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暗示似乎起了作用，曹芷卿开始放松了对姜雪的戒备：“他喜欢女人，尤其是折磨她们。但那些女人往往活不长，即便能过夜，第二天也会消失不见。”
这是她一直恐惧并想逃离上官惜的原因。
她之所以能在四皇子府生存，是因为她是曹家的女儿，正式的侧妃，若她遭遇不测，上官惜将面临诸多麻烦，包括曹家的质问。
但她深知，终有一天上官惜会下手杀她，因为在曹家眼中，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
原本上官惜想娶的是曹家的嫡女曹芝岚，却被曹芝岚设计，让她成了替代品，这让上官惜对她充满了怨恨。
“那些女人的身份如何？”
“各种身份都有，但多是歌妓舞女，因为他觉得青楼女子乏味，更喜欢那些经验丰富的。有时为了寻求刺激，他会找一些贵族女子，让人训练后送给他。”曹芷卿初入府时，曾被迫观看他与这些女子的亲密场景。
回想起那些女子痛苦的呼喊，她至今仍感到不寒而栗。
姜雪心中升起疑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些贵族女子失踪的事迹应当会引起官方的关注，尤其是在管控严格的胡阴城。
“这些贵族女子，每隔多久会出现一次？”
姜雪特别关注这些疑点重重的女人。
“大概每三个月一次，这次他伤愈后，又到了挑选贵族女子的时候了。”
曹芷卿不解地看着姜雪，不明白她为何对这些女子如此在意。
也许，这就是制约上官惜的关键所在。
姜雪察觉到一个良机，微笑着站起身，将手中的两瓶药递给曹芷卿。
“曹侧妃，这是为四皇子疗伤的药，您拿回去好好照顾他，希望他早日康复。”姜雪说道。
“照顾他恢复？”曹芷卿惊讶地喊了出来。
她来这里是希望姜雪帮助她除去上官惜的，没想到姜雪却给了她治伤的药物。
“为什么这么吃惊？您来找我帮忙，不就是因为相信我的能力吗？那么就按我说的做吧。”姜雪把药瓶塞进曹芷卿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你为什么要给她疗伤药去救上官惜？”
司若沉从房顶跳下来，落在姜雪身旁问道。
“留着他，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对付他。”
姜雪解释说：“上官惜作为皇室成员，不同于普通人。普通人犯错，皇帝可以依法处置。但上官惜不仅是皇帝的儿子，还是制约上官瑾的重要棋子。
保守派还想利用他来打压上官瑾。所以他的死不能那么简单。只有当他脱离了保守派的支持，并对皇位构成严重威胁时，那时他才会真正无路可退。”
“你的意思是……”
司若沉开始明白了，他对这位师妹的智慧深感敬佩。
“不过，你确定曹芷卿会听你的安排吗？”
看到曹芷卿紧握药瓶，一脸不甘的样子，司若沉有些担忧。
“如果她敢给我添乱，我可以给她一线生机，也能把她打入深渊。”
姜雪自信满满地说，她不怕曹芷卿会违背她的意愿。
“对了，师兄，你能帮我化装潜入宗正府，查找这几年北奚贵族的档案吗？”
“你要查贵族档案干什么？”司若沉不解。
“一些贵族女子失踪却没有人过问，这很不正常。贵族档案里记录了她们的信息，如果有失踪，应该会有记录。我想知道哪些女子的名字被删除或更改了。”
“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威力这么大？”
姜雪摆弄着从上官惜那里得到的手枪，试图拆解它，却发现它的构造并不简单，手柄部分是由细小的金属部件焊接而成的。
这项技术在十国中前所未见，姜雪面对它也感到束手无策。研究了一阵后毫无进展，他决定暂时放下手铳，起身去书架上寻找一些参考资料。
刚一转身，耳边传来轻微的机械响动。回头一看，一只形似铁爪的装置正从窗外伸入，三指灵巧地夹起了手铳，随后铁爪逐节收回，手铳就这样不见了。
“终于找到了。”
楼下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一位面容甜美的女子得意地收起装备，手中的手铳显得格外珍贵。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紧身衣，身姿矫健，披风下似乎藏有不少秘密。
“这位小姐，能否将手铳还给我？”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姜雪微笑着出现在眼前，让她顿时动弹不得。
这人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她心中暗惊，脸上却堆起讨好的笑容：“姐姐，能不能先让我能动，我们好好聊聊。”
生存第一，这是安云一贯的原则。“你是谁？为什么要偷手铳？”
姜雪对安云的迅速投降感到新奇，以往遇到的人都会嘴硬或是保持尊严，而这位姑娘的作风别具一格。
姜雪走上前，取回手铳，顺便检查了一下她的披风。这一看之下，发现了更多奇异的装置，各式手铳和类似刚才那只铁爪的机械，这些都不是常见的武器。
想起拂冬曾经热衷研究的传统暗器，大多是木质或简单的刀片，而眼前的这些东西显然更为先进。
姜雪不禁好奇：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历？
姜雪看着手中的手铳，心中升起一个疑问：“这武器是你做的？”
安云眨了眨眼，发现对方似乎真的只是好奇，便答道：“没错，这是我造的第一把手铳。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设计图给你看。不过，姐姐，能麻烦你先帮我解开吗？我有点急……”
姜雪微微一怔，这女孩的思路转得太快了。
想了想，她解开了绑在安云身上的披风，交给仆人保管，然后移开了封住她行动的小针。
“拿走你的披风是为了安全考虑，请别介意。”姜雪解释道。
终于又能动了！
她的肚子立刻发出抗议的声音，疼痛难忍，她是真的需要马上去茅厕。
“那个，茅厕在哪？”她急忙问道。
姜雪愣了一下，原来刚才说的“急”是真的？
原本以为她是想找借口脱身，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急事。
姜雪苦笑了一下，叫来一个侍女带安云去洗手间。
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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