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生，被放出来了？”宰王张满脸惊讶地看向贾奶奶。
常爷不是说要关他半个月的么，这才几天？
“来，贾奶奶，我送您上去！”说着，他不等老太太反应，扛起她就往楼上走。
他得上去看看！
万一这缺德玩意又想出什么损招来害他们家主，他也好提前防患！
这头蔡明生下了电梯就一个劲儿往家冲。
开一门，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面而来！
蔡明生和李小婉顿时就被熏得一阵干呕！
好半天，蔡明生才缓过来，朝里面一看，胃里顿时又开始翻江倒海。
就见厅里随处可见的大小便，连沙发和窗帘都是。
蔡明生气得脸都绿了！
“妈，妈！”他捂着鼻子踮着脚走进去。
就见他妈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地方，正躲在厨房的角落里，抱着根霉点斑斑的萝卜啃。
“妈，这都坏了，还咋吃啊？”蔡明生一把抢过蔡母手上的萝卜用力摔到地上。
“饿，饿！我饿！”
饿得眼冒绿光的蔡母“噌”得爬起来，朝着被摔成两半的萝卜就扑了过去。
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一手抓着沾了不明物体的烂萝卜拼命地往嘴里塞，另一条胳膊还挡在外面。
生怕蔡明生又来跟她抢！
“小婉，李小婉！滚过来！”蔡明生忍无可忍地冲着外面大吼。
李小婉被他吼得一个激灵，狠狠闭了闭眼，正准备进去，就听电梯门开了。
她偏头一看，就见宰王张背着旁边的贾老太太朝这边走来。
她双眼一亮，顿时就有了胆气，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明生啊，我…… 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进去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窜到宰王张身后藏起来。
贾老太太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蔡家的臭味给熏得一呕。
“蔡明生，蔡明生！” 老太太捂着鼻子冲屋里大喊：“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啊？
看看你们家搞得这是什么事？
这是成心要把我们这些邻居给恶心死，是吧？”
宰王张把贾老太太放在靠墙的位子，正准备借机补刀，就被人从后面给推了一个踉跄。
“我去，谁他娘的……”
他一转身，就见住在楼上张老太太旁边的郝美丽冲着走到门口的蔡明生就是“啪啪”两巴掌。
那力道！
那手法！
解气啊！！！
“你们老蔡家还让不让人活了，啊？”郝美丽又哭又骂，手上也不闲着，对着蔡明生就是一阵挠：
“你今天要是不把你那神经病的妈送走，老娘就跟你拼命！”
“郝美丽，你发什么疯？
我妈是疯了，但她在家待着又没出门，碍着你什么事了？”
蔡明生先是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两巴掌，如今连胳膊和手都被挠破了，火辣辣地疼！
他心里窝着的那团火顿时就烧了起来，抬脚一踹，就把郝美丽给踹了个人仰马翻。
“你个杀妻卖女的人渣，你还敢打我？
你问问贾奶奶，你那神经病妈昨天跑出来干嘛了？啊？”
郝美丽从地上爬起来，又往蔡明生面前冲：
“她顶着那一身屎啊尿的就把我儿子往你们家拽，把我儿子都吓病了！
如今人还在医院躺着呢！都快烧迷糊了！
你们一家子丧良心的缺德玩意，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下作胚子！
赔钱！
不然，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蔡明生啊，这事儿确实是你妈不对！”楼下的老大爷听着动静也凑了过来：
“你是没看到你妈昨天那眼神，啧啧……都冒绿光了！
要不是我跟贾奶奶正好撞上这茬儿，把你妈拦下来，小虎那孩子十有八九就被你妈给祸害了！”
郝美丽只知道儿子被楼下的疯婆子给吓病了，还不知道有这惊险的一出！
如今被老大爷一说，顿时又嚎开了：“我可怜的小虎啊！妈妈差点就跟你阴阳两隔了呀！”
嚎完，她又往蔡明生面前冲：“蔡明生，你今天要是敢不赔钱，我就报警！”
“这不光是赔钱的事啊！”宰王张媳妇不放心自家男人也跟了上来：
“蔡老板，我看啊，你还是把你妈送到精神病院去才好！
她这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毕竟我们这栋楼这么多孩子，总不能为了你妈这事，不让孩子们出门吧？
再说了，你们家老太太这天天晚上鬼哭狼嚎的，也影响大家休息不是？
我们大人倒是不要紧，这孩子们睡不好，可是要影响学习的呀？”
“小张媳妇说得对！老太婆我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你们家折腾啊！”贾奶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你就行行好，搬走吧！也让我们这些人过几天太平日子啊！”
“就是，就是！”楼上的老大爷也跟着不满：“你说说，从卫青婉去世，你们家前前后后出了多少事？”
老大爷一絮叨开，话头挡都不挡不住：“之前我就跟你妈说过，青婉那孩子看面相就是个有福的！
对人家还是不要太刻薄了，小心把福气刻没了！
你看看，果真没错吧？”
贾奶奶的迷信是根子里带出来的，听老大爷这么一说，瞬间就接过话头，风向眼看着就偏了：
“听你这么一说，他们老蔡家还真有可能是卫青婉带旺起来的！
以前啊，他们家也就拆迁分了两套房，还有一个小门脸，后来蔡母请人开了个小包子铺！
你看看，这跟卫青婚才结婚三年，他那包子铺都开了几十家分店了！
如今卫青婉没了，她妈也疯了，包子铺也……唉，蔡明生，你还不知道吧？”
贾奶奶一脸鄙夷地看向满脸阴沉的蔡明生：“你们家包子铺被人投诉了！”
“什么？”李小婉也顾不得害怕了，猛地从宰王张身后窜出来：“被谁投诉了？谁干的？”
郝美丽一听贾奶奶这话也就急了，一把拽住蔡明生：“我不管你包子铺的事！
你先把我儿子的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给赔了，一万块钱！
不赔我就报警！这楼上楼下的可都是证人！”
“赔，我赔！”蔡明生阴鸷地扫了眼围在他们家门口的左邻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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