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你是不是来找事的？”一直站在后面的大全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怒喝道：“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这一声实在太突兀，所有人都愣住了，就是我都吓了一跳。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于心婉皱了皱眉，说：“你干什么，谁让你出来的？”以向沟圾。
大全咬着牙说：“于小姐，你没听到么，他这是分明是在挑事，胡说八道，这算什么破记者？妈的，我带他出去好好聊聊！”他说着就走了过去要动手，那瘦记者也不害怕，只是微微笑着。我站了起来，挥挥手，淡然道：“你干什么，大全，站回去。你还敢顶撞于小姐了？”
大全犹豫一下。狠狠瞪了那瘦记者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我微微一笑，说：“是真的，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了，没想到记者朋友，比娱乐周刊的都要敬业，不知道自己业务方面熟不熟悉，对娱乐八卦倒是了解得很。你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我都可以告诉你。”
于心婉微微皱眉，看了看我。那瘦记者笑着说：“吴董既然这么说，是承认这位阮小姐的存在了，是么？那可不可以请她出来给我们讲解一下娱乐城的运作呢？”
我说：“我也很想让她来讲解一下娱乐城的运作，不过。她已经去世了，正所谓死者为大，我们就不要再说了吧。”
瘦记者说：“那么我想问一句，之前有传闻说这位阮小姐是因为参与了您管理的黑帮斗殴事件，才导致阮小姐死亡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么？”
我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作为记者，也要有职业精神的吧，我不是说过了么，死者为大，死者为大，就这四个字，能不能换来您对我亡妻的尊重。不要再问了？”
台下众多记者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些记者更是直言不讳：“你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着这些负面新闻一直问个不停？我真是羞于与你这种人为伍。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他几个记者也都是跟着开口，纷纷斥责那瘦记者，瘦记者本来还很有自信，但这会儿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还要再提问。却已经被周围其他声音给淹没了。我微微一笑，于心婉低声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一下做的不错。”
我谦虚地笑笑：“还行还行，一般水平。”
就在这时，记者群外面传来推门声，紧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文件袋，神色严肃，径直走到台前，紧跟着分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心头一沉。
“不好意思，你们在开新闻发布会，我也要来凑凑热闹了。”声音淡漠，面前的人神色冷清，看不出喜色。我皱了皱眉。叹道：“我也猜到你该来了，老林，最近，你还好吗？”
面前的人正是林涛。林涛伸手拉了一下衣领，笑道：“我还不错，看来你更好。闲话不聊，我今天来公事公办。这份是你们微凡集团之前在股市违法操作的概况书，虽然你们已经认缴了罚款，但影响恶劣，商会一直决定，对你这样的不良企业，进行封锁，不会再给予商会优势资源，商会企业也不会对你们进行合作帮助。”
我叹了口气，暗笑自己是个傻瓜。我傻傻以为林涛会在这种场合下出现，跟我尽释前嫌，然后重归于好。而这样的剧本看来只会出现在故事书里，不会出现在生活里。
于心婉冷然说：“微凡集团从很久之前已经开始在独立经营，根本不利用商会资源，更没有和其他的商会企业合作过，我们需要的就是独立自主，自己发展。林会长现在还来说这些话，未免太迟了。”
林涛笑着说：“这些当然知道，不过，我们之前将商会的联名意见书递交给了工商局，工商局早就决定要撤销你们集团的营业执照和法人代表执照，还要继续调查你们，这件事本来应该早点通知你们的，不好意思，我太忙了，一直到现在才来通知，应该没有影响你们吧？”
于心婉脸色一变，台下也是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都望着台上，一个个屏住了呼吸，手里的摄像头对准了台上每一个人。现在是新闻发布会，如果在这个时候，被通知吊销执照和集团资格的话，那岂不是最大的笑话？
