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启动皇族祭祀台
北冥天，飞月崖。
这里常年缭绕着白雾，丝丝缕缕犹如烟尘，形成氤氲，盘旋在周围天地间，阻碍视线。正因为这些白雾存在，飞月崖被世人称为禁地。不入圣人，莫入此地。
这日，飞月崖顶，却有着几道身影矗立，巍峨不动，显得十分的平静。当前的是一位老者，长发及腰，如瀑披散，穿着粗布麻衣，脸颊褶皱深沉，宛如一道道深渊沟壑拓印在脸上一样。
祂身材枯瘦，看不出年龄，似乎垂垂老矣，一双眼睛都是浑浊不清。且长发盖面，垂胸搭背，外人都是看不出是男是女。
至于祂身后零散站着的几人，则都是老者，有男有女，或拄拐棍，或持龙杖，体内气息浩如渊海，深不可测。
“来了！”
众人相对静默，忽然一位老叟眼帘睁开，看向了飞月崖外，则见一道流光撕开缕缕白雾，直奔飞月崖而来。
很快，流光近前，渐渐收敛光芒，露出内部模样，竟是一叶飞舟。舟上站着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发丝斑白，冷硬的五官极为沧桑，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女的倒是年轻漂亮，美不胜收，精致的脸颊洁白无瑕，娇嫩如水，吹弹可破。
二人赫然是秦鸿和雪月……
“老祖母！”
雪月踏下飞舟，即是看着飞月崖顶当先分不出男女的老人见礼。
秦鸿闻言看向了那位老人，当看清对方的面目时，他不由瞳孔紧缩，对方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小家伙，又见面了。”老人声音沙哑，面颊褶皱深邃，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古怪。
“没想到前辈您……”秦鸿一时无言，因为对方赫然是当初古华皇朝月王爷府上扫地的老仆。
“看来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老人开口，沙哑的声音略微带笑。
“前辈当初援手之恩，晚辈没齿难忘。”秦鸿恍然，不禁想起当初古华皇朝为雪月解围，他被林氏名门的至尊人物压迫时，曾有人暗里出手，喝退对方。
偌大古华皇朝，怕唯有眼前之人了吧？毕竟，那时候的古华皇朝可是都向着林氏名门呢。
老人微微颌首，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直入主题道：“在来之前，想必月丫头已经告诉了你实情，过多的事情，不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过多赘述了吧？”
“还请前辈示下。”秦鸿抱了抱拳，郑重道。
“好，老婆子果然没看错人。”老人微微一笑，道：“前段时日老婆子夜观天象，以圣术推演，吾族将兴。故而意图召集皇族余部，重立皇族。目前月氏一脉基本汇集，唯独不知水氏一脉具体去向。所以，老婆子知晓你因果加身，诸天因果皆有牵连。因此想借你之手，推演水氏一脉去向。”
秦鸿闻言，心头颌首，整了整神色，道:“前辈需要晚辈怎么做？”
“借你因果！”老人解释道：“不过，事后因果反噬，对你未来运势恐有影响。所以……此事你好好考虑，不必急于一时。”
这……
秦鸿眉头微微皱起，影响未来运势，就是不知道这影响有多大了。
因果牵连，本来就是一种对福祸的纠缠，是一种运势的变幻。因果牵扯，时运不济，那就是大祸临头的时候到了。
玄武皇族底蕴雄浑，延续自上古，其中牵扯的因果有多大，傻子都想象得到。对方借他之手，因果尽加其身，一旦时运不济，那他就算是圣人怕都得身死魂灭。当然，若是时运极佳，那他亦是会有难以想象的机缘。
深吸口气，秦鸿的脸色都是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就是一个选择题，而且只有两个选择，做，或是不做。结局同样也只有两个，生，或者死。
雪月在旁双手揪紧，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鸿，她很担忧，因为她深知这件事情的影响，会带来怎样的变化。所以，当初对于邀请秦鸿的决定，她都是犹豫不决的。
最终老祖母说让他自己做决定，她才答应动身去邀请秦鸿。所以，雪月内心很矛盾，她希望玄武皇族复兴，却又不愿看到秦鸿涉险。
一旦因果牵扯，时运不济，秦鸿绝对是连活下来的余地都没有。
可如果时运极佳，他亦会得皇族气运眷顾，与皇族一脉相连。皇族兴，他则兴。
感受得到雪月的担忧，秦鸿眉宇都变得深沉，沉默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言。
