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言的话让她想起在京州初见时，他的确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大度之人，不管对她，还是对他的对手。
但是在她听到抓捕周舟他也在时，仍有一些震惊。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是不是也是因为曾经对我和我的家人那般厌恶，所以才不让我知道，曾有个小生命来过。”白里看着他。
“小里，我说过，我从来没想过不要他，那时候的你一直昏迷，检查有辐射，给你治疗的药副作用会伤害他，或许是他也感受到你正在遭遇危险发育并不好。”墨子言停下来，甚至回想起那天主任找他谈话时的场景，他清晰的记得，仿佛自己周身的力量全部被抽走，他从来没觉得签名是这么难事，每个字仿佛千斤重，重到甚至有些颤抖。
每每想起的时候，他都感觉仿佛胸口的血液都凝固一般窒息。
墨子言伸手在衣服上下摸了摸，他想找一支烟，他需要一些尼古丁。
他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薄薄的烟雾仿佛才舒服一些。
墨子言缓缓说道：“你当时昏迷，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反应，我只想让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做什么我都答应，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他吐了口烟圈道：“你说你不想为我生儿育女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高兴，至少这样你就不会太难过了。”
“可是我也没想到，你知道的很快。”
她才知道，因为要救她，所以在梦里，那个肉乎乎的小宝宝是笑着找她抱抱。
如果，她没有被绑架，没有被扔进河里，没有昏迷被抢救，至少那个小生命会平安无事。
一支烟燃尽，墨子言熄灭烟头，又拿出一支。
白里拿掉他手里的烟缓缓道：“我被绑在船上的时候，你知道和我最后视频通话的人是谁吗？。”
墨子言看着她。白里看着墨子言的眼睛：“是周舟。”她转过脸看着远处水面上的灯光倒影，那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继续说道：“她在视频另一头，告诉我离她的墨哥哥远一点，告诉我是我咎由自取，告诉李瑶不要失手。然后我在李瑶的手机上看到她的汇款，很多个零。后来，李瑶说做鬼了别去找她。”
墨子言身体僵住，眼底的震惊和愤怒在夜里。
“墨子言，”白里转过身：“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或许我们的缘分就 结束在南城，如果后来我们没有再遇见，我和我的家人就不会再遭遇这些。而你和你们墨家，周舟，依然是幸福和谐的一家。”
“我并不在乎什么墨家，或周家。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白里把手里的烟又还给墨子言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走出来，可说起来时，依然气愤。而这些，以后不会原谅，也无法释怀，就像见到你，我就很难不想起这些，接下来案件即将宣判，对我们来说她罪有应，可对于你们墨家怎会不心疼呢，明明有能力让她相安无事的。”
灯光下，他的眼底深暗眉头紧锁，像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锁，落锁了便无法解开。
她拉过他的手，把刚才从他里拿过来的烟轻轻的放在他手里：“再次遇到你何其有幸满心欢喜，对不起上次说了让你伤心的话，很遗憾在你离开南城的那段不好的日子没能陪着你，跟你在一起，我拥有过你默默无声的爱和保护幸福，知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像明天到来，我们终究还是会走向不同的方向，我为我的亲人，你也回到你的家里去吧。”
他紧紧的捏住手里的烟，碎成烟沫久久不语。
星辰被云层挡住，金黄色的树叶落在地上，湖面上的灯光也不再摇曳。
许久，墨子言转过身看着她：“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昨天，你误以为和蒋依依结婚的人是我的时候，有没有生气难受。”
“有。”白里承认
墨子言轻轻舒了口气，仿佛轻松很多，继续拉起她的手道：“那么，在明天来之前，至少今天，现在，你还是我的。”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让她贪恋，在明天来之前，她不想再那么清醒，夜的囫囵就这样吧。
她没有让他放开自己，只是点点头。
“走吧，我们回去吧，我饿了。”墨子言拉着她往回走，一脸平静，仿佛两个一直亲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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