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晚19：30。
通过摄像头锁定的14日深夜闯入赵婷婷工作室的女主播和她的大学男友很快被找到。
两人被安排在月城大学临时借用的一个2楼小型会议室里进行突击审讯。
因为知道他们并不是凶手，李牧然没有参与讯问。
他现在最着急的，是想尽快找到摄像头已经拍到正脸的那个“凶手”。
……
“你就这么肯定这个就是凶手？”在2楼小型会议室门外走廊，刘刚看完了李牧然手机里的照片后问道。
“之前排查凶手在作案后的动线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个人。而后来我们打捞上来的认为很可能是凶手丢弃的帆布旅行袋，也跟他当时身上背着的旅行袋是完全吻合的，只是当时我没有拿到他的正脸而已。而现在，通过身高、体型、步态等各方面比对，我觉得这是同一个人，所以，这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很高。”李牧然信心满满地说道。
“他果真是月城大学的学生？要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会给学校带来不好的负面影响的。”刘刚心有疑虑。
李牧然想了想：“刘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明天张贴通告的时候，不说这个是犯罪嫌疑人，只是希望通过这个照片来找这个人，就说这个人能极大帮助我们侦破案件，希望知情人帮忙寻找和提供线索，这样，即使这个人最后确认不是真凶，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
刘刚表示认可，又说：“把这个照片发给各班辅导员进行识别辨认，不是更快更容易吗？这个似乎有点多此一举了。”
李牧然摇了摇头：“是的，把这个照片发给各班辅导员进行识别辨认，这是今晚就要做的事情，而在校园广泛张贴这种照片，是明天要做的事情，我是希望，看能不能对“真凶”身后的那个人进行敲山震虎。”
这个人绝不是独自作案，他一定还有帮凶甚至背后的隐藏大佬，这是李牧然综合所有因素得出的结论。
从准备作案前破坏学生宿舍楼的两处关键摄像头，到作案当天下午移开摄像头，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虽然始终没有露面，但却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帮助凶手隐匿行踪，以为这样李牧然他们就会在大海里捞针，很难再找到他了。
唯独让李牧然不能理解的是，幕后高手如果真的愿意这么帮助行凶当事人，那为什么在“真凶”出现在赵婷婷办公室时，却丝毫不见他的身影，让摄像头这么轻易就拍到了“真凶”的庐山真面目？
他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还是他以为万事大吉然后人已离开月城了呢？
李牧然也想看看，在他们宣告“真凶”即将落网的时候，这个幕后人还会有什么动作。
“嗯，”刘刚点点头，“我马上安排人去办，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也进去听听那两个小毛贼的供述。”
“好的，谢谢刘队。”李牧然点了点头。
小型会议室有两间，分别由两组警员对那对大学生情侣进行隔离审讯。
李牧然进来的时候，刘奕帆和另一名干警正在对女生进行询问。
看样子估计是她已经完成了对男生的询问，现在对女生的询问才刚刚开始，李牧然默不作声站到一旁。
据女生交待，她原本是赵婷婷工作室的兼职网红主播，在赵婷婷出事之前，她曾找赵婷婷私人借了8000元钱，还打下了欠条。
当她得知赵婷婷死了，心里还暗自窃喜，以为她欠的钱说不定都不用还了。
但是那天临离开工作室时，李牧然说的“人死了账还在”类似这样的表述，让她又重新担心起来。
……
离开工作室之后，女生一直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那天放学后她陪男朋友出来后门买日用品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晃到了工作室那栋楼，结果还真的让她瞄到了那被偷偷撕开的封条。
她顿时内心狂跳，心想是不是其他姐妹也有一些类似她的情况下去偷欠条了。
毕竟在平时交流中，她早就知道，现在赵婷婷手下的这群女主播，多数是因为各种原因经济出现问题而前来兼职的……
说不定早已有胆子大的先她一步动手了。
在跟男朋友商量过后，他们决定夜里偷偷跑进办公室里，看看有没有机会偷到借款的欠条。
……
“你们有钥匙吗？是怎么进工作室的门的？”刘奕帆问道。
“我，我们……准备了工具，我男朋友……在网上查了一些撬锁的方法，想着碰碰运去。”女主播偷眼看了刘奕帆一眼，讷讷地说道。
看着女主播时尚的衣着和打扮，刘奕帆也暗自吃惊：现在这些大学生都怎么了？
贪慕虚荣，花钱无节制。
钱不够就找老板借，借了还不打算还。
怎么能这样呢？
接收到刘奕帆鄙夷的眼神，女主播低了低头，一声都不敢再吭。
刘奕帆接着问道：“那你们用学到的开锁方式把锁弄开了？”
女主播摇了摇头：“不是。很奇怪呀，我们进去的时候，门一推就开了，当时我们还以为里面有人，就躲在旁边半天不敢动，后来发现里面的确没有动静我们才敢进去……”
估计是因为女主播现在说的，跟她男友刚才说的一致，李牧然看到刘奕帆点了点头：“那你们找到欠条了吗？”
女主播再次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进去赵总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抽屉已经被人撬了，东西散落在地上，我们仔细找了，没找到欠条，在墙边的书柜和文件柜也翻了，依然没找到欠条。”
刘奕帆皱了眉头：“这么奇怪？难道有人提前把你的那张欠条拿走了？有这种可能吗？”
女主播皱眉想了想，但也不敢确定：“我不知道……啊，我想问一下，如果有人拿走我给赵总写的欠条，他还能继续找我要账吗？”
刘奕帆想了想：“应该……不能吧！除非那个人是赵婷婷的遗产继承人，否则外人是没有这个权利主张的。”
听到刘奕帆的解释，女主播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片狂喜之色。
可能在她看来，能偷偷摸摸闯进赵婷婷工作室去偷东西的，绝不可能是赵婷婷的遗产继承人，那她的欠账可能就……
看着女主播的反应，刘奕帆真想代她父母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在克制情绪这方面，她并不比李牧然强多少。
只是最后，她也只是握紧拳头摇摇头一声叹息。
刘奕帆心想：算了，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犯得着跟她置气吗？
……
在收到协查的照片之后，月城大学各院系各班级辅导员们的反馈是神速的，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犯罪嫌疑人很快被锁定了。
与李牧然之前的判断完全吻合，“真凶”就住在那栋摄像头被破坏的学生宿舍楼。
他是计算机系大二学生，名字叫丁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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