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嵋的游戏公司似乎做得不错，崔心夷来找妘好坐飞机出去吃饭购物，心情颇好。
长林业余在东摩镇种起了地，儿子也从国际学校转学，进了东摩镇的免费高中。
妘好停了红色小电驴上她的车，开口就说：“崔心夷，东摩学校的设备要换新的了，你赞助一笔吧。”
崔心夷抬眉。
妘好在路上讲学校的事，崔心夷听得头疼，“行了，这次只有三十万，你别说了。”
妘好笑点头。
她们走进城里的奢侈品店，妘好到处看看，并不买，崔心夷和秘书挑香水和包，定制出国的正式服装，等着开大单的导购笑成一朵花，一群人围住她们鞍前马后。
这里附近有一家出名的现烤蛋糕店，因为用新鲜高品质的原材料，味道调得很好，十分很受欢迎，妘好闻着奶香味过去，认真的看蛋糕师怎么制作。
蛋糕店旁有一家运动品牌店拆迁，几个人正在拆旧的广告，是寇荡打拳击挥汗如雨的旧照片，上面写着‘世界冠军’。
她跟蛋糕店主谈定制全镇人数的数量送去东摩镇，店主不答应，说第一同时做不了这么多，第二地方远送过去不新鲜了，很有原则。
妘好跟他们讲了一阵，最后请蛋糕师到东摩去做一天，买到蛋糕带给崔心夷和秘书。
崔心夷尝了一口蛋糕，并没有说什么，瞥了一眼被搬走的寇荡招牌，冷哼说：“朝阳俱乐部的其他运动员能代言奢侈品，只有寇疯狗这个世界冠军的代言是中低档快消品。”
妘好不算关注体育新闻，伊仙臣看大比赛的时候，会跟她说见到寇荡又得冠了。
“他的外号是‘疯虎’啊，怎么现在成了‘疯狗’？”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卢娇娇说，“大家骂他‘疯狗’，寇荡丑闻缠身，代言全撤，被俱乐部除名赶出去。”
崔心夷讥笑一声，把蛋糕还给妘好。
妘好吃惊，“丑闻？他不是好几轮的世界冠军？”
卢娇娇津津有味的讲八卦。
“寇荡跟风度引擎的小女儿风彩婚内出轨被爆上热搜，传说风彩要跟老公离婚，还跟寇荡怀了孕，风度的记者就曝出寇荡睡过的女粉，女友无数，然后有人曝寇荡赌狗、xd，‘疯虎’成了‘疯狗’，早就完了，风彩伤心打胎，跟他分了手。”
见妘好不知情的意外，卢娇娇说：“妘主任不信，你在风度搜‘寇荡’名字。”
她只搜出两三个关于获得拳击赛世界冠军的新闻，而且新闻里寇荡的大半张脸被其他运动员和教练挡住。
“寇荡在风度被全面封杀，除了早年通报世界夺冠的几个官方新闻，用风度引擎搜不到寇荡的其他消息了。”
“他现在干什么？”
“拿前冠军头衔做直播带货，还挺火的。”卢娇娇咯咯笑，“黑红也是红，骂他的人多，寇荡总跟网友对骂，可精彩了。”
妘好搜索到寇荡的直播频道，屏幕后的他的红头发零零碎碎的和黑白头发茬混在一起，显得杂乱而脏，他佝偻着背，两眼迷离无神，眉毛一高一低，看起来情绪不稳定、气色很差，和大学时期精力旺盛偷猪偷菜的样子完全不同。
直播间上挂着一行字：‘文明礼貌 疯狗咬人’。
从前在拳击赛上打起来不要命的疯虎，变成了卖货跟网友吵架的疯狗。
妘好叹了口气。
寇荡一有钱出名，就堕落乱搞了？
唉。
她把蛋糕师送到东摩的免费学校，给食堂做了一天新鲜美味的蛋糕，自己打包了一份回去。
路过长林的屋子，小院门敞着，在长林种的地旁传出粗哑如破锣的大笑声。
长林桌子上放着酒菜，寇荡拿手机杆对住桌子，冲屏幕说：“这是我当年一起上学的老同学，今天来老同学这儿聚会，老寇提前下播！明天见！”
嬴孤也坐在里面，瞪着寇荡对手机骂起来。
“我正经洪炉大学毕业，别上网听那些没实锤的谣言，都**把我说成港台黑帮了！什么离谱玩意儿！谁发的‘一群loser老狗登’？这个*****，你爹妈没教你别拿屁眼跟人说话？”
直播上留言刷屏。
寇荡的助理劝起来，说他因为和网友吵架，已经被平台警告很多次，寇荡骂骂咧咧退了播。
转脸对他们笑，“别看我挨骂，一开播就我人气最高，卖货卖得很多！”
长林说：“能挣着钱就好。”
嬴孤说：“族长。”
妘好把小电驴停在门口，提着蛋糕进去。
寇荡笑，“哟，老同学，还记得你跟嬴孤在农学院养的猪嘛？”
长林也笑了，“你被嬴孤的毒番茄毒倒了，去医院洗胃.......”
