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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那天,人间飘起薄雪。
陶眠和来望站在薛府阔气的大门门前,窃窃私语。
“待会你把手里的酒罐子扔进院内,我再烧一把灵火,咱们今天来个夜袭薛宅!”提着两盒点心的陶眠低声飞速道。
“好说好说,”来望道人连连点头,“你一声令下,我立刻行动!”
“……”此时此刻,门后的薛掌柜面无表情,听着两个“贼人”在外面兴奋不已地讨论歹事。
旁边提灯的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眼色:“老爷,不如我现在给二位贵客开门吧?”
薛瀚从他手里接过长明灯,道:“不必,我亲自迎见歹人。”
薛掌柜让管家先去备菜,旋即打开沉重的铜门。此刻的陶眠已经讨论到事后分赃环节,只听大门吱地一声响,露出薛瀚俊挺的身影。
“呀,这不是薛掌柜么?好巧好巧,在你家遇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在的?”
“……”薛瀚从二人手中接过酒菜,又对陶眠说,“就在你说要偷我府上价值千金的琉璃宝瓶的时候。”
来望不是第一次到薛府作客,和薛掌柜也混得熟了,笑呵呵开口:“薛掌柜可要明辨是非,我一直劝阻着呢。我就跟小陶说不中不中,薛掌柜家不好偷……不,是不该这么做。”
“……”
要不是薛瀚听到来望提到他家那个装着金银珠宝的聚宝盆所在何处,他还真就信了这道人的邪。
“你们两个,明明是来我府上做客的,偏要说这些漫无边际的怪话么?”
薛瀚有几分无语。每次陶眠来望两人一同前来,总要演上这么一段。
“陶郎一贯如此,由他去吧。上次他去我那里,还要说把我的神兵都融掉,做一只巨大无比的铜鹅呢。”
一道带着笑意的女音在身后开口,三人回头,正是姗姗来迟的阿九。
阿九拍掉肩膀的落雪,笑吟吟地望着三位老友:“天寒雪急,不如我们进屋一叙?”
管家不知何时折返,送了四把伞过来。油黄的纸伞撑开,像雪地里绽开的四朵花。
几人穿行在偌大的薛宅,碎雪轻落在伞面,沙沙地响。
一阵风起,雪花扑面。陶眠皱皱鼻尖,道:“每次来我都想说,这薛府修得未免太大。薛掌柜你起床之后想用个膳,都要抬轿去吧?”
“没那么浮夸,不过是要走一刻钟的路。”薛瀚回道。
“……”
嘴碎的来望又有话说:“小陶,看看人家薛掌柜,再看看你。活了一千多年,你还住在那山头旧屋,是不是没努力?”
“……”陶眠用手肘一个劲儿地拐这贫嘴老道士,“就你有嘴!就你话多!下次蹭饭不带你。”
“我错了我错了。”
阿九听着几人插科打诨,扬起纸伞,看向周围的游廊造景。
“薛府貌似翻新过了,”她说,“多了先前没见过的稀罕物件。”
薛瀚“嗯”一声,说这老宅是薛家祖辈传下来的。养父母过世多年,薛瀚一直把它维持原样。前段时间他去坟前祭拜过,回来时见家中陈旧,这才决定重新修葺一番。
提到薛家二老,陶眠心中也有点伤怀。他和二人是旧友。在遇到薛瀚之前,他就曾在这薛宅之中,和宅子的主人们举杯欢笑。
当年之景,一如昨日发生。恍然间白驹过隙,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
“小陶?”
其他人已经步入正堂,来望却见陶眠没有跟上,便回头唤了他一声。
陶眠撑着桐油纸伞,立于漫天碎雪之间。伞面微扬,像是眺望走向远方的故人。
听见来望呼唤,他才从过往的思绪中回神,若无其事快步跟上。
“来了!”
薛府管家早已备好丰盛的酒宴,几人更衣落座,发丝间挂着的冰晶被暖炉的热气融化。陶眠指尖碰着微潮的乌发,望向一桌佳肴。
“今晚好友相聚,不醉不归!”
