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这种活计，都是男人在做。
不为别的，因为推拿除了需要技术之外，更需要力道，而力道是对体力的消耗。
像乔西这样的体力，能揉个一分钟都是勉强了。
卓远声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乔西明显的体力不支，小口深呼吸着调节身体。因为汗水的浸泡，脸上的疤痕有些半掉不掉的。
卓远声想开口让她休息一会儿，出声前险险止住了。
乔西现在心里对他一定十分有怨言，他不出声装死人还好，他一出声吸引了火力一定又是一顿乱吵。
卓远声又悄悄躺下了。
他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卓远声躺下了，卓远声觉得好舒服，卓远声没忍住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天际已经微微发白，腿有些麻。
他悄悄撑起身体，看到乔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趴着睡着了，下巴搁在他小腿上，一侧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一只手还放在他腿上。
应该是太累了，揉着揉着犯困睡着了。
难得看到乔西如此乖顺安静的模样，卓远声像个偷窥狂一样观察了她一会儿，觉得她这样跪着，撅着屁股，头耷拉着睡的模样很像一只青蛙。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用食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
这一戳，晶亮的口水从乔西唇角流了出来，顺着她的脸，一直流到了卓远声腿上。
卓远声：“……”
腮帮子这么鼓居然是因为睡觉流口水。
睡觉居然还流口水。
卓远声扯过纸巾，正想给她擦，乔西睁开了眼睛。
“嘶……”
乔西先低低抽气，她的右胳膊压在了身体下面，已经麻了。
卓远声急忙将手背在后面。
乔西直起身，自己摸了摸脸，湿湿的，她有点疑惑，她看向卓远声。
卓远声心虚，越是心虚越是口出狂言，满脸嫌弃：“你睡觉流口水流的到处都是！”
“怎么可能”，乔西皱眉，“人本身就在时时刻刻分泌口水，睡姿不当的确会导致口水不能及时吞咽流出口外，但我睡觉从不张嘴，怎么可能会流出来。”
卓远声挑眉：“那你应该问你自己！”
乔西一脸不悦的盯着卓远声，“我不信，我绝不可能流口水，我要去查监控！”
卓远声心底“咯噔”一下，直呕血。
好在商场浮沉多年，脸皮厚到不知哪里去，面不改色是拿手绝技。
卓远声看起来浑不在意，“你随意。”
乔西：“……”
她脸色阴阴的，十分不善的看了一会儿卓远声，然后跳下床，打开了落地窗。
这个人是真的不怕死，落地窗都没有护栏，而且还能推拉窗。
“你干什么？”卓远声制止她，“你掉下去会摔得很惨！”
乔西冷哼，开了窗后转身就干脆利落的把卓远声的轮椅推了下去。
“嘭”一声。
卓远声：“……”
“我的轮椅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乔西麻溜的收拾自己的小皮箱，“你竟然还想着坐轮椅？”
“不然呢？”
“拄拐！”乔西冷声，“一直坐轮椅，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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