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年轻力壮，精火旺盛，酒店大床，大被同眠，同床共枕，能不发生什么吗？
是的，可以。
在这陌生的环境，外面是寒风阵阵，里面开着暖气，身边是熟悉的人，两人睡得格外香甜。
不过第二日清晨，两人都没有被困在舒适温暖的被窝中，因为今日要上山滑雪。
两人全副武装，裹得严严实实，特别是绫华，系上围巾后，就只露出半张小脸了。
凌羽关上房门，却发现绫华停在身前，正看着自己，正疑惑之际，后者带着手套的小手伸出，伸往自己的脖颈，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己的围巾被微微扯动了。
“刚才有点歪。”少女解释道，声音从被捂着的小嘴传出，模模糊糊软软糯糯。
早餐喝点酥油茶，随便吃了些其他东西，便乘坐专门的大巴车前往景区了。
公路上一辆辆大巴装的都是前来雪山滑雪的人，车上的人都提着一个和凌羽二人一样的长长的包，里面装的正是滑雪设备。
“人真多啊。”凌羽嘀咕一句，“往日也这么多？”
和他并排坐在左侧的一位大叔听见了，呵呵笑道：“往日也多，但肯定比不上今天。”
大叔理了理帽子，戴在了略有些谢顶的头上，没等凌羽追问，他也没卖关子，解释道：“因为明天景区要封山。”
“封山？”凌羽和绫华皆是疑惑。
“呵呵，每个月的明天这一天都要封山。”大叔笑道，“相当于给景区放一天假。”
凌羽和绫华这才恍然，暗暗反省自己准备做的还是不够充分。
封山也就是关闭景区，不让人上景区所在的雪山了，因此不少人赶在封山的前一天都要去玩一玩。不过也就封一天，而凌羽二人计划在这里还得玩上好几天，倒也不影响。
景区所在地也格外热闹，有出售各种设备的，还可以花钱请专业的滑雪教练教，教练等人够了，就一起带上雪山。
凌羽和绫华不打算专门请教练，毕竟两人要求不高，只要能滑着玩就行了，而以两人远强于常人的体魄来说，这并不难。
起码两人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买了门票，签订了一些条约，两人跟着人群进了雪山。
景区圈定的雪山很大，但为了安全起见，真正用来滑雪的场地并不大，是专门修缮过的。两旁插着彩旗便于分辨，粗绳连接构成两边边缘，游客可以在中间玩。
说是不大，是相对于整片雪山来说的，实际上供游客滑雪已经很宽敞了，只要不是特别巧合，一般不会出现撞在一起的情况。
山上沿途覆盖着厚厚的雪，是新雪也是旧雪，仿佛亘古如此，不曾融化过。
踩在上面之感像是踩沙子一般，沙沙作响，不过比沙子软绵很多，每一步踩下都要下陷一小截，里面有强烈的吸力，要拔出来颇为费力。
雪山上，天与地与山相接，白茫茫一片，巍峨壮阔，长久看下去，可能会头晕眼花，幸好两旁有彩旗，能缓解一下。
两人一直跟着先前大巴车上的大叔，虽然自觉自身体魄强天资高，不请教练，但可以白嫖偷师嘛。
两人学着大叔，将各种安全设备穿戴完好，绑上滑雪板。
被小年轻学习，大叔有一种重现当年勇的豪情，哈哈一笑，给两人示范起来。作为资深滑雪爱好者，大叔没有出现差错，动作规范标准流畅。
虽然中年发福，且穿的有些臃肿，但滑起来却格外灵活。
很快，大叔滑完一趟走回来了，有些黑的脸上泛起了一点红，黑红黑红的。他笑呵呵给两人讲解起一些技术要点和各种姿势等。
听完后，两人都跃跃欲试。
“我先来！”凌羽调整着初始姿势，身子微微前倾，顺利滑了出去。
风从两边吹过，听得到呼呼呼的声音，那种不断往前下滑的感觉，不断俯冲带来的快感，比自行车不压刹车下坡更爽。
酣畅淋漓，得意忘形的凌羽刚欲哈哈大笑，一张嘴便被冷风灌入，一时岔气，然后便不受控制地前滚，幸亏滑雪板造型特殊，没能真正滚下去，只是侧翻倒地。
就在凌羽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一直默默观察的绫华便想上前去救，可惜关心则乱，绑着滑雪板的少女怎么能走出去，于是也侧翻了，跟着往下滑了一截，被没滑出去多远，还躺在雪地里的凌羽拦截了。
两人碰在一起，脸上都粘上了雪，绫华的几缕秀发也从帽子中漏了出来，样子有些狼狈，不过心情上却完全没有懊恼不爽，相视一笑，觉得摔在一起也是中不错的体验。
彼此搀扶着起身，然后同时伸手为对方擦去脸上的雪。
两人一起回到刚才的起点，这次是绫华先滑。
绫华虽全副武装，但全然不显臃肿，反而匀称协调，在雪上滑动，翩翩若雪中仙子，如飞鸟如游鱼，轻盈美妙。
身姿扭动，在雪上留下优美的痕迹。
看得凌羽旁边的大叔满脸震惊，这是新手？？
很快，凌羽眼中的少女便越来越小，凌羽也忍不住了沿着少女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
他的动作姿态自然比不上绫华，就讲究一个力大砖飞、大巧若拙、横冲直撞。
少女仿佛是心有感应，慢慢改变姿势，减慢了速度，很快，两人便并肩而滑了。
滑着滑着，少女秀发从帽中钻出，随风飘扬，白中带着点点浅蓝，得四周积雪想衬，少女更加出尘，不知何时，围巾也往下落了一些，露出少女整张小脸，绝美，带着淡淡笑意。
自信、优雅、端庄、大气又带着少女独有的可爱，同样不知何时起，凌羽的视线便被吸到了那侧脸之上，天长地久，想就这样无限期地看下去，想每一个清晨与夜晚，每一次闭眼与睁眼，都能如此。
心跳加速，身子发烫，血往上涌，不知是滑雪导致肾上腺素飙升，还是心底的悸动难以压制。
那未曾道明的情绪是否该在这一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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