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看得懂古文。”一个短发的女孩抢先回答。
何望钏再一次问道：“你学过古文？”
“只是看过一点书。”
何望钏想了一下，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
“认识这行字吗？”
小柔看了一眼，轻声道：“静心咒。”
何望钏接连写下几个咒文，小柔都能回答出来，于是她提高了一点难度。
小柔仔细看了看，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
“这个我不认识，对不起。”
小柔低下头，局促不安的样子让何望钏感觉到一种自卑感。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很厉害，小小的年纪就懂得这么多，是谁教你的吗？”
“才不是呢，小柔是自学的，可厉害了。”
又是刚刚那位短发女孩回答，而且脸上还有些自豪。
小柔害羞得头更低了。
“何姨，你看，漂不漂亮。”小叮铛笑眯眯的拿着一个纸折的玫瑰给何望钏。
“真漂亮，谁给你折的？”
小叮铛指着筱柔：“这个姐姐。”
何望钏饶有兴味地看着小柔：“你手真巧，你是叫小柔吧。”
小柔点点头：“我叫顾小柔。”
“你看得懂古文，会写吗？”
“会一点点。”
何望钏将毛笔递给顾小柔：“试试。”
顾小柔写下了几个字，下笔有力，书写流畅，一看就是练过毛笔字的。
何望钏微笑道：“你的字很漂亮，你的师父是谁？”
“我还没有师父。”
卓宴解释道：“她还是见习学徒，还没拜师。”
何望钏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小柔能帮我一个忙吗，在折好的纸船上写上往生咒。”
顾小柔看了一眼何望钏写好的纸船：“像你写的这样吗？可是我没有什么法力。”
“没关系，心诚即可，能写吗？”
顾小柔点点头：“可以。”
顾小柔照着何望钏写的，很快就写好了一个纸船。
何望钏夸赞道：“你写的很好。”
顾小柔羞涩地笑了笑，便继续写下一个纸船。
孩子们都继续手里的动作，非常的认真。
过了一会，何望钏见孩子们都很认真的工作，决定买些零食饮料好好犒劳一下他们。
“小娅，我要去买点东西，你留下来看家。”
“嗯，好。”
小虎扑进何望钏怀里：“何姨，我要和你一起去。”
“小叮铛也一起去。”
“好，带你们去。”
“卓宴，还有那个孩子。”何望钏指了一下那个短发女孩。
“你们两个来帮我忙。”
车上，小叮铛好奇地看着短发女孩。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叮铛叫小叮铛。”
“噗。”短发女孩被小叮铛的介绍方式逗乐了：“我叫柳多依。”
小虎举起手：“我叫小虎。”
何望钏余光瞥了一眼卓宴。
“你们拜师是有什么条件吗？”
卓宴立即明白何望钏的意思。
“其实我们协会就像一个大门派，会收弟子。”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拜师学艺的，想要拜师要有一定的资质，或者……”
卓宴没有说完，何望钏却猜到了，没有资质，那就要有家境背景。
不过这也正常，要运转这么大一个门派，需要资金的可不少。
“协会分为内门和外门，内门弟子都是拜过师的，而外门弟子被称为见习学徒，不能学习本领。”
“师父……会长人很好的，他见我们这些留守儿童，孤儿可怜，便会招我们做学徒。”
“虽然学徒都要干活打杂，但起码有饭吃，有衣服穿，甚至还有书读。”
“而且只要我们能通过考核，也是可以进入内门拜师的。”
“只要进入内门，待遇就不一样了，所以大家都非常努力学习，希望自己能进入内门。”
“而这个规定还是会长力排众议争取而来的，因为以前能进入内门的都是些世家子弟。”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何望钏就觉得太叔义是一个很会左右逢源的人，精于计算的人。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不过唯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维持协会内部的平衡吧。
何望钏通过卓宴了解到了很多关于非凡协会的事情。
例如刚入门的弟子都会经过第一道考核——灵力检测。
天生有灵力的人自然是各个部长的香饽饽，尤其是这个时代，这样的人是很罕见的。
而法力是可以通过后天修行而成，至于修行程度如何，就看个人资质和努力了。
外门弟子会进行基础学习，练习基本功，每年会有两次年末测试。
这就像在学校一样，有期中和期末考试。
每三年就会有一次大考，只要通过考核就能进入内门拜师。
当然也有少部分天赋凛然，直接被保送的。
其实这种方法还是很好的，只是近些年来似乎有些变味了。
外门弟子总是被内门弟子各种差使，除了打杂，平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学习。
甚至有一些有天赋的孩子都埋没了，顾小柔就是其中一位。
按柳多依的说法，顾小柔完全有足够的实力被保送。
只是有些内门弟子嫉妒顾小柔的天赋，暗地里各种打压。
顾小柔每次测试都受到妨碍，导致成绩不理想。
顾小柔的父母离婚后，她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唯一疼爱她的奶奶，没两年就因病去世了。
顾小柔村子里的一位风水老先生见她可怜，便收养了她。
只是这位风水先生年事已高，怕自己照顾不了多久，便托人将顾小柔送进了协会做学徒。
虽然会辛苦一些，但起码生活有保障，不用挨饿受冻，还有书读。
柳多依愤愤不平：“你知道他们多过分吗，总是欺负小柔，让她干各种话。”
“要是没干完，还要罚她，有时候连作业都来不及写，还要被老师骂。”
“但是就算这样，小柔的成绩一直很好的。”
说起顾小柔的优点，柳多依总是神采奕奕的。
何望钏勾唇一笑：“你很喜欢小柔那，你们是好朋友。”
柳多依用了点了点头：“对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太聪明，但小柔总会不厌其烦的教我功课。”
何望钏笑了笑，在思索着。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再好的制度，监管不到位，就会出现心思不纯的人。
但一个人才被埋没，总是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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