于心婉沉声说：“我们从未接到过这样的通知，你是要靠商会的影响力，来左右工商局的想法么，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林涛。”
林涛笑着说：“你不过是集团副总，这件事也不是你要考虑的，吴董还没着急，你就不要给自己身上找事了吧。我说的对吧，吴董？”
我看着林涛，叹道：“兄弟，这一手玩儿的不错，是明云帆和你一起策划的么？如果是的话，我希望是你自己策划，而不是听他的，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现在是利用你在对付我，等我倒下了，你就是他第一个操刀的对象，你可千万要小心。”
林涛淡淡一笑，说：“吴少凡，为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套，明明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差，还要去装模作样关心我，呵呵，放心好了，我肯定过得比你好。”
我皱了皱眉，明微刷的一下站起来，说：“林涛，我大哥呢，我大哥是不是跟你一起来了，你让他出来见我，我要跟他说。”林涛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说：“你大哥不在这里。今天是我自己来的。明微，你跟吴少凡已经分开了，还纠缠着他干什么，而且，还为他做这种事情？”说着指了指明微的脸颊。
明微脸色一红，哼道：“你懂什么，这是最近很流行的脸妆，你这个家伙，又不懂的。别废话啦，既然我大哥不在，你就带人走吧，别来扫我的兴，我会跟大哥说一声，你走吧。”
林涛眯了眯眼，冷笑着说：“怎么，你是觉得我是听命于你大哥的么？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各做各的，他如何命令的了我？明微，你也太天真了。”
明微一愣，脸色发红，哼了一声说：“干嘛啦，你是在顶撞我，好，跟我走，我们去找大哥说个清楚。”
林涛冷然道：“我会跟你一样胡闹么？哼，工商局的条子已经到了，吴少凡，接了条子，现在就收拾东西，准备被查封吧！”他说着扔出一个文件袋来，里面一张封条赫然在内。我看了一眼，叹道：“老林，真的要这么绝么？我还当你是兄弟，我们……”
“我不当你是，”林涛轻声开口，转过身来，扬声道：“各位，新闻发布会可能就要到这里了，因为，工商局的人已经要到了，这里马上就要被查封开始调查之前的股市违规操作的事情，所以，友情提示，请各位早些退场离开吧。”
台下一阵嘈杂声音，紧跟着几个大盖帽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直接走到了台前。林涛转过身来，笑道：“不好意思了，吴少凡，这一次，又是我赢了，你看，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拿什么跟我斗？微凡集团这一次，算是彻底结束了。”
我吐出一口气，笑了笑，说：“那不一定。”
几个大盖帽站在台前，其中一个严肃开口：“这里是微凡集团吧，哪个是吴少凡？”
我笑道：“我就是。”
那人点了点头，又说：“有没有一个叫明微的？”
明微哼了一声，说：“我在这里，你看不到吗？”
那大盖帽皱了皱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淡红色的奖状来，递了过来说：“我们是工商局的，这是工商局今天下午刚刚批下来的奖状和证书，请微凡集团的法人代表，吴少凡来接一下。”
于心婉楞了一下，一把抓过去，反过来一看，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年度优秀企业？这，这，这是工商局给批的么，不是要封集团的么，怎么成了表彰？”
那大盖帽皱了皱眉，说：“谁说过要封集团了？这不是胡说八道么，这是表彰奖章，是年度优秀企业才能有的，本来还要到年底才能选的，不过你们对市政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所以，市长特批的，让你们第一个拿到今年的年度优秀企业奖章。”
于心婉还是一脸震惊，忍不住回头看着我，低声说：“这是你做的准备？”我嘿嘿一笑，抬起头来望着林涛。林涛眉头紧皱，沉声说：“怎么会是奖章，你们弄错了吧，这里有几十个人，全都在这里呢，你可不要说谎，这里的东西，你应该都知道的，这是你们工商局下发的东西，是你们要求封掉的。怎么现在又来发奖章？谁给你们的权利？”
“谁给我们的权利？”那大盖帽冷笑一声，说：“我还要问你呢，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耀武扬威？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优秀企业，你要是在这里乱搞，老子可以把你带回去的，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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