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顾江沅刚结束一把游戏。
抬头看向赛场上，还在扔铅球。
旁边林曼妮正在跟人视频，现场直播赛场上的情况。
他怕顾兮枝会无聊，转过头：“妹妹，要不要跟我一块……”玩游戏……
话还没说完，看着原本该坐了顾兮枝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他懵了下。
“妈，枝枝呢？”
“不就在旁边吗？”
林曼妮疑惑地转过头，“咦，枝枝刚刚不是在这边的吗？她去哪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看着她的吗？”
顾江沅给顾兮枝打电话。
林曼妮关了视频。
比赛场馆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路上，一个脸上跟衣服上不知道抹了什么，脏兮兮的小姑娘坐在地上，翻着白眼。
在她面前的地面上放着一个似乎是惨遭蹂躏过的不锈钢碗，以及一块写了两行字的纸板。
一行是中文：
我是盲人，请帮帮我。
一行英文：
I'm blind. I need help.
为了可以更好的表演，她把手机也静音了。
现场有不少举着自拍杆在直播的人。
突然看到比赛会场外面出现一个乞丐，走了过来。
被地上的纸板给吸引住。
“让我看看这纸板上写了些什么。”
“我去，现在的乞丐都这么专业了吗？这乞讨文案还带英语翻译的？”
“哈哈哈，你们说得有道理，这里都是外国人居多，要是不带英文翻译，那些外国的运动员是有可能会看不懂。”
“嗯？你们说这乞丐身上穿的是L家的衣服？”
直播的年轻人注意力都在纸板上，没留意顾兮枝，被网友的弹幕提醒。
将摄像头对准顾兮枝，开始打量她。
“好像还真的是L家的衣服，这鞋子我知道，也是L家限量版的鞋子，我去年看到就想买，就是钱一直没攒够。”
主播并不是网红，直播间一共就只有两三百个人观看。
之前这两三百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就默默地跟着主播的镜头去看这会场内的一切。
就跟一个个僵尸一样。
这会这些僵尸活过来了不少。
“果然，我过得连乞丐都不如，连乞丐都穿L家的衣服跟鞋子，我连回力都穿不起。”
“我也要去要饭了，就是一个人不好意思，有人要一块组团去吗？我可以负责在旁边躺着演重病的人。”
“谁说只有读书才可以改变人生，明明要饭也可以发家致富。”
顾兮枝看不到弹幕，她现在正在发愁。
她的衣服鞋子都是林曼妮给她准备的，她倒也不是那么白痴，连L家的衣服鞋子都认不出来。
就是她是临时决定来做这工作，根本没时间把她之前的工作服带过来。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今天的生意。
想了想，她把刚刚问会场工作人员借的，打算等会再还回去的笔掏出来。
趴在纸板上，“唰唰唰”地开始写字。
“感谢某位雷锋送我的衣服， 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不知道这衣服是什么牌子的，但是这衣服穿着真的很舒服。
我这辈子从来没穿过这么舒服的衣服，就算我以后死了，我一定也会拉着这衣服去给我陪葬的。”
中文写完，马上又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主播小哥哥跟他直播间里的观众都看得目瞪口呆。
主播小哥哥忍不住笑着跟直播间里的观众说：“看来我刚刚说她专业，有些夸早了，这瞎子哪有写字写得这么顺的。”
“不过还好，”他往四周看了看：“周围暂时没有传说中很豪的d国运动员出现，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识破这小瞎子是假的。”
直播间里的网友听着他的话也笑喷了，两三百个人的直播间弹幕刷得跟几千个人的直播间一样。
“哈哈哈，这都是主播的错，要不是主播你这么快就识破了她身上穿的衣服牌子，她的眼睛也不会这么快就好了。”
“衣服：你自己死就行，大可不必拉着我一块。”
“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发现这小瞎子英文还挺好的样子吗？
这么长的一段话，她这么快就翻译成英文，并且我看了下，翻译得相当标准，没有任何错误。”
“楼上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我一个刚做完六级卷子的大学生，让我翻译这句子，我还要想上一会了，说不定翻译得还没她好。
这小瞎子英语挺6的啊。”
“我去，我刚都准备买票去跟小瞎子做同事了，看你们这话说得，我这种连23个字母都背不出来的学渣，岂不是连去那要饭的资格都没有了？”
“楼上的，我相信你的英语真的很不好了。”
直播间里这么活跃，越来越多的路人进来围观。
观看直播的观众在几分钟内就从三百不到，一下子涨到了三千，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顾兮枝写完最后一个字，听到主播的话，抬眸，朝他招招手。
“小瞎子这是要喊主播过去吗？”
“她该不会是生气主播拆穿了她在装瞎装穷，要喊主播过去打他吧？”
“主播，上，她这么娇小，完全就不是你的对手，就算她真的对你动手，也就跟挠痒痒一样。”
顾兮枝比手机镜头里看着还要娇小，主播也不慌，他挺好奇顾兮枝喊他过去做什么。
便真的走了过去。
在他拿着手机蹲下来，想要看看顾兮枝要做什么的时候，顾兮枝凑过来，看他的手机屏幕。
“你这直播间挺活跃啊，而且观众增长得挺快，你们都是进来直播间里看我的吧？”
顾兮枝跟直播间里的观众打招呼。
网友们没想到她的操作会这么骚，弹幕刷得更欢了。
“没错，我本来都要退出去了，可看到你，就好奇留下来了。”
“我也是看到直播间封面好奇进来的。”
……
有老老实实回答顾兮枝问题的。
更多的是八卦顾兮枝收入怎么样。
顾兮枝确定了观众都是进来看她的之后，让主播也去看那些弹幕。
双手环胸，一脸认真地望着他：“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是为了我才进你的直播间的。
所以，如果你要继续拍下去的话，那你就要给我出场费。”
“毕竟我没什么名气，就是个普通人，你就意思下，半个小时给我五千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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