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叶志远醒来时还有些茫然，他揉着自己胀痛的额头，有种年轻时在单位和十几个人拼酒量后的宿醉感。
明明上次喝宁常带来的女儿红都没这么带劲。
“醒了？头痛不痛，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杨霖有些好笑的端着一杯温水走到床边给他喝。
“肯定记得，嘶——我的头为什么里外都在疼？”叶志远撑着床边做起来，满脸都是茫然。
“能不疼吗？那么一个大活人直挺挺的倒下去了，当时就撞了个好大的包。”杨霖又好笑又心疼，将一杯水喂进去后，又拆开纱布查看头上的伤口。
“你说说你，当时手痒去喝姑娘的东西干什么，人家就做了那么一点，被你给一口干了。”
叶志远的脑子转起来有些慢，愣了一会神后才接上之前的记忆。
“我以为是她又给你做了什么好喝的，就想逗逗她，一看杯子里就那么点，当时一下子就喝进去了，吐都来不及。你别说，真的好辣。”
想到当时的那一大口，叶志远吐了吐舌头，感觉喉咙都烧得慌。
又喝了一杯水后，他才想起来询问这酒是从哪来的。
他已经戒了烟酒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应该没有这种东西，从外面买的话，怎么会这么烈呢？
“其实这才是她要说的，你姑娘在家捣鼓了一天，尝试着做出了蒸馏出来的高度酒。”
“真的假的？”叶志远猛地坐直了身体，又感到太阳徐一抽抽的痛。
“这还能有假，骗你有什么好处？”叶云瑶正好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本想着让她爹宿醉起来喝点温和的，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他在质疑自己的实力。
当时在空间中的面条桶冷凝管试验发现了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正好她爹在昏睡，她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做出了更加适合做蒸馏的工具——竹子。
像是空间中的那根，过于粗壮，水汽容易直接飘出去，长度也有些欠缺，水还没有凝结管道就结束了。
只要换上竹子，不久完美解决了？
叶云瑶用房梁的边角料裁下了几块木片，将中间掏洞，用来代替家中的锅盖，又把竹子折成L形插入中间，做成了新一版的蒸馏器。
优点是管道长，冷凝效果非常好，缺点是竹子的口较小，水蒸气进入的较少，但总体相较之前的出货量大了不少。
叶云瑶对酒的了解并不算多，只能将不同时间段的提纯酒拿出去给大家试喝。
“哦哦！厉害了，我喝过这么多酒，这是最厉害的一种。”鲁明哈了口气，眼睛瞪大了一整圈。
“这酒入口有股醇香，像是，米酒，但却比米酒烈了不少，应该是小姐新做出来的东西吧？”鲁文没有鲁明那么莽撞，显示仔细的闻了闻味道，才小小的抿了一口，“这种最烈，剩下两杯略有些寡淡。”
“好喝，比之前喝过的有味道多了。”鲁正一口口的慢慢喝着，眼神止不住的向鲁文的酒杯里看去。
“好喝就行。”叶云瑶记录下几人的品尝感受，又带着一小坛子去了村里面，想看看能接受的人有多少。
本想着大家喝低度酒已经习惯了，喝这种会觉得有些辣口，但意料之外，经常喝酒的人都觉得这种更好喝，还不停地追问叶云瑶这是在哪买的，要多少文。
蒸馏酒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叶云瑶信心大增，打算明天去街上多买点原材料回来。
“丫头，叶丫头，过来过来。”叶云瑶正想往家走，一位身上穿着破布补丁的老汉走了上来，将手中的酒坛揭开给叶云瑶看。
“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酒，你看能不能跟你换一点手上的那种，随便给多少都行，你看着……”
叶云瑶对村中人的印象没有父母多，这位老汉好像住的离他们挺远的，是位数不多的有板车的家庭之一。
他的话让叶云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自家的酒，你们家中还有会酿酒的人吗？”
“你这说的，这酒水就是粮食，要是到镇上去买啊，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是在家中只用稍微留点粮食就能做，收成好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做点。”
他的话更加坚定了叶云瑶心中的想法。
“你是说，家家户户的都会酿酒是吗？这一坛子我要是买的话，你卖多少钱？”
老汉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支支吾吾的犹豫了好久，才比划了一个合适的价位。
“五十文钱，连坛子一起给你都行。”这些用具都是自家烧制的土坛，不值什么钱。
不管这中间有没有因为自己是叶家女儿的优惠价，她都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这一坛子酒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她今天在街上买还要一百文一坛，现在对比来便宜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手上的也不多，你要换的话，这些酒都换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你这些酒水值钱的很，怎么可能几十文就换来了。”老汉连连摆手，这酒能不能让叶家丫头做主都不知道，还用这种低价换回来，他拿到手都心有不安。
“放心收着吧，到时候说不定还要经常跟您家合作呢！”叶云瑶主动将两人怀中的坛子调了个个。
想到前几天村中和父亲经常有来往的那位刘成叔叔摔断了腿，就是因为想要家中的收入多一点，这下，叶云瑶好像找到了合作共赢的机会。
等她快步回到家中，她醉酒醒来的爹正坐在房中擦药，她娘给他揉头上的包，痛的他嗷嗷直叫。
“爹，你好点了吗？”叶云瑶兴匆匆的走进来，将新拿到的一坛子酒放在桌上，凑上去围观，“啧啧啧，好大一个包，看你以后还喝不喝酒。”
“还说风凉话，嘶——你个漏风小棉袄！”叶志远龇牙咧嘴的说道，视线忍不住往她刚带回来的东西上看去，“咱家有这种坛子吗？怎么长得不像啊？”
“看来还没失忆呢，这确实不是我们家的，是我和村里人换的，我还发现了一个新商机，快夸我快夸我！”
“不愧是我们家瑶瑶，真棒！”杨霖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还是十分捧场。
但叶志远还在赌气，没有说话，但视线还是好奇的放在女儿身上徘徊。
叶云瑶自己都忍不住秘密，当下也懒得卖关子，开始讲述自己的想法。
他们家要是卖高度酒，从必然需要大量的原料，但是这些东西可以由村里人提供，他们可以给村里人开高于市面上的收购价，这样既能让大家都赚到钱，又能节省自己的成本。
毕竟这一坛酒卖给酒铺顶多五六十文，但对方却能卖上百来文。
杜绝中间商，没有差价。
“想法是不错，但你要知道，水稻种出来还要交税，还要自家留着吃，尤其是我们第一年来，种植的本就较晚，收成也会少些，大家根本没有足够的粮食用来酿酒。”叶志远不想打击女儿的信心，只是这关乎全村人的生活，光靠这种杀鸡取卵的方法是没办法长久存活下去的。
这点叶云瑶当然想到了，并且也早早的想到了解决办法。
见她得意的笑了出来，刚刚还对丈夫的言论点头的杨霖立马意识到女儿肯定连这点也算了进去。
仔细一想，她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同样笑了出来。
“怎么了这又是，又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叶志远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因为自己不够聪明而和这个家格格不入。
“哪有，”叶云瑶嘿嘿一笑，“这解决办法本就是爹你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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