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在计划内了，小佘总又在担心什么？”林子石觉得今早佘珏的火气真是比平常厉害了百倍。
“你不懂。就算是已经在预料之内了，万无一失，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被人带走，人家心里也会不舒服的。”乐珍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直男。”
“什么直男？”林子石一脸莫名其妙。
“……”乐珍也懒得解释，“你以后就知道了。咱们现在先按计划行事。”
“好。”
……
舒窈被“请”去的地方，是一栋很大的别墅，地方还算偏僻，光是坐车都坐了一个多小时。
也不知道身边这几个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到现在为止，也没回过舒窈一句话。
看着他们板着的脸，舒窈有些好笑。
再说，这些人对自己也太放心了吧？怎么就没蒙上自己的眼睛呢？这一路下来，连路线都给舒窈记下来了七七八八。
看来这人……还真是不大敢对自己动手啊。
舒窈稍稍叹了口气，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被拉到前面来作炮灰的怂货。
“韩小姐，你来了。”那人一身休闲衬衫，在舒窈进门之前，都在看着报纸。
“杨总好。”
“你倒是淡定，没想过我会把你怎么样吗？”
“没有啊，杨总不是在帮吴总办事吗，吴总不下命令，您敢吗？”并不是在挑衅对方，只不过舒窈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这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狗腿。
“韩小姐好像对我不是很友好。”
“如果你被人拐走了，你也不会对那人友好的。”
“可我看韩小姐并不怕啊？听我的下属们说，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甚至也没问过关于我的任何事情。难道您就不怕被我卖到大山里去给人当媳妇儿？”
“怕啊，可这不是怕也没用么。从您拿小孩子当诱饵的情况来看，只怕我无论怎么哭喊，您也不会手下留情吧。”舒窈出言讥讽道。
杨总揉揉眉心，这个女人，当真不是好惹的。不过，既然答应了吴总要帮他办事，躲也是躲不掉的，还不如把人好好扣在这里，也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吴总会迁怒自己的家人和孩子。
“果然……”
“什么？”
“果然我不是很喜欢和聪明的女人聊天。”杨总笑了笑，最终还是重新打开了报纸。
“杨总喜欢看报纸？可我记得……您是85后才对，怎么会养成这样的爱好呢？”舒窈正觉得有些饿了，就看见一个小姑娘端了一份水果拼盘过来，舒窈也不推辞，拿了叉子就开吃。
“现在花花绿绿的屏幕看得头疼，还不如看点文字，让人舒缓一下情绪。”杨总头也没抬。
舒窈瘪瘪嘴，这人怎么说话都干巴巴的。不是把自己绑来了么？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原先想好的谈判戏码居然一个都没上演，舒窈居然觉得有点闲得慌。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两个小时过后，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舒窈忍不住开口。
“没有。”杨总很是淡定，看完了报纸就开始看杂志，一点儿要跟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舒窈无奈地摇头，再次打开手机，果真是个没有信号的地方。
也是，既然千方百计要把自己绑来，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就联系到外界吧。
不过，眼前这个人，似乎和股东大会上，默默无闻的“狗腿”形象差距有点大。
都说商业场上纸老虎多，可面前这人……显然是个掩藏至深的真老虎啊。
舒窈甚至都有些隐隐期待起来，期待和这个人的交锋。
……
“跟丢了？你们5辆车，居然跟丢了？”佘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拳头握得嘎吱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生生拆了面前的人。
“老大，真不是我们故意跟丢的，是那人走的路线太奇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违章的路线，他们居然都走得那么坦然，没有警车，也没有拍照。”其中一人苦瓜脸道。
“没有警车？拍照呢？去警局查了么？”佘珏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去了啊，可警察那边死也不松口，说是根本没有拍到违规。”
“用我的名字去查也不行？”
“不行，对方说了，如果真想查，就要您本人去。”
佘珏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嘭”的一声巨响，隔着大老远的戴雨停几人都能听见。
乐珍咋舌，看这架势，肯定是把人弄丢了吧。
林子石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沉着脸往佘珏的办公室走去。乐珍本想拉住他，却被他骇人的脸色吓了一跳。
最终还是讪讪地缩回了手。
他……也变了。乐珍苦笑两声，转身和戴雨停一起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老板，我要跟你一起去。”林子石坚定道。
佘珏抬头瞥了他一眼。
刚刚自己的那些手下已经通通被赶出去查情报了，现在……
“好。那你先帮我打几个电话……”佘珏很快低头从手机里翻出了几个电话号码，发给林子石，又嘱咐了他几句，才让他出去。
而佘珏自己则是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垂眸，细细思索着吴总究竟可能会把人藏在哪里。
几场交锋下来，会出手的股东无非只有那么几个。
再排除几个手上有把柄落在佘珏手中的，最有可能出手的，就是吴万恒了。
可惜，吴万恒狡诈得很，就算出手，也肯定不会让自己沾染半分，必然是会借住别人的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真是按照舒窈分析的那样，那么，最有可能帮吴万恒做狗腿的人，应该就是杨素了。
杨素这个人……是最让人摸不透的。
虽然从他父亲那里接手了盛辉的股份，但却总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股东大会从不缺席，却也很少发言。
哪怕是佘珏主动发问，他也未必会讲出什么真话来，只是一直给人帮腔罢了。
要说他没有出息吧……他偏偏又把他老爹给他继承的产业打理得很好。
要说他是个厉害角色吧，他又偏偏从不露锋芒。
佘珏不知道舒窈究竟对这些情报了解多少，但……她的计划和筹谋，却总是能让佘珏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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