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顾栀年骑自行车漫无目的的闲逛，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高跟鞋，抱着一堆文件匆匆走过，走的太急，不小心扭到脚，文件散落一地，双手支撑在地上，人歪在顾栀年身边。
顾栀年第一反应，被碰瓷了。
低头一看，女人捂着手脚，疼的脸色惨白，顾栀年也扭到过脚，知道有多疼，停下自行车，走上前关心。
“同志，你没事吧？”
女人留着齐耳的卷发，干净利落，心急的想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张一张文件，手上却疼的动不了，应该是刚才摔到时，用力把手支撑在地上，伤到骨头了。
“我扭到脚了，手也受伤了，这些文件我得赶紧送去法院，秋霞姐等着要呢。”
顾栀年帮她捡起文件，王丽接过文件，感激不尽，
“谢谢你，你瞧我这毛毛躁躁的，走个路还扭脚了。”
顾栀年扶起她，王丽迈一步脚，疼的冷汗津津的，顾栀年拿过她的文件放自行车筐里，
“你要去哪儿，我用自行车载你去。”
王丽急着送文件，只好麻烦她。
“谢谢你，去韩屯乡镇法院，我在那里上班。”
“好。”
顾栀年骑自行车载着她，王丽指路，越走离部队越近，来到部队后方，居然有个又小又破的法院。
顾栀年惊讶的看着法院门口，她在部队待几个月，也没发现这里有个法院。
王丽笑道：“我们这里是乡镇法院，也没大事，处理的都是周围十里八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说是法院，和村干部没两样。”
顾栀年扶着她走进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
“王丽，这是怎么了？”
“秋霞姐，我脚扭伤了，多亏这位女同志送我回来。”
孙秋霞接过她手中的文件，扶着她坐下，
“你说你，一天到晚毛毛躁躁的，不是摔到这儿，就是磕到那儿，你有一天不受伤的时候吗？”
孙秋霞嘴上骂着，手上动作却护着她，王丽低头笑笑，从里边又走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丽姐，你又摔伤了。”
王丽：“………”
男人叫钱大有，是庭长孙秋霞的助手，王丽是书记员，还有两个副庭长，两个保安，小小的乡镇没人愿意来，导致人手严重不足。
孙秋霞打开文件，问王丽，“你的手能动吗？明天就要开庭了。”
王丽摇头，
“不行，我手疼的动不了。”
钱大有说：“要不然，我来做她的工作。”
孙秋霞看他一眼，
“一共有三场，到时候你还得给我整理我需要的东西，忙的过来吗？”
“这可怎么办？本来人手就不够，去哪找个合适的书记员。”
书记员？
顾栀年开口询问，“你们这的书记员有什么条件吗？”
“有。”钱大有看向她，“要考试，通过才行。”
“我想考书记员，可以吗？我是大学毕业的。”
“大学生。”孙秋霞和钱大有对视一眼，眼中势在必得，一定不能让人跑了。
钱大有匆匆返回里屋，拿着一张卷子和钢笔跑出来，“给你这张卷子，你若及格，便可当书记员。”
顾栀年接过钢笔和卷子，坐在椅子上答题，她大学刚毕业，学的东西牢牢记在脑子里，答的也很容易。
写完后，顾栀年把卷子给孙秋霞，钱大有也凑近去看，激动的叫起来，
“全都对了！”
孙秋霞收起卷子，问顾栀年，“你家里情况如何？”
顾栀年指一下旁边的部队，“我就住在部队大院，我丈夫是军人。”
孙秋霞和钱大有，王丽三人都愣住了，“你是军嫂。”
顾栀年点点头，孙秋霞笑道，
“那政审肯定没问题，明天开始，你来这里上班吧，工资一个月六十，等以后成为正式的，工资也会涨的。”
“好。”
孙秋霞又说道：
“我们明天有开庭，今天要准备一下，你若没事，留下熟悉熟悉，明天也好上手。”
“好。”
顾栀年坐在椅子上，翻看文件，王丽坐在她身边，给她讲注意事项。
顾栀年学习太过专注，等回过神，已经五点了，王丽笑着说：
“你学习能力很强，明天开庭我就坐你旁边指点你，绝对没问题。”
“谢谢你。”
顾栀年站起身，拿着需要学习的东西返回家，到家时，小汤圆兴致勃勃的和李玉玲讲述在幼儿园的事情，云霜也在一旁苦恼的讲她上班的事，李玉玲笑的合不拢嘴。
云牧野还未回家，顾栀年放下文件，亲昵的抱起小汤圆，亲亲白嫩嫩的小脸，一天没见，想死她了。
“宝宝，在幼儿园过的怎么样？”
小汤圆搂着妈妈的脖子，开心的手舞足蹈的。
“太棒了！妈妈，我交了好多好朋友，一起分享好吃的，还起玩游戏。”
“哇，小汤圆这一天过的可真棒！”
顾栀年又问小姑子，“云霜，你上班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云霜累的瘫痪在沙发上，
“嫂子，我手快废了，那些孩子这个哭完那个哭，我的脑子一天到晚嗡嗡的作响，头疼，手疼，脚疼，我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顾栀年坐在沙发上，笑着搂过她为她捏肩，
“我们大宝贝今天受累了，让嫂子伺候伺候你。”
云霜搂紧她的腰，趴在她肩上，“嫂子，累死我了，我后悔上班了！”
李玉玲笑骂一句，“现在知道钱不是那么好挣的了吧，叫你以前花钱总是大手大脚的，该！”
“哼！”云霜扭过头不理她，电话铃声响起，李玉玲接起电话，对面是云牧野，
“牧野，怎么还不回家，妈做好饭了。”
“妈，我今天加班，可能回去很晚，你们先吃。”
“那行，我锅里给你留着饭，等你回来再吃。”
“好。”
李玉玲 挂断电话，“牧野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先吃吧！”
“好。”
顾栀年和小汤圆一人一边拽起累瘫的云霜，“走了，吃饭去了！”
“小姑姑，吃饭啦！”
云霜神色恹恹的，坐在椅子上，端起饭，随意的扒两口，
“我去睡觉了！好累！”
李玉玲见她没吃两口，皱起眉，“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怎么不多吃点？”
“就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我吃不下，我想睡觉。”
云霜返回屋里关门睡觉，顾栀年和李玉玲聊起上班的事，李玉玲高兴的拍手，
“真的，你去法院当书记员，太好了！”
顾栀年笑道：
“工作部门离家很近，就在部队后边，走几步路就到了，也不耽误我接送小汤圆。”
李玉玲：“小汤圆不用你管，有他小姑姑在，不行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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