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霄眉头深锁，“你说……此阵为心魔大阵？”
夙苜茨微微颔首。
“那……”穆泽霄眸光暗沉，“我们要如何出阵？”
夙苜茨红唇轻启，突然间，嗓子眼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来。
这次，她不是说不出来。
而是，不知如何说。
穆泽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笑了。只是那笑，怎么瞧都苦的不行，“嗐，其实我知道怎么出阵。”
夙苜茨眉峰轻蹙，望着他的眼眸中，尽是掩不下的心疼。
是的，要出阵，就得斩了心魔，毁了阵眼。
而这心魔阵眼，就是外面那些人。
“你……”夙苜茨抿着唇，神色犹豫，“要不……我来？”
“不行！”穆泽霄几乎想都没想，便直言否决了，“我怎能让你亲手杀了你自己。”
“不过虚实幻影而已。”夙苜茨说。
相较杀“自己”，怎么都比杀“穆泽霄”要轻松的多。
“不行。”穆泽霄拧着眉，说什么都不愿意。
哪怕他自己不行，也不能让小苜苜来做这般斩灭凡俗的事情！
夙苜茨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叹，“那你打算如何出阵？”
穆泽霄登时没话了。
如何出阵……
只要杀了外面的人就能出阵了。
可……外面的人里却有小苜苜！
哪怕那人是假的，是虚幻的，是他心中的心魔，他也实在是……
夙苜茨瞧他这样，突然也不知是哪来的气，抬手凶凶地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一通，愣是将那乌黑锃亮的三千墨发扒拉的炸毛了才肯罢手，“真是笨死了！连个心魔都闯不过去！”
穆泽霄眉一扬，眼一瞪，整个人都傻了。
呆呆看着跟前的姑娘，半天没反应。
良久后，就在夙苜茨心惊是不是自己言语过重伤到这人的时候，少年神情突地一换，好不委屈地看着自己，“小苜苜……你果然嫌弃我。”
夙苜茨横眉上挑，霎时有种吃噎的感觉。
……什么叫自找“麻烦”？
她这就叫——以身示范！
默默地帮小可怜顺了顺被她揉乱的墨发，“你想多了，我真没嫌弃你。”
穆泽霄脑袋一偏，故作不想理她。
夙苜茨小尴尬地挠了挠脸，随后起身帮他取了头上的发冠，重新帮他挽起发来，“咳，我刚就随便说说，真没嫌弃你的意思。”
她哪敢嫌弃这人哦。
想当年这人非要与她契约结婚的时候，她就没少嫌弃过。
可结果呢？
真真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穆泽霄傲娇地哼哼了两声，脑袋却没动，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夙苜茨的双手在自己发间穿梭。
小苜苜的十指细长，手心微凉。每当那凉凉的指腹从头皮上轻轻划过时，穆泽霄就舒服的想要眯眼。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光明正大的享受完夙苜茨的伺候，穆泽霄抬手转身，一把将夙苜茨拉进怀里，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真不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夙苜茨连忙摇头罢手。
“哪怕我解决不了心魔？”穆泽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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