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吗……也不错。”
谜用手轻轻敲了敲王座的扶手。
“好了，既然你们都定好了自己的代称，那么我们也可以开始了。”
克诺维和守墓人都屏息凝神，终于要知道谜将他们召集过来的原因了。
“你们能被选中成为我的信徒，都是因为你们与其他人相比，身上都有一些让我感兴趣的地方。”
听到谜这样说，坐在位子上的两人身体都有些僵住，似乎是在害怕谜直接道破什么。
“没必要紧张。”
谜轻轻挥手，两人面前的桌上都出现了一杯水。
“现在的你们还很弱小，但你们的未来却是不可预知的。我很期待将来的你们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你们只需要朝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努力就行。而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你们一些小帮助。”
说到这里，克诺维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疑惑，怎么听谜的意思，他就好像是一个慷慨的慈善家，做事不计回报。
“伟大的谜，请允许我向您的慷慨致谢。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克诺维张口，守墓人的声音就适时地响起。
“为了什么？为了让我感到一丝乐趣。”
“乐趣？”
守墓人的语气中充满着不解。
“没错，看着你们一步步成长，最后拥有什么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是漫长虚无中唯一有可能给我带来乐趣的事情。”
“所以，我把让我感兴趣的你们召集到一起，这里也是我为你们准备的一个秘密集会所。你们可以在这里交换自己感兴趣的信息，提出一些问题等等，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互相成长。”
“但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会过多的干涉。甚至就算你们最后成为敌人，我也不会阻止。毕竟除了同伴，敌人也会成为成长的助力。”
克诺维终于明白了，谜仿佛是一个看客，而他们与其说是谜的信徒，更像是被他选中的角色，为他上演一场人生戏码，而对谜来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不这么空虚而已。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解答，伟大的谜。”
守墓人起身行了个礼，然后又坐下。
“这是你们第一次集会，虽然现在还只有你们两个人。但你们也可以开始尝试进行交流了。”
谜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两人。
整个空间里一时间安静无比，克诺维只觉得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在空气中。
“我…”
许久之后，实在忍不住了的克诺维刚开口，就发现对面的守墓人也同时开口，然后两个人就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吧。”
守墓人示意克诺维先开口。
“我其实没什么特别想说的…既然你有话想说，还是你先来吧。”
守墓人听到克诺维的话，明显愣住了，也没有接话。
克诺维感到一丝不妙，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不会也？……”
守墓人伸出手捂住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对方也与自己一样，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但又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克诺维简直要用脚趾在原地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守墓人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仿佛就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有趣。”
看到这一幕的谜似乎没有恼怒，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好了，不为难你们了，第一次见面没话说也是难免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我希望下一次你们能够获得一些对彼此有用的东西。”
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为了不影响你们在现实中的生活，你们的集会就固定在每个周六的晚上八点吧。我会按时将你们召集到这里来。”
原本还很尴尬的克诺维此刻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身，朝着谜行了个礼。
“伟大的谜，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确实有些困惑的事情。”
“那么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了。”
谜没有坐回自己的王座，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我想知道，神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发生神堕的人会精神失常甚至最后发生畸变。”
听到克诺维的问题，还在喝水的守墓人停下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诧异，然后他慢慢放下水杯，开口说道。
“你运气不错，关于神堕，我确实有一些了解。你应该知道封印物吧？”
克诺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神堕的情况与封印物的失控十分类似，就是能力者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能力，而使能力发生了失控。”
“神堕者一开始有可能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呓语，又或者出现一些幻觉，这都是能力失控的前兆。超出控制的能力，对人来说，反而更像是一种慢性毒药。等到能力彻底失控，神堕者就会因为能力暴走而发生畸变，就像某些封印物原本只是普通的物品，却在获得能力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简单点说，其实能力者也是一种封印物，只是一般情况下，因为我们有意识，所以能控制住能力，但当我们无法控制时，我们的身体包括精神，都会被神的力量吞噬。”
克诺维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所以教会才要隐瞒造成神堕的真正原因，因为这就让获得能力变得不再是神的恩赐，反而像是一种……诅咒。”
守墓人点了点头：“没错，每一个能力者都有可能会发生神堕。”
“那又为什么神堕在渎神者当中更普遍？”
“想要掌握好一位神的力量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极其困难了，拥有多位神力量的渎神者，自然更容易发生能力失控的情况。”
克诺维有些明白了，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谜，谜不会不知道这些，却还是让自己被动成为了渎神者，显然对谜来说，自己会不会发生神堕可能并不重要，甚至也许自己发生神堕更能让他感兴趣也说不定。只是不知道，守墓人是否也遇到了和自己类似的情况。
“感谢你的解答，守墓人。”
克诺维与守墓人致谢，然后看向谜。
“伟大的谜，我问完了。”
“那么第一次集会就到此为止。”
谜话音刚落，克诺维就又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身体失重地快速下坠。
“呼呼呼…”
从床上惊坐起来的克诺维大口地喘着气，等到稍微缓过来一些，他看了眼时钟，离天亮还有一会。
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克诺维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虑，比如他总觉得这个秘密集会并不像表面上流露出来的那么简单，又比如守墓人的身份等等，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也得不出什么结果，干脆使劲摇了摇头，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
如谜所说，不管怎么样，克诺维都必须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克诺维想要的，过程怎么样并不是那么重要。
已经毫无睡意的克诺维从床下跳下，换上衣服，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向洗手间。
“今天我总会是第一个买到煎饼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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