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离开崇州
傍晚前陆承言便离开了宋府，带着一队人快马离开了崇州。
宋舒月将院子守好，只称病不出，院门也一直是关着的。
顾思羽一整日都躲在厢房中画画，连陆承言离开了都不知道。
傍晚时分徐为青乘马车去了文斌楼。
文斌楼是崇州最大的酒楼，入夜之后，楼上挂满灯笼，酒楼内烛光明亮，来来往往的客人，时分热闹。
小厮掀开马车帘，徐为青缓缓从马车上走下，孙府的小厮已经在文斌楼门口等候。
“徐大人请随我来。”
小厮领着徐为青上楼，走过木楼梯上了二楼，拐进了一个静谧的雅间。
一进雅间，徐为青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孙均燃。
孙均燃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坐上了一州知府的位置，也算是个人才了。
孙均燃一身浅墨色的长衫，神色有些倨傲，看到徐为青进来，礼貌的微微颔首，算是问好。
“孙大人。”徐为青躬身给孙均燃行了一礼。
“徐大人。”孙均燃神色淡淡的，“请入座。”
徐为青点头，在孙均燃对面坐下。
偌大一张圆桌，徐为青和孙均燃隔了些距离，满桌子的珍馐美味，两个人都没有动筷。
“徐大人吃菜。”
孙均燃举手客气了下，徐为青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一道笋丝，放在碟子里并没有吃。
“不知孙大人今日宴请下官，所为何事？”
他一介地方芝麻小官，手上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孙均燃才看不上他呢，突然宴请，保准没有好事。
孙均燃既然看不上他，他也不屑去抱他的大腿，便没有多恭维寒暄两句，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口。
孙均燃倒是有几分诧异，这徐为青区区七品芝麻小官，竟在他面前摆上架子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近来徐大人有个亲戚来崇州了，听说是京城来的凌王殿下？”
徐为青神色未变，心里了然。
他早就有所猜测，孙均燃这次准备了这个鸿门宴，真实目的就是为了陆承言。
好歹是一州知府，陆承言来了崇州，他怎么可能没得到消息，憋到如今十有八九是另有谋划。
“凌王殿下的确来了崇州，只不过下官一家同王爷并不算亲近，探亲几日也才见了两三面罢了。”
他这话是实话实说，凌王夫妇本就是来崇州探亲散心的，陆承言完全不似传闻中说的那样冷清好战，一整日里都在宁园不出门，出门也多是陪着宋舒月那丫头，实打实的妻管严。
从前可没听说过，凌王殿下这么惧内。
可见传闻不如见面，这陆承言也不过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实则也就那样。
“徐大人可是凌王妃的姑父，如此关系，还算不得亲近？”
孙均燃倒是笑了。
这徐为青看来是不情愿帮他的忙，自家亲戚都不认了。
“姑父归姑父，凌王妃自小在京城长大，下官上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呢，哪里来的什么情分？”
徐为青也淡淡笑了下。
孙均燃没说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咬了口，举起酒杯喝了口酒，神色很淡。
“那也总比我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近些。”
徐为青还是笑，并没有搭他的话。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孙均燃瞧着徐为青这副样子，心中冷嗤一声，不免不快。
区区一个七品县令，竟在他面前摆起谱来了。
“徐大人，你有凌王殿下这一门亲戚，可要把握好了，将来飞黄腾达青云直上，连我都要仰仗徐大人提携呢。”
“孙大人哪里的话，下官人微言轻能力有限，这辈子能坐稳县令的位置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不敢贸然僭越。”
反正县令的位置已经坐了这么多年了，冷板凳他也坐的习惯，即便是真能攀上陆承言，升官发财那也是他徐家的事，同孙均燃有什么相干？
从前他没受过孙均燃的提携和青眼，如今也不想反过来替他铺路。
“徐大人这话可谦虚。”孙均燃一笑，这人假惺惺的，他就不相信，这人坐在官位上，会不渴望权势地位，“本官可听闻，徐大人听说凌王夫妇回了崇州，马不停蹄的就告了假带着一家子来探亲了。”
徐为青噎了噎，他打听的还挺清楚。
“徐大人的长女，今年也十七岁上了吧？”孙均燃继续道，“正是议亲的年纪，徐大人难道就没想过，将爱女送给凌王为妾？这凌王府的妾室，可比一般人家的正妻体面多了。”
徐为青面色微变，他埋在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就这么被孙均燃揭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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