老祖母见状，轻声道：“若你不愿，老婆子不会强求，另想办法就是。若是你同意，事成之后，老婆子会给予你一场机缘，让你大获丰收。”
“什么样的机缘？”秦鸿抬头询问。
“一处密藏，也许，可以让你脱胎换骨。”老祖母如实道。
密藏？
秦鸿目光一闪，能够被老祖母称之为密藏的机缘，必然十分神奇。否则，不会让祂如此郑重。
“前辈既然如此厚爱，晚辈便答应了！”秦鸿深吸口气，最终做出了决定。
富贵在天，生死有命。
尽管十分期待，但听到秦鸿说出决定的霎那，飞月崖上的每个人都身躯颤动了下，显然对秦鸿的抉择十分震撼。
这可关乎生死，没想到这家伙如此果断。
在祂们的预想中，秦鸿估计会思考个几天时间，最终婉拒，或被老祖母以重利诱惑同意。
结果老祖母只是刚刚丢出一个密藏的机缘，就让他直接缴械投降，选择同意了？这也太快了吧？
雪月黛眉微蹙，美眸闪烁，深深地看了秦鸿一眼。她仿佛已经看到，后者如此果决的原因。
他迫切的需要实力，需要变强，需要强大。老祖母抛出的密藏能够让他脱胎换骨，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所以，他会这般果决。
而至于秦鸿为何如此迫切的需要实力，毫无疑问，只想报仇。沈碧嫣的殒落，让他生无可恋，唯一活下去的目的，怕也只剩下复仇这个念头。
对于雪月的猜想，秦鸿并不知道，做出抉择后，他便是直勾勾的看向老祖母问道：“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你，做好准备了？”老祖母疑惑的看向秦鸿，后者的性子，似乎比祂还要急，仿佛上赶着一样。
“以赴死之心，尽必成之力。”秦鸿面无表情，神情平淡的回答。
老祖母闻言，没再说话，浑浊的眼神只是上下将秦鸿打量了一遍。随即微微颌首，示意身后一位老叟，那人转身而去，瞬息远遁。
“随老婆子来！”老祖母拂袖一扫，秦鸿顿觉一股大风卷着他离地而起，迅速穿梭虚空，眼前景象好似时光流速那般急剧消失变幻，快得他肉眼都是看不清楚。
好快的速度，这是在时空穿梭吗？
秦鸿不由骇然，心底震惊，老祖母的实力超乎他的想象。
没多久，当稳定下来后，秦鸿只觉一股失重感传来，下一霎那脚踏实地的感触传来，他眼前景象亦是瞬息清晰。
视野清晰，抬头张望，秦鸿即是一眼看清，自己现如今似乎正处在一方祭台上。祭台呈太极阴阳的图式，黑白双鱼首尾相连，而他正好站在黑色鱼眼上面。
抬头看向对面，雪月正好站在白色鱼眼的位置，与他遥遥相对，冲他抿嘴微笑。
这方祭台占地广阔，方圆千丈，十分平坦。黑白色泽十分清晰，泾河分明，双鱼图式摹刻得十分标准。
“这座祭台乃是皇族延续多年的底蕴，于上古时代建造而成，主要用以皇族祭祀，祷告等大型仪式。同时，这座祭台内蕴皇族玄武精魄，有一缕玄武真灵。因此激发祭台之灵，借你因果牵扯，以雪月体内月氏一脉血脉之力为指引，感应水氏一脉余部后裔的所在位置。”
在秦鸿打量祭台及周围环境时，只听老祖母的解释声音传来：“你无需担心，也无需你做些什么，稍后由老婆子主持祭祀，你只需要抱元守一，保持放松即可。剩下的事情，尽可交给老婆子完成。”
秦鸿闻言颌首，不再多话，盘膝坐下，在祭台黑色鱼眼位置入定。心神沉寂，抱元守一，不问外事，不为所动。
雪月同样盘膝而坐，在祭台白色鱼眼位置入定。精致的脸颊显得十分平静祥和，没有半点情绪显露，盘膝的样子似乎沉静，仿佛有种超然物外的美。
老祖母站在祭台下，看着二人做好准备，祂即是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合抱成圆，将浑身法力推向了祭台。
轰隆隆！
祭台剧震，天地虚空似乎都猛地颤动了下，雄浑磅礴的天地精气都是滚滚汹涌，自四方八面朝着祭台蜂拥而来。
霎那间，天地精气形成了恐怖的雾霾，笼罩了天地一方，将祭台遮盖。肉眼望去，宛如穿梭在云霄间一样，厚厚的雾霾碍人视线，根本看不透。
“启！”
老祖母沙哑的声音响起，天地精气呈海眼状扭曲，疯狂蠕动，带动起一股浩瀚的天威降临，垂洒在祭台上方。
黑白鱼眼齐齐发光，像是受到了召唤，内部祭灵复苏，隐隐有嗡鸣声，滋滋声响起，像是在不断吞噬天地精气，喂养自身灵性一样。
很快，秦鸿感受到一股超重感，只觉自身像是被一股伟力无限推高，推高，再推高，一路直达云霄，要被送入域外，送进无垠浩瀚的星穹内，送进虚无浩荡的混沌中一样。
那种感觉十分美妙，他只觉自身视野都是不断拔高，神念一出，横扫诸天，可遍观诸天，眼眺万域，世间一切都难逃他的眼睛，被他捕捉得清清楚楚一样。
这般感受，让秦鸿的心灵都有种仿佛要超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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