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的眉头皱起。
虽然他没上过战场，但他懂得战友情谊，那是比血脉兄弟还要亲的关系！
于晨庆跟那个飞行员的关系亦师亦友。
过命的交情！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于晨庆深吸一口气：“方教授，我知道我这样有些矫情，但我真的想让他看一眼咱们的新型战斗机！”
话一出口，于晨庆的情绪就失控了。
“对不起……我……”
多年未见的战友，于晨庆都以为他牺牲了。
如果不是他戴着那身勋章进入医院，医院上报军区，他这辈子都见不到老战友。
然而，经过一番抢救，也只是暂时保住他的命。
至今都躺在重症监护室，大部分时间在昏迷中。
他在高丽战场上受的伤太重了！
这么多年下来，身体机能老化，只要他松口气，神仙都救不了他。
清醒的时候，战友跟他说过一句话。
新型战斗机！
于晨庆这才知道，是他的那句话让战友有了求生欲望，也是这个执念在吊着他的命。
如果不让他看到夏国自己生产的新型战斗机，于晨庆这辈子都没办法面对他的后人！
方墨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来沈飞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老前辈带着遗憾离开！”
夏国的第一批飞行员啊！
他们大多出生富豪家庭，本可以过一辈子优渥生活，却因为国家陷于危难，投身战场保家卫国。
然而，他们的报国志愿却被一个女人贪墨。
本来夏国可以拥有跟敌人相当的飞机，却因为那个女人只顾贪钱，买回来的飞机，十架里面只有两三架能用！
飞机数量被碾压！
那批飞行员空有报国热血，却有很多第一次升空就被包围击落。
如果飞机数量相当，夏国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更不至于发生后面的惨事！
光头的腐朽，让很多人弃暗投明。
以那位前辈的资历，他的在空时间，肯定比于晨庆更长。
他的愿望是夏国所有前辈的愿望，也是方墨努力至今的愿望！
以前的事情必将成为历史，再也不能让它发生！
夏国这片土地，绝不能再受战争之苦！
“谢谢！谢谢！”于晨庆勉强调整情绪。
车队驶入沈飞集团。
公司负责人刘亚民等在门口。
见车队进来，小跑着跟着车队。
直到车子停下来，他打开车门，把方墨迎下来。
紧紧握住方墨的手，激动到身体颤抖：“方教授，终于把您盼来了。”
方墨被这超高规格的接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刘院长，您大可不必这样。”
光头手下曾有个人说过，如果他输了，就给教员牵马执鞭。
刘亚民这是效仿那位来接待方墨。
刘亚民忙道：“要的！要的！方教授的事迹我已经全部得知。”
“我公司还有您的投资呢，如果不是您的投资，我们有很多工作做不下去。”
“您不仅是海军的大恩人，还是沈飞的大恩人。”
这样的场面方墨适应不了，微笑着道：“先去厂区看看吧。”
刘亚民一愣，忙道：“您舟车劳苦……”
于晨庆沉声道：“听方教授的。”
刘亚民这才作罢，一行人走进厂房。
进入厂房的那一刻，方墨直皱眉头。
工厂设备还是毛子援助的，也有一部分是鹰酱援助。
所有机械设备看不到一点高科技的模样，工作效率严重不足。
再一个，厂里的工作人员几乎个个面黄肌瘦，仅从表面就能看出来，他们都有些营养不良。
设备老化！
工作人员营养不良！
沈飞的工作效率能好才是见鬼了！
感觉到方墨观察到了厂里的细节，刘亚民很无奈的道：“惭愧啊！我们没有赚钱的能力，全靠国家养着。”
“然而，国家的拨款每年都只有那么多，要添置新设备，又要研发飞机，厂里职工的待遇很难得到保障。”
于晨庆轻叹着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造不如买的想法，在我国各个领域都是一样。”
“然而，不买飞机，以我们的能力又研发不出能对标鹰酱的战斗机。”
“买了飞机，就没有足够的资金运转，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哪天你有空，我带你去其他军工企业调研，你就知道全国都是这样。”
说到这里，于晨庆轻叹着道：“你见过坦克研究所交给你的坦克了吧。”
“不是我们不想研发更好的坦克，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做那些事情。”
“海军有你，他们才有新型军舰，如果不是你倾家荡产造军舰，海军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拥有那样的军舰！”
“全国有太多太多的事业要做，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太多，实在掏不出钱来。”
“嘶！！”方墨深吸一口气。
虽然夏国已经加入世茂一年多，但赚到的钱实在有限。
如果不是方墨横插一脚，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要到千禧年才能加入世茂。
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夏国为加入世茂做了很多准备，加入以后经济呈井喷式增长。
没有这十年的准备时间，很多工作没有做到位。
发展机遇到来，却因为自身软硬件不支持，经济增长速度不如原来。
不过，提前十年也不能算是坏事，准备和发展两手抓，边发展边印证，能避开好多错误选择。
沈飞这样的情况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
直播间里的人全都看到了现在的沈飞。
全都被震惊到了。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九十年代，搞飞机研发的企业也不应该穷到这种程度吧？”
“这跟我印象中的沈霍伊完全不同，感觉这些厂房都有一百年了。”
“一百年倒不至于，却也有三十几年了，主要是这些设备太老，影响了整体感官。”
“你以为毛子善良呢！我们出钱买生产线，他交付的是老厂拆下来的，在毛子那边都用了几十年，交付给我们处处有问题。”
“虽然有些超出想象，但这也是那一年的真实情况，当年为了买飞机，全国好多工厂加班加点做衣服，一百多亿件衣服呢，这还只是买飞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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