嬴孤冷哼。
伊仙臣开车到了门口，下车就说：“寇荡，你违法赌毒是真的？”
寇荡哼一声，“你看到证据没有？”
“没有看到，所以问。”伊仙臣说，“报道你赌毒的日期和你比赛时间有误，其次你的个人征信正常没有欠款，警察局也没有处罚结果通报，不过你的情感私生活那一块，证人和声音太多了。”
伊仙臣说完看见拆蛋糕盒子的妘好，脸一红，有些尴尬。
寇荡猛喝一口酒，大脸充得血红。
“我确实勾引了风彩。”寇荡说：“我在世界赛残血反杀，拿了冠军，那时候我太有名了！俱乐部里到处叫我跑通告做代言，天天上节目，就遇到豪门风太太。”
长林说：“你真那么喜欢她？”
寇荡笑，“我不喜欢，我就是不服气当初对他们有钱人摇尾巴像条狗，老子飘了！白富美怎么着？当年我碰不得，当世界冠军还碰不得？我让白富美自愿投怀送抱！”
嬴孤骂：“神经病。”
妘好分蛋糕，“我听说风彩还是离婚了。”
伊仙臣摇头，“你确实不喜欢她，否则你会和她继续在一起。”
寇荡恼了，猛啃一口蛋糕，奶油挂在脸上像白胡子。
“怎么在一起？一群女的指控我睡了她们！我是成名谈过不少女朋友，但是非要在我跟风彩好的时候，她们团结出来骂我乱搞，这都是风度的媒体精准狙击！”
嬴孤说：“你拿有钱姑娘给当年穷的时候出口气，就不是好东西！”
妘好点头。
长林说：“你专心比赛不行？你的比赛我和山嵋每场都看，我儿子也喜欢。”
寇荡拍了拍腰，有厚厚的东西在衣服底下响。
“我腰伤严重，打不了比赛，职业生涯废了！哼，我那条病退声明也被风度下了，你们肯定看不到。”
妘好问：“你赌了没有？还有吸那些坏东西？”
嬴孤反感，“那你别进东摩，搞得不是毒就是病，进来污染我们！”
寇荡骂：“我就是被老运动员叫去组了个局，我作陪打了两圈麻将，我牌品差水平也不行，他们不爱跟我打牌，这也算赌博？我还吸那找死的东西，我是运动员，吸兴奋剂更有用！”
大家很意外。
长林问：“真的？外面都是谣传？”
寇荡重重怒哼一声，鼻孔鼓动得狰狞。
妘好给赢孜孜打电话，“你来帮我一个同学看看腰伤，做推拿有用吗？”
寇荡感动摆手，“不用啦，老同学，我能找的好医生都看了，还找了几回聂百花，聂医生那脑袋秃得没几根毛了，叫我别做有运动强度的训练，不要打比赛了，不然可能半身不遂尿失禁。”
妘好同情可怜，“你是不是太拼了？”
山嵋长林一样工作得过病，从大厂辞职到东摩休养，山嵋说这是中年危机。
“不拼怎么办！”寇荡醉了，“卢凌世那个狗逼教练打压陷害我！”
助理要阻止他爆料得罪人，被寇荡发脾气轰出去。
他醉醺醺的说：“我跟你们讲，别看什么俱乐部外面风光，什么体育精神，就他爷爷的是江湖党派，人到中年，名啊利啊，全是阴谋诡计！”
长林点头，“山嵋也讲过，年少的时候见山是山，现在见山不是山了，全是阴谋论。”
伊仙臣沉默。
寇荡开始讲最开始成为职业拳击手的时候。
“我进朝阳俱乐部里没多久，你们猜怎么着？我头一次听说，这个冠军是轮流当的！”
妘好吃惊。
“冠军轮流？”
“我就想得分晋级，就要出名挣钱！我凭什么让别人？我不让！我有本事当冠军，我就打出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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