听他说这大话,薛掌柜嗤笑:“那你可要成最先离席的一位了,酒量差就不要大放厥词。”
来望贪酒,有几分迫不及待:“都别客气了,来拼酒!”
阿九抬起秀气的眉:“三位可都做过我的手下败将,今晚若是输了,也不要有怨言。”
四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光是喝酒没劲,几人便聊起近来所见的奇闻轶事。
夜深了,是时候讲点惊惧故事。来望端起酒杯,说起他前段时候下山,帮一户人家改风水。
“那是个富庶人家,只是家里人丁稀薄,后代多夭折。我和他家老爷的朋友是旧友,受人之托,前去看看。”
酒量差的陶眠已经半醉,眯眼支颐道:“后代早夭……该迁的是祖坟啊。”
“你听我说呢,”来望让他别打岔,“我去那家宅子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蹊跷之处。还纳闷呢。我打算吃了晌午的饭,再探探。他家备了一桌饭菜,吃饭的时候见到那家的小儿子,五六岁的男娃娃,端坐在座椅上,突然指着那家老爷的鼻子骂。”
“嗯?”阿九也来了兴致,“莫非是被附身了?”
薛瀚也猜:“该不会是他们家哪个先祖还魂了吧。”
来望啜了口杯中酒:“可不就是么。那家人说,孩子出现这种怪样子,有一段时间了。平日还好,每次一吃饭,就骂他爹不孝。他爹一开始管教过,后来越琢磨越觉得,这简直就是故去的老爷子附在他孙儿身上。亡者徘徊不去,他便以为是这家中的风水出了问题,这才把我请来。”
陶眠眼珠转了转,撑着被醉意熏染的脑袋,忽而露出恍然的笑。
“我猜到了!来望,你不必卖关子。”
来望乐了:“那小陶仙人有何高见?”
陶眠瞪着眼睛努力思考:“你说你查过宅子,没发现问题。但这孩子一吃饭就骂人,说明问题出在吃饭。”
薛瀚嘴角一抽:“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说了两句废话。”
被质疑的陶眠坐直身子:“我很清醒,我没醉,我在认真捋线索呢。来望,你检查过那家吃饭用的桌子和碗筷了吧?”
“是啊,都没问题,除了那桌子瘸了一条腿。”
此时阿九也猜到什么,笑言:“桌子瘸腿,来望道人却要检查后才发现,说明是被某个物件垫着呢。该不会……就是这垫桌子的东西出毛病了吧?”
来望大笑:“阿九姑娘果然聪敏,问题就出在这里。垫桌腿的是个秤砣,大小合适。可谁能想到,那秤砣,竟然是老爷子用来盘的手把件呢!”
来望此言一出,在座的都笑了。他们进而聊起自己盘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陶眠说,有一年桃子大丰收,他把桃核都留下来,选了其中最好看的几个,串成手串,现在还挂在床头。
桃花山的文玩桃核,辟邪消灾。陶眠又说,等来年的桃子成熟,他给好友们也串几个玩玩。
四人又喝过两轮,来望趴在桌上酣睡,薛瀚也支着头,靠坐在紫檀椅醒酒。
阿九还算清醒。她端着酒杯,想起陶眠方才说他要去伙房加个菜,现在还没归来,便出门瞧瞧。
她披上斗篷,刚走出屋,却见陶眠独自站在一株梅花畔,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
“陶郎?”
阿九走到仙人身边,望向他俊秀的侧脸。
“阿九。”
陶眠微微一笑。他身穿暗红的斗篷,肩膀还有飘落的梅花。
阿九多少能猜到仙人的心事。有其他人在的时候,陶眠总是笑盈盈的。热闹和喧嚣褪去,只剩他一人的时候,他就要默默咀嚼那些往昔。
“今年下了几场雪,”陶眠脸上挂着浅笑,“明年桃花会开得更好。”
“是啊,”阿九微颦的眉间舒缓,“等到明年,我们几人在春日相聚吧。”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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