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刚将部队医院专用的救护车停稳在急诊楼前,军绿色白大褂的袖口还沾着些许急救时溅到的碘伏痕迹,护士长就匆匆迎上来:“陆医生,胡院长在办公室等您,说有急事。” 她心里一动,快步往行政楼走去,走廊里 “听党指挥,服务军民” 的标语格外醒目,熟悉的环境让她莫名多了几分安心。
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胡院长正坐在红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一份印着 “仁信爱医” 字样的邀请函,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文件,脸上露出熟悉的温和笑容:“晚晚,刚出完急救任务?快坐。”
陆晚晚在对面椅子上坐下,规规矩矩地应道:“是的师叔,刚送完一位战士去病房。”
“辛苦你了。” 胡院长点点头,话锋一转,拿起那份邀请函递过来,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晚晚,最近仁信爱医院最着名的沈砚山院士,要召开一个医术研讨会。他这次规格定得很高,就是想召集国内所有的中西医顶尖人才,好好做一次医术交流,真正做到取各家之所长,打破现在中西医之间的一些壁垒。”
他看着陆晚晚,眼神里满是认可:“咱们部队医院里,我带一个六人的小团队去,你是年轻医生里的佼佼者,中西医基础都扎实,临床经验也够丰富,我打算让你也去。再说了,你跟着你师父和我学了这么久,从中医的经络辨证到西医的重症监护,哪样都没落下,也到了该亮亮相的时候了。去了好好表现,让老沈他们这些圈里的名家也见识见识,咱们部队医院的医生,到底有多大本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陆晚晚接过邀请函,指尖触到烫金的 “沈砚山院士” 字样,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激动。她跟着两位长辈学医八年,从一开始连针灸穴位都认不全,到现在能独立完成中西医结合的复杂诊疗,一直盼着能有机会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现自己,也能向更多名家学习。
“不过你可别骄傲。” 胡院长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老沈的医术可不是吹的,他那一手针灸术,在国内都是顶尖水平,出神入化的。当年有个偏瘫患者,西医康复治疗效果不佳,老沈用针灸配合中药调理,三个月就让患者重新站起来了,这水平不比你师父差。你去了,多盯着点老沈的诊疗思路,多跟他请教,不管是针灸技巧还是中西医结合的经验,能学一点是一点,对你以后在部队医院开展工作,有莫大的好处。”
陆晚晚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含了星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谢谢师叔!我一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既要给咱们部队医院争光,更要多学些医学知识和诊疗技巧。以后遇到战士们的疑难病症,也能有更多办法!”
一想到能近距离接触沈砚山院士的针灸术,还能和全国各地的中西医专家交流经验,她心里就满是期待,连之前急救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胡院长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就对了,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沉下心来学习。研讨会在下月初,还有半个月时间,你把手头的患者交接好,整理整理咱们部队医院常见的训练伤、慢性病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案例,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老沈他们好好探讨探讨。”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陆晚晚小心翼翼地把邀请函放进白大褂口袋,站起身朝胡院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脚步轻快得像是踩在云端 —— 这场研讨会,对她来说不仅是一次 “亮相”,更是一场难得的医学盛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启这场学习之旅了。
大巴车稳稳驶出仁信爱医院停车场,陆晚晚把装着糖果、罐头和大肘子的手提袋放在脚边,指尖轻轻拢了拢袋口。身旁胡院长正和几位同行低声交流研讨会的议程,车厢里满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低声的交谈声。
仁信爱医院三楼办公室,氛围却格外凝重。杨洪涛眉头紧锁,雷子站在一旁满脸焦灼,沈砚山院士正摘下老花镜,指尖轻轻按压着眉心。
“沈医生,小易的病,你再帮我想想办法啊。”
杨洪涛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恳求,眼底满是红血丝。
沈砚山的语气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杨老哥,我真的尽力了。只能暂时稳住小易的病情,不让它继续恶化,想要彻底治好,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我办不到。”
“你怎么能说办不到!” 雷子猛地往前冲,拳头攥得咯咯响,却被杨洪涛伸手死死拦住。
“出去。” 杨洪涛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雷子狠狠瞪了一眼,不甘心地转身,“砰” 的一声摔门而去,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沈砚山轻叹了口气:“杨老哥,你为小易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这些年你砸了多少心血和钱,拼了命想留住孩子的命,我全都亲眼目睹。这次不是我不愿帮,是真的无能为力。”
小易的先天性心脏病极为罕见,国内外至今都没有成功治愈的案例。
沈砚山看着杨洪涛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补充道:“不过这次医术研讨会来了不少国内外的顶尖专家,我不妨多去交流交流,也许有人能想到新的治疗思路。”
“是啊,研讨会…… 还有机会。”
杨洪涛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沙哑。
这些年为了小易,他跑遍了国内外的大医院,耗尽了精力,早已濒临崩溃。
沈砚山的无能为力,曾让他觉得天塌了一半。
现在,又让他重新攥住了一丝希望。
他抬头看向沈砚山,眼底重新燃起一点光亮:“沈医生,谢谢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试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沈砚山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这就对了,不放弃就有希望。这次来的专家里,有几位在先天性心脏病领域深耕了几十年,还有人带来了最新的临床研究成果,说不定真能有新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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