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渐渐有教学楼亮了灯，教室里，少女拿着手里的试卷，那张可爱的脸蛋没了笑意，两条眉毛皱的紧紧的，眉眼全是难过。
少年不爱看她这幅模样，他还是喜欢爱笑的她。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很温柔。“没关系，只是一次小考。”
少女没说话，只是眼睛里在说：有关系！
少年无奈了，拿过试卷，仔细给她讲那些做错的题，嗓音低低的，清润柔和，像春日里下的缠绵小雨，温柔得不像话。
少女听得认真，等讲完之后少女没见的阴郁散去。
少年揉了揉她的脑袋，从不吝啬夸奖。“我家婉婉真聪明。”
少女却摇头。“是我太笨了，怎么样都赶不上你。”
少年微愣，笑了笑。“没关系，你去哪我就去哪。”
少女也笑了。“好啊，我想去A大，你呢？”A大，是全国前三的学校，分数线很高。
温景卿愣住了。“可是A大没有中医学啊。”
但是A大是你想去的地方啊。
少女说：“我知道啊，我想去啊。”可以放弃中医，就只是因为你会在那。
少年在劝少女，少女却摇摇头，眼里亮晶晶的。“你不用为我放弃这么多，我可以不要中医，但是不能不要你。”
动听的情话从女孩嘴里说出来，缠缠绕绕的，缠进了心里，少年心软地一塌糊涂。
画面一转，一月份，大雪飘零，教室里的灯还亮着。晚上九点，校园的小道上，有交织的人影。
少年握着少女的手放在自己大衣的外套上，女孩的手很冷，也很小，少年的手很大，很温暖。
雪下的很大，校道上的路灯昏暗，少年笑着问少女，调子软绵绵的。“婉婉，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少女鼓着自己圆圆的脸蛋，一脸气恼。
少年很会掐少女的软处，吃软不吃硬。每次只要他软着调子，她就一定会心软。
少年笑得很坏，可声音却可怜兮兮的。“真的不可以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因为灯光太暗，少女看不见少年勾起的坏笑。在着急解释：“不是的，现在还在学校！”
少年一下抓住了重点。“那我们赶紧出学校！”
然后拉着女孩往学校外面走。
下一幕，是夜晚，小巷里有两拨人马打得很凶，其中一拨人穿着黑色西装，领头那个是个少年，模样生的很好，白白净净的，却打得最狠。
不多时，地上便躺了一地的人，少年挥着棍子还想往下砸，身后的一道声音让他动作停了下来，是少女带着泪的声音。
“不要打了好不好。”
好。
“哐啷！”
棍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少年声音冷漠，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警告；“告诉他，有什么冲我来。再敢打她的主意，后果他承担不起。”
少年的手带着血，刚想牵女孩，可是发现太脏了，手僵在空中了几秒。少女没犹豫，直接握了上去。
少年没挣扎，由着她握。
少女忍着泪意，一路牵着他到了一个公园，然后跑去药店买了药。
少女一边哭一边帮少年上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惨兮兮的，照理来说很丑。可少年却不嫌弃，去亲她的泪。
咸的泛苦，苦到了心里。
女孩哭得一抽一抽的，少年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死了。
他想，下次不能受伤了，她会哭，他会心疼。
少年很笨拙地去安慰：“别哭了。”
她哭得更大声了。
少年心更疼了，说了一句很笨的玩笑话。“你放心，一点血而已，不会死的，而且我——”
可爱的少女第一次很凶的吼他：“不准说了！”
“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认识梁婉前，温景卿没有最怕的事，认识之后有了。怕她哭，怕她难过，还怕她不理他，最怕的就是他走了之后，她该怎么办？
温景卿眼底藏着担忧和燥意，试探开口：“婉婉，如果我突然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少女眼神都冷了，一双眼又红又肿，几乎没有思考。“那就不要你了，不会等你，会很生气。”还会哭的，心脏也会很疼的，所以不准不见！
温景卿不敢再问了，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又亲又哄。
……
“景卿，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去。”
“你母亲让你这个月月底前回去。”
“她不是我母亲，没资格管我。”
“你不肯回来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不是！”
“哦，那就是了。”
“我都说了，不是！”
“景卿，你应该知道你妈妈的手段的，如果被她发现了那个女孩，你觉得——”
“闭嘴！”
“最后一件事，你奶奶住院了，快不行了。”
少年即将挂电话的手一顿。
那边又开口：“医生说最多一个月，她很想你，你确定不回来吗？”
少年久久没说话，仿佛过了很久，少年才挂了电话，挂之前有少年艰涩的声音。
他说：“好。”
二月十八，那天的雪下的很大，北风吹过来，像刀子，会往人身上扎。少女却不知严寒，往茫茫雪地里走，没有方向，也不知目的。
她眼眶通红，脸被冻得厉害，鼻子都红了。浑身上下是冷的，只有眼里是热的，流着滚烫的泪。
秦笙找到梁婉的时候，梁婉缩在一个公园的角落里，与雪色融为一体，她头上全是雪花，甚至又很多都化了，渗进了衣服里。秦笙扶起她的时候，觉得自己抱了一块冰。
秦笙满脸看着，满脸心疼。“婉婉，婉婉，你说一句话好不好？”
少女像是失了魂，没有半点反应。
秦笙气疯了。“温景卿那个混蛋在哪？我要找人揍死他！”
那是三个字似乎打开少女的泪腺和所有感官。
少女又哭了，她握着秦笙的手，在哀求。“笙笙，你帮我找一下他好不好？他昨天还跟我说明天见，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他说过的，他到哪都会带着我的，他说话怎么不算话了？”
“他是不是在闹我玩？他是不是藏起来了？他以前总爱这样的，你帮我一起找找他好不好？嗯？”
秦笙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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