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奔西跑的忙了大半天，从茶楼出来已经快六点了。我本来是想趁热打铁去找一下老狐狸看看这事怎么摆平，奈何姚雨溪打电话过来说她在公寓待的都快发霉了，我听她语气似乎要发飙，只能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回去接她去酒楼吃饭。
根据我对姚雨溪的了解，她一个控制欲如此强的女人能忍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已经很不错了。
在酒楼吃过晚饭我就带着姚雨溪，大肥和十几个小把头去舞姐的龙窟找乐子，沈浪一向不喜欢这种生活，回场子里转悠去了。
龙窟并非只是单纯的夜总会，这里也设有游泳馆，健身房什么的，适合男女老幼全年龄段人群。
游了会泳，舞姐那边总算忙完了，跟我打了个照面，我问她认不认识龙姐阿妙。
舞姐微微皱了下眉头，似笑非笑道：“你可以啊，要票都要到龙姐那去了？”
我笑着抽了口烟，“我这不是被逼急了么，姐，咱们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行不？”
舞姐笑着说，“从一定意义上来讲，龙姐阿妙，虎爷，蛇爷，他们是同时代的人，事情要从几十年前说起，我就捡重要的说吧。”
舞姐告诉我，最早的时候并没有‘龙门’，以虎爷为首的一群人给自己起了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十二兄弟’，顾名思义这个最初的流氓团体有十二个人，每个人的绰号里都有一个生肖。
虎，是指虎爷。
蛇，是指蛇爷。
龙……就是阿妙！
除此之外，还有老狗、猪头、狂鼠等等。
具体这十二兄弟是怎么散的，其余人在干什么，龙门又是怎么建成的，舞姐也不是很清楚，就此略过。
阿妙的男朋友是十二兄弟里的‘鸡爷’，跟蛇爷关系最好，当年蛇爷他们误中奸计，身陷囹圄，被敌对势力控制，是鸡爷豁出性命带人将他们救了。虽然后来蛇爷他们全身而退，鸡爷却在火拼中受伤，因抢救无效死亡。
如果只是单纯的死了男朋友，阿妙的态度并不会这么冷淡，毕竟出来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真正让她厌恶龙门，甚至憎恨龙门的是，阿妙和鸡爷的儿子跟蛇爷在一起逛街时遭遇了袭击被杀，身首异处，死的极惨。
听到这我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舞姐叹息道：“如果我是阿妙，也肯定跟她一样，恨死龙门，恨死蛇爷了。”
“那阿妙现在的女儿……”
舞姐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她是个很苦命的女人，蛇爷对这件事一直很内疚。”
故事听的我有些压抑，便转移话题，询问那个欠高利债跑路的‘狗叔’，是不是就是当年十二兄弟中的老狗。
舞姐点点头，“就是他，王老狗，嗜赌成性，想不到已经混到要跑路的程度了，以前王老狗可是很能打的，唉。”
舞姐走后，我便又折返回游泳馆游泳，玩到差不多十点，身体实在是疲惫的不行了，这才打道回府。
转眼又是一天。
第二天一早我前往老狐狸的住所。
找到老狐狸的时候，他正跟街坊在下棋，是个精瘦的老人，三角眼，蒜头鼻，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得知我的来意，老狐狸呵呵一笑，“老鱼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找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来讨债？他说我欠他钱，证据呢？欠条呢？”
我笑呵呵的，“狐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咱不能因为欠条丢了，就赖账吧。”
老狐狸冷笑着站起来，他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出头的样子，力气却不小，他推了我一下，骂咧：“妈的，你说什么？我赖账？我告诉你臭小子，话不要乱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你回去转告老鱼，一把年纪了，别给我整事，我欠他钱？我还说他欠我钱呢。想钱想疯了？去抢银行啊！妈的！”
“老东西，你嘴巴放干净点！”沈浪喝骂。
老狐狸冷笑，“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你……”
我抬手止住沈浪，“行吧，狐老爷子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会你。”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这些小屁孩玩，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
回到车里，沈浪脸色阴沉，“妈的，这个死老头子，真是欠砍。老大你刚才拦我干什么，像对付曹飞一样对付他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告诫他别乱来。
虽然老狐狸跟曹飞都是欠债不还，看似一样，其实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曹飞仗着自己的爷爷是曹老太爷所以才飞扬跋扈，这种没履历没贡献的黑三代，打就打了，惹不出什么大乱子。老狐狸不行，一来我们没欠条不占理，二来他本身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管人品如何，毕竟是江湖老前辈，出来混要尊师重道，别说打他，动他一根手指我都会被人戳脊梁骨戳到死。
这事难就难在这了，既要顾全道上规矩，也要把欠债讨回。
“老大，我有办法了。”沈浪阴阴一笑，“老东西有个孙女在读小学，我们把她绑了，让他出一千万赎金。”
我气的直接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妈的，你别给我整事！这什么馊主意？要是让老大知道他还不得把我皮剥了，勒索自家兄弟，你想害我当香炉？”
沈浪抓了抓头发不吱声了。
我闭目沉思。
这事真的有点棘手，先回去找姚雨溪，马后炮他们商量一下再说。
正想着，沈浪忽然一个急刹车，破口大骂：“操！找死啊！”
我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差点没撞到挡风玻璃，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老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向对面的一条小巷，在其身后有十几名年轻人，都是十七八岁，手里拎着钢管砍刀什么的正在追砍他，两拨人就这么从我车前冲了过去。
本来这事跟我无关，我懒得去管，谁知道那群年轻人中，有一个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拿钢管的对着我的车头砸了一下，还骂呢：“妈的，看什么看，没看过砍人？”
我靠！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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