能不能教教我。”
“师傅？”周沉好笑的看着莫谈。
“你这么厉害，做我师傅有什么。”莫谈嘟着嘴，然后拉着周沉的胳膊，一阵撒娇。
“行，我先帮你看看。”周沉被缠的没办法，握住莫谈的手腕，道：“但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我只能传授你修行方法，能有什么样的成就，还得看你自己，毕竟，不是谁都适合修炼的。”
“嗯，你帮我看看。”莫谈一脸兴奋。
周沉探查莫谈身体，想要根据她的进展，制定一些训练项目，可是下一刻，他脸色忽然一边，瞳孔都是缩了一下。
莫谈的七窍关……被封印了。
没错，就是封印了，属于人为封印。
周沉就曾被上官清封印过七窍关，所以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莫谈的七窍关被封印，手法极其高超，若非他经历过，还未必能察觉到。
她的灵慧窍略有些松动，应该是莫谈不断冲击所致。
而天冲窍则是坚固不易。
能在莫谈不知道的情况下种下这种封印的，只有两人，不是莫原，就是莫谈的母亲。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让莫谈修炼呢！
他当年是利用上官清留下的蝉翼标本才突破封印的。
而莫谈，则是靠自己，一关一关的打通，这其中难度，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倍。
至少，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连第一道关卡都没有能力打通。
毫无疑问，莫谈绝对是修炼天才，若论天赋，甚至在他之上。
“师傅，你怎么了？”见到周沉脸色异样，莫谈小声的道：“是不是我真的不适合修炼？”
莫谈话语中的小心翼翼，让周沉有些难受，也有些生气，莫原父母为什么要封印莫谈？
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很想立马去质问莫原夫妇，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道：“也不完全是，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回去想一想，争取给你制定一套可以加快修行的办法。”
“好耶，多谢师傅。”
“好了，我们回去吧！”
“师傅，我们并不砍柴了吗？”
“不砍了，回家。”
……
当周沉跟莫谈两手空空回到家后，莫原看了眼两人，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周沉见状，也没说什么。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莫原就是这种人，他似乎没有什么求知欲，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又像早已洞悉一切，却不说破也不点破。
晚间，周沉跟莫原在外面喝酒，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问道：“莫叔，小谈身上的封印，是你种下的吧！”
出乎意料，莫原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意外与惊愕。
他只是灌了口酒，平淡的道：“修炼干什么？去打打杀杀吗？我要求很简单，就希望小谈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可小谈未必喜欢这样的生活。”周沉摇了摇头，最终将那日玉米地的事情告诉了莫原。
“小谈要是有实力，就不会被人欺负了。”望着沉默的莫原，周沉道：“莫叔，我无法评价你这个行为是对是错，但我知道，你没有争取小谈的意见，就私自决定了小谈的一生，这种行为，终归不是对的。”
“出于对孩子的爱而去干预孩子的人生，这值得理解，但从自己的角度，去决定孩子的一生，对不起，这种行为，我不接受，也……绝不原谅。”
莫原看了眼周沉，那眸子中闪过的深沉的恨意，让他有些恍惚。
“若是有一天，小谈发现了真相，莫叔，你说小谈是理解你的这份父爱，还是恨你，恨你让她一辈子都没机会选择自己想要的活法？”
莫原怔了一下，最后叹息道：“我只是想让她做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的活着。”
“莫叔，这并不是小谈想要的。”周沉摇了摇头，轻声道：“手中无剑，跟有剑不用，不一样。”
“力量本身并没有错，对与错，取决于如何动用这股力量。”
莫原猛地抬头，看向周沉。
莫原的眼神很亮，让周沉莫名的发怵：“莫叔，我说错了吗？”
莫原笑了一声，道：“我以前也在外面行走过，见过太多的人心险恶了，甚至，我接触过魔界的人。”
闻言，周沉瞳孔狠狠一缩，魔？
在折叠空间中，大凶女人就说过，魔，是一种很邪恶的生物，魔界的成员都是邪恶的。
当年正魔一战，魔界败退，从此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再接触过个魔界有关的实物。
然而莫原以前竟然接触过魔界的人。
“对于魔界，你是如何定义的？”莫原看着周沉，道：“在世人眼中，魔道是不被容纳的，是天生邪恶的，是跟这个世界注定水火不容，只有一方消亡才能结束的。”
“你若是遇到魔界的人，会如何做？”
“若是你遇到一个一生从未作恶的魔人，却被人所谓的正义之士欺压，你又当如何？”
莫原一连串的问话，让周沉沉默下来。
“力量不分对错，不存于现实中，有的人，生下来就被打上坏人的标签了，身份，很多时候，要比行为更能让人轻易的定下好与